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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阴湿男鬼追妻实录》 160-170(第14/17页)
“我死了,你会想我吗?”他对着谢春酌笑了笑。
他的脸颊因为不久前的打斗而染上鲜血,红艳艳地可怕。
但那双眼睛却前所未有地亮。
谢春酌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魏琮好像变了很多。
这个人不再是在木李村时嬉皮笑脸的公子哥,也不是阴阳怪气地心中嫉妒,为什么谢春酌攀附喜爱他人,而不喜爱他。
魏琮明亮肆意的面容与眼眸不知何时变得黯淡,或许是在荣国侯的层层逼迫下,又或许是在得不到所爱之人的痛苦下,他逐渐变得阴鸷、冷漠、麻木。
细细想来,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三。
也就比谢春酌大个一两岁。
“怎么不说话?”魏琮见他沉默不语,无奈又难过地笑了下,低声道,“都这个时候了,骗骗我都不愿意吗?之前骗我是想杀我,现在知道我要死了,就连骗都不愿意骗了?”
谢春酌另一只没被他抓住的、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又迅速握紧。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谢春酌说,“为什么要我来骗你呢?真相就在眼前,你没胆子打开吗?”
“我只是没胆子离开你。”魏琮调笑道,“毕竟你可不会为了我守寡,说不定还要踩在我的尸体上面办婚宴呢。”
魏琮絮絮叨叨:“不过那丞相府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事到如今,居然还在这胡搅蛮缠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谢春酌心中那半点莫名的情绪褪去,他忍无可忍地甩开了魏琮的手,咬牙切齿地骂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话罢,竟是直接转身,大步流星地来到了玄极殿的大门,推开雕花木门,进入了静谧无声的殿中。
魏琮看着他的背影,骤然一笑,随后扭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夜色,往下看,一片静谧,只是在静谧之外,血光火海。
自古以来皇权富贵,皆是天命,但命……都是争出来的。
他迈步走进玄极殿,走进了独属于他的火海命数之中。
玄极殿内。
谢春酌一踏入殿中,就闻到了一股浓郁温暖的香味。
对于这种香气,谢春酌早已熟悉,他甚至不用像许多恐惧此物的人一样屏住呼吸,或掩住口鼻,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殿内点了灯,但只有内里的灯聚集而明亮,在殿口处,红烛倒塌,烛泪流了一地,火光尤带几分灼烧的气味,谢春酌看见有一片帷帐卷曲,边缘发黑,大抵就是烛火烧的。
而再往前,是堆叠散开的尸体,有太监,有宫女,还有大臣。
谢春酌认出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踩过凌乱的地面,越过破碎的瓷片、鲜血、断裂的刀剑,谢春酌抬头看见了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皮肤浮肿而苍白,不知还有没有气的皇帝,再往旁看,是半人半器的魏异。
魏异阖着眼眸,手臂交叠安放在隆起的香炉圆肚上。
他们身上皆染了鲜血,可身上却都没有伤口。
那么除却早已死去的人,这些血是从哪儿来的呢?又是怎么染上他们的身体呢?
最重要的一点,荣国侯去哪儿了?
……那位皇子殿下,又去哪儿了?
谢春酌停在了烛火映照最浓烈的前方,他的面容、身形被照得分毫毕现,乌发红唇,素衣白肤,立在下方,像是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
魏琮踏进殿内,首先看见的是他的背影,其次是侧边挥舞而来的银白剑光,银光带着锐利的风直接朝着他的头颅劈砍而下。
他不得不往后弯腰躲过,顺势翻身跃起,手中长剑撑着地面滑去,在地砖上划出一片白痕,撕拉的刺耳在寂静的殿内响起,犹如开战前的哨声。
待他停稳,刀剑又从前方飞来,魏琮迅速抬手以剑相抵,碰撞声在耳边响起,他抬眸,恰与面前戴面具的男人对视。
二者一触即分。
谢春酌回头,就看见了他们面对面站着,蓄势待发,似要奋力厮杀,分个你死我活。
但毫无疑问,死的人是魏琮。
因为魏琮的对手不仅仅只有一个闻羽,还有众多隐藏起来的士兵侍卫。
眨眼间,魏琮就被众人团团围住,犹如困兽般,孤身一人抵抗。
他看向面前站着的男人,对方戴着银制面具,身材高大,肩宽腰窄,一身锦衣,端的是风度翩翩,贵不可言。
魏琮扯了扯唇角,喊道:“皇子殿下,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闻羽挥了下长剑,上面沾染着一丝还未滑落的血液。他没有否认魏琮的话,而是慢悠悠道:“确实好久不见。”
“春酌知道你的身份吗?”魏琮笑了下,视线越过他,落到不远处的谢春酌身上。
闻羽也不由自主侧头看去。
被二人注视,谢春酌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们两眼,而后移开了视线,竟是直接坐到了床榻边缘。
“真不讲究。”闻羽哼声,对着自己身旁的下属歪了歪头,示意,“去把那老头扔下来,死了晦气,别叫我们谢大人染了污秽。”
“……”
下属怔愣,随后上前,想要动手,却又被谢春酌的一句话给阻止。
“陛下贵为天下之主,不该死后受到侮辱。”
闻羽哈哈大笑:“好!”
他未被面具遮挡的下半张脸嘴角翘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笑模样,显然他这位皇子,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并没有丝毫感情。
尤其是现在他是板上钉钉的储君继承人,只要杀了魏琮,将其伏诛,一切就都结束了。
而唯一的问题……谢春酌有没有看出他的身份。
闻羽不用猜,就知道对方肯定看出来了,只是有没有全部看出,就不一定了。
闻羽故意对着谢春酌喊道:“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了,心肝儿。”
谢春酌面不改色,看都没看他一眼,垂下眼眸。
魏琮闻言倒是冷然一笑,道:“嘴巴放干净点。”然后持剑上前,直指闻羽胸口,似要把他的心肝剖出,以此来作为惩罚。
闻羽嗤笑:“不自量力。”迎面而上,与其缠斗。
围着他们的人见状,下意识退后,不敢靠近,生怕动手误伤。
谢春酌看见这一场景,漠然无声,只当自己是端放在一旁的花瓶,等待着二人之中出现决胜者。
刀光剑影,该是冰冷瘆人之意,殿内却一直萦绕着淡淡的香味,温暖到令人头脑发昏,握住剑柄的手都几乎要松开,恨不得直接躺倒在地上睡下,不再起来。
睡吧……睡吧……这些争斗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上位者的权利,怎么也落不到你们身上呀,为什么要拿出命去拼搏呢?
等着他们胜利,等着他们失败,你们的命无论如何都是被他们攥在手里,死又如何?活又如何?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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