与君同: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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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平素少言不争,偶有多余饭食也愿分之众人,面上多有笑意,让我们少与她为难。”

    “哎,其实谁愿意为难她,多来是迁怒,要怪就怪她生来公主,我们多少血汗钱都作徭役奉了他们,她再苦能有我们这些老百姓苦吗?”

    “反正,我们恼她也无甚错处。她若真像个圣女菩萨似的,纵是前朝公主,但好歹是当今天子发妻吧,还生了个孩子,怎就这般无名无分的?可见本身也不怎么样!”

    “罢了,这会人都没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蔺稷从漳河返回洛阳时,已是鸿嘉三年的二月。

    隆冬风雪前往,料峭早春归来,他染了一场风寒。风寒寻常,不过五六日,便已恢复。但他添了一处疾患,乃夜中多梦少眠,非安神汤不得入睡。太医署按照他的体质调配出药性温和的安神汤,长日供他。

    自十五岁兵出凉州,驰骋沙场,至今已有十五个年头,虽是尸山血海里进出,但他上负父兄希望,下承追随的无数属臣之身家利益,中有他自己的前程抱负,遂很注重保养自己的身子,轻易不敢有所差池。

    是故这厢疾患添出,他很配合医官处的治疗,每隔三日便作相应的针灸和推拿。

    约莫小半年过去,终于在八月末,连着近一个月未用安神汤都得以正常入眠后,林群给他把脉,道是若再有半月,依旧无梦安睡,这厢便算痊愈了。以后便无需在再行针灸与推拿。

    “失眠之症可大可小,轻则影响人的情思心绪,容易使人患上郁症,情绪不定。偶有出现妄想、幻觉等。重则还可导致肝脏受损、心力衰竭。”林群再三强调,“陛下南伐时被虫蚁咬过,后又晕厥陷入昏迷大病了一场,之后……”

    林群不止一次提及,“之后不该去冀州的,来回奔波,连发风寒,生生催出了这疾病。”

    蔺稷闻来一笑而过。

    哪有什么该不该!

    就算是提前知道去了会有这么一场疾病,他也还是会去的。

    没有理由。

    他就是想去。

    想去她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

    他活了三十年,没有体会过情滋味,也不曾年少慕艾,但是就在那一时刻,他想任性一回,离心爱的姑娘近一点,多了解她一点。

    即便她已经红颜化枯骨。

    左右只是病一场,也无妨,好好医治便是。

    这不,九月中旬,整个太医署都松下一口气,道是他的失眠之症控制得很好,基本无碍了。

    他闻来便也松了口气。

    说一点不忧心是骗人的,毕竟新朝初立,诸多要事等他处理。

    心思松泛了些,不再常日挂念自己的身体,他开始想一些旁的事。

    无梦的黑夜幽深漫长,他想起了隋棠。

    朔康五年八月初三嫁给他。

    六年三月他们初相见,五月他出征在外,十月方归。

    七年正月再度出征,五月归来,七月离开,十月归家。

    至此一直相伴左右,四月尔。

    朔康八年二月,轮到她离开。

    他来来回回,她却一去不回。

    他们在一起,一共相处了一年零一个月,不到四百日。

    但是,他给她抓过兔子;她落水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救她;她再落水,他深思熟虑去救她。他出征在外焦急地等待过她的信,想念甚至沉迷她的身体,她闯入他正在议事的书房他也不曾生气,他还赶走了自己的属臣给她梳头发,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蔺稷仰躺在榻上,嘴角勾起,眼中灿若星辰。

    他很喜欢她。

    他是爱她的。

    他心中这样想,人便已经从榻上起身,传人侍奉笔墨。

    彼时乃鸿嘉三年腊月,乃封朱笔开年假的前一日,蔺稷拟了这年的最后一道旨意,天明发往尚书台。

    当日,尚书台未曾审核复命,只说因未见旨意附有“加急”记号,以为是寻常旨意,故而按秩序收整,眼下在审核的是关于二征南地三州和减轻徭役的事。

    蔺稷也未言,是不急,他还有好长的时间。

    只是这日旨意未过,便意味要到来年才会处理,因为翌日便开年假了。

    转眼正旦日,天子在德阳殿宴请百官。午后宴散,太后请天子于章台殿小坐,只说祖孙三代小聚天伦,蔺稷欣然而往。

    太后在湖心亭的暖阁见他,蔺稷穿廊过殿而来,闻得几声脆生生的银铃笑声。待转过假山,正欲踏上暖阁台阶,见得五六女郎在不远处的廊下捉迷藏。

    积日雪后,女郎们个个身披斗篷,唯有其中一个捉人的许是太热之故,这会正将斗篷脱下,转眼又嬉闹开来。

    她穿了一声鹅黄滚金袖沿的三重曲裾深衣,一条遮眼的白绫缠住眼眸,转身扑抓同伴,笑声阵阵。

    一袭音容就这

    般撞入蔺稷眼眸。

    蔺稷侧首看了眼牵着沛儿过来的太后,没有迎上去,只在原地等候。

    “陛下在此,还要喧哗?”太后冲着摸索上来的女郎们嗔道,“还不见过陛下?”

    诸人跪下请安,黄衣女郎离蔺稷最近,盈盈跪拜。

    “这是你舅父家的六妹妹杨安,以前见过面的。”

    蔺稷向沛儿招手,俯身一手抱起他,一手扶上太后,“都起来吧。”

    一行人在湖新亭坐下,杨安上来奉茶。

    “陛下用茶。”

    “衣服染泥了,去换一身。”蔺稷没有接茶,转身问,“母后寻儿臣,不知可有要事?”

    太后以目示意杨安退下更衣,笑道,“可大可小一桩事,乃你立后一事。你瞧瞧那丫头如何,知根知底的。”

    蔺稷一边陪沛儿玩鸠车一边道,“朕不喜欢她,让她出宫择个好人家。”

    太后未曾料到蔺稷这般直白,一时脸色不太好看,“我听尚书台说了,你要追封隋氏为皇后。何苦来着,她一个前朝公主,虽说诞育有功,但你看看你怀里这个……”

    “就是个病秧子,一年有半年都离不开药。”太后叹气道,“我也瞧出来了,你到底还是对隋氏上心了。说是过了周年祭便立后,但这一晃都拖了快三年了,何苦来哉!”

    “母后知我心思,今日还让表妹作如此扮相,是想告诉我逝者已矣,还是想说有人可替代皇后?”

    黄裳简薄,白绫覆眼,是隋棠初见蔺稷时的模样。

    这话落下时,杨安正好回来亭中,伏在阶陛重拜天子。

    她没有换去衣裳,只将尘埃拂了,便又洁洁娉婷,身姿婀娜。

    蔺稷目光划过,回首太后依旧话语平和,“朕不仅要追封她皇后,还要取消选妃,闭了后廷。”

    “你疯了。”太后闻言大惊,“你乃天子,身负社稷传承,怎能如此任性?”

    “母后,朕没有疯,相反朕非常清醒。”蔺稷轻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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