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刺[破镜重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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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带着陈可可赶到医院时,秦授正要被推进手术室。

    像是感应到什么,原本安静躺着像是失去呼吸的人,突然睁开肿胀的眼,看向陈可可。

    陈可可早就哭成了泪人,四目相对,她慌忙冲了过去,却被高大的黑衣保镖拦住了。

    “这位姑娘。”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从保镖身后走出,看似温和的语气中透露着强烈的压迫感,“你是斯羽的朋友吧?”

    陈可可茫然点头。

    “我儿子现在情况危急,你不能打扰他。”

    “可他…可我…”

    陈可可抹掉脸上的泪,看了看望着她的秦授,又看着眼前气场强大的女人,一时慌乱,语无伦次。

    “聂姨,斯羽有话要跟她讲。”

    陆祁溟站出来,挡在了陈可可面前,又语气严肃地提醒对方,“手术在即,怕是耽误不得了。”

    聂荣筝顿了顿,摘下墨镜,用一双红肿的眼睛瞥了眼陆祁溟,终究朝保镖抬手。

    禁锢接触,陈可可立刻冲了过去,紧紧握住秦授的手。

    “别哭。”

    秦授艰难开口,像是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时间不多,他只说了一句话。

    一句让陈可可足以铭记终生的话。

    “你喜欢专情的人,喜欢生在普通家庭,能陪你泡图书馆、陪你一起吃路边摊的人…可可,希望下辈子能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再…再早点遇见你。”

    秦授葬礼那天,天很阴沉,飘着毛毛细雨。

    整个过程,陈可可一句话也没说,面色苍白地参加完仪式,轻飘飘的身子好几次险些被来往的人撞倒。

    葬礼后,陆祁溟留了下来,陪着秦家人处理后续事宜,梁舒音送陈可可回了家。

    程琳不在家,她想留下陪她,却被陈可可推出门外。

    “音音,我没事的,我只是有点累了,想一个人休息下。”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像是要让梁舒音安心,却又极度难看的笑容。

    “今天舒姨出院,你不是要去接她吗?”

    梁舒音叹口气,伸手去抱住她,将声音放到很低很轻。

    “好,可可,有事随时联系我。”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梁舒音疲惫地靠在车窗上,哪怕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依旧没缓过神来。

    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那辆货车撞过来的时候,他有机会避开的,但他没有】

    陆祁溟哽咽沙哑的嗓音一直在耳畔回响,梁舒音盯着窗外,眼眶慢慢有些发烫。

    是在秦授走后,陆祁溟和秦授的家人才在他书房里,发现了他精神出问题的诊断书。

    陆祁溟始终不敢相信这件事,自责到无以复加,梁舒音还是头一回见他那样痛苦。

    几天几夜不睡觉,不敢睡,一阖上眼就想起秦授浑身是血的样子,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梁舒音无法安慰他,只能抱着他,陪着他挨过这些日夜。

    也就是这些煎熬的日子里,她才从陆祁溟口中,拼凑出一个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秦授。

    确切地说,是秦斯羽。

    在小学毕业的暑假,那个替秦授取名的、在家族里拥有极大话语权的长辈去世,家人便替他改名斯羽。

    但在撞破父亲的风流烂事后,他拒绝改名,顶着秦授这个名字,开始了他玩世不恭的人生。

    原来这个看似风流浪荡的公子哥,其实拥有一颗纯粹干净的心。

    她至今依然记得,去年夏天在咖啡厅相遇,他听说她们是中文系的学生时,那意料之外的爽朗笑声。

    还有第一次去竞速俱乐部时,他带着她们参观,耐心又热情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看起来是如此阳光开朗。

    哪怕跟他交集并不多,梁舒音此刻也难受得胸口发闷,她将车窗降下,任由雨丝飘进来,拍在脸上。

    出租车抵达医院后,梁舒音收拾好心情,下了车。

    这个点,私立医院的大堂人不多,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对着噌亮的电梯门整理了自己仪容,抵达楼层时,安静的走廊却发出不同寻常的嘈杂动静。

    尽头的那间病房外,有几个护士脑袋贴在门口,见她过来,像是抓住救星。

    “梁小姐,你快劝劝吧,这都吵翻天了,你妈妈把能摔的都摔了。”

    听到陆延盛和舒玥的争吵声从里头传出来,梁舒音只当是寻常的吵架。

    “好,我进去看看。”

    然而,当她推开房门,听见陆延盛脱口而出的那几话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那天我知道梁蔚在家,才提出了上楼】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们的事,我要让他亲耳听到,亲眼看到,要让他主动退出】

    她记得陆延盛口中的那个午后。

    那天,母亲说要去舞蹈工作室看看,她便独自在医院陪着父亲。

    母亲走后,父亲忽然说想回家找一幅旧友送的水墨画,她难得见到父亲主动开口,当下便开心地带他回家。

    然而,他们在书房找东西时,母亲却突然回来了,带了个男人。

    大门关上,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去卧室,就在玄关亲热起来。

    她被闷了一棍子,羞耻又愤怒,当即就要出去抓人,却被父亲拉住了。

    她知道,父亲要的是一个体面,他不想弄得太难看。

    于是,那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她和父亲躲在闷热的书房里,毛骨悚然地听完一场道德之外的对话。

    直到卧室的房门砰一声关上。

    她一直以为,那日的撞见不过是个意外,然而今时今日才知晓,原来那竟是一场蓄意的阴谋。

    梁舒音浑身发冷,连牙齿都开始打颤,护士的嘴在眼前一张一合,她却什么也听不见。

    默片一样的黑白世界里,她连连后退,在舒玥和陆延盛看过来的震惊目光中,疯了似地,拼命逃出了医院。

    她冲进细雨中,浑浑噩噩走在路上,失去了方向。

    被路过的行人撞,被面前擦身而过的出租车师傅骂,她都不声不响,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身上的衣服湿透,眼睛也被雨水糊住,挡住了视线,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

    “小姑娘,我看你都走了一路了,是失恋了吧?”

    司机从窗户探出头,是个约莫五十岁的大叔,慈眉善目,一脸关切。

    “这人生的坎多着呢,失恋没多大的事啊,你要去哪儿,叔叔送你。”

    见她没反应,大叔又苦口婆心提醒说:“你这再往前走,巷子尽头都快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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