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宦指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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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雪原, 战场之上。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色平原上,缀满了高头大马与跨坐马上的士兵。

    着重甲与裹皮毛的士兵泾渭分明,而在两军之前, 遥遥对峙的将领同样截然不同。

    西底掳已经死了。

    亲自领军的邬弥术注视着那与他多次交手的敌将,高喝出声:“不必看着军旗, 只要看着我,随我一起——”

    “冲锋!!!”

    重弓满弦,仿若圆月,三支连珠箭如星如雨,射向景云面门。北俾士兵高呼着,跟随着他们的四王子,冲向严阵以待的大宁士兵。

    “列阵!”

    如火焰般炙热的红战旗开始挥舞,利刃出鞘,长剑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打掉了那几支飞箭。

    过分平静的黑眸注视着那张狂肆意的敌军将领,身后的士兵随着军旗开始变阵,长剑高高举起。

    “杀——”

    兵刃交击声不断,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放眼望去,天地似乎都变成了红色。

    ……

    那是大宁与北俾的战争,那是一场点燃在雪原中,以无数尸骨作为燃料的大火。

    熊熊大火在冰雪中焚烧着,自腊月烧到了一月。

    自建元七年,烧到了建元八年。

    ——《建元闲谈》

    ……

    “督公还未醒吗?”

    建元八年,一月十一。

    抬眼见是张德芳归来,小皇帝立即放下手中政务,急切问道。

    张德芳行了一礼:“陛下,督公……仍未。”

    再次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已经哭不出来的小皇帝还是觉得心底酸涩。汹涌的情绪翻腾,几乎要将小皇帝吞噬。他强压着这一切,尽可能懂事的颔首:“……朕知道了。”

    不大的孩童独坐高台之上,目光却划向那摆在一旁为他做范例的奏章上。

    仿若金戈的字迹跃于纸上,小手轻轻抚过那几行字,小皇帝抿着唇,提起笔。

    与那字迹已有七分像的字落在奏章上,小皇帝挺着背,坐得端正,一张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只是那双眼眶却是通红的。

    督公一定会醒的。

    孩童咬着牙。

    他绝不能让督公失望。

    ……

    是夜。

    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夜幕中回荡,洗去满身血渍的人自黑暗中出现,缓步走向床榻。

    层层叠叠的床幔垂下,半遮半掩了榻上安详睡着的人。

    大手撩起床幔,冷冷月华照在苍白的脸上,衬得他好似月宫仙子,圣洁而不染尘埃。

    九千岁……

    指尖轻落在纤纤细腕之上,感受着虚弱的脉搏,景云的喉结滚了滚。

    高大的男人单膝落地,他小心地圈住时鹤书的腕,暖意源源不断的涌入那具躯体。

    只是此时,时鹤书体内的病创早已被一扫而空。那些暖意只让毫无血色的面庞浮现了三分微不可查的红晕,仿若被碾碎的花泥。

    指尖轻轻擦过温凉的面颊,景云努力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九千岁……”

    景云的声音很低:“我们已打到了弱水河畔,北俾将要战败了。您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指尖轻轻摩挲着细腕,感受着掌下的脉搏,景云只觉得心脏在被一只大手揉搓,酸涩而又饱胀。

    “等您醒了,属下就让北俾王和西戎王给您跳舞……九千岁会喜欢看吗?”

    这是一个注定得不到回答的问题。

    沉默在屋内蔓延,时间一刻一刻过去,红日渐渐取代了明月。

    跪了一夜的景云抬手,理了理榻上人的长发。他的声音很低:“九千岁,天要亮了。”

    冬天,也要过去了。

    ……

    冬日的弱水会被冰封。

    夏日汹涌的波涛在此刻平息,更方便了大宁的进攻。

    弱水是北俾的最后一道防线。

    而弱水河畔的恶战,持续到了一月廿七。

    一月廿七,大宁大胜。全军身披重甲的军队踏过冰封的弱水,剑指北俾王庭。

    “快!”

    听闻大宁已打到黄龙府,距王帐甚至没有五十里,年过半百的北俾王几乎是在瞬间慌乱了起来。

    他慌里慌张的指挥将士去截拦大宁的铁骑,随后便开始命人收拾行囊。

    “父王。”

    被北俾王传来的邬弥术抬手行做一礼。

    “免礼!快免礼!”

    北俾王忙道。

    邬弥术落下手,一双湛蓝的狼目注视着北俾王,他看着冷汗涔涔,却强撑着露出一个笑的北俾王,心逐渐沉了下去。

    “邬弥术啊……”

    北俾王牵着唇角:“父王欲要携你弟妹北去,你可愿与父王一同……”

    什么?!

    听闻北俾王的目的,邬弥术的眸子骤然缩小,他呼吸一滞,不敢置信地上前一步:“父王在说什么?!”

    压抑着心头怒火与悲怆,邬弥术咬着牙:“白山黑水乃北俾祖源,如何能弃之不管,放任那群中原人夺去!”

    北俾王心虚地咳了一声:“邬弥术,你比父王懂中原,自然更清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父王也是为了北俾子民……”

    “……父王。”

    邬弥术垂下首,遮住自己眼底汹涌的杀意:“若真是为了北俾子民,您就该携子民北去,而不是携子女。”

    “邬弥术!”

    被戳中小心思的北俾王恼怒:“你当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说的都是什么话!”

    “什么话?”

    指尖神经质地颤了颤,邬弥术抬起头:“儿臣身为北俾王储,自然有替子民言的道理。”

    他注视着北俾王,声音低哑:“父王命士兵用性命挡住大宁的铁骑,难道不是为了逃之大吉吗?”

    这——

    再次被说中心中想法的北俾王不住后退。

    而邬弥术缓步上前:“父王,北俾不是您一人的北俾。身为北俾王储,儿臣认为儿臣有必要拨乱反正。”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北俾王身前。

    自战场上由血洗出的威压此时落到了北俾王身上,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子嗣此时失望的看着他。

    华丽的王帐外,铁蹄踏碎□□的声音不断。

    纵马而来的大宁士兵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同样凭借军功升为将军的烛阴带着一队人在已混乱的营地中乱窜,欲要生擒北俾王。

    “那老小儿胆小如鼠,定然会临阵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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