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宦指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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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同口味的夹心面包……总之,花样百出。

    纵使时鹤书吃的依旧不多,但在景云无休止的投喂下, 他也难免带上了些许甜意。

    这几分甜意与时鹤书身上的草木香及药香融合的极好,甚至还中和了他身上过分疏离的冷意,令他闻起来就像雨后森林中盛放的铃兰。明明全株都带有毒素, 却又令人痴迷沉醉。

    “九千岁像花一样。”

    在晚春的一个傍晚, 替时鹤书梳发的景云忽然道。

    镜中人微微扬起细眉,时鹤书抬眼, 通过铜镜看向景云:“何出此言。”

    景云摇摇头:“属下也不知道, 但属下就是觉得九千岁像花一样……九千岁觉得呢?”

    银梳自柔顺的发中滑落,时鹤书静静注视了镜中模糊的两人片刻,认真道:“本督觉得, 本督更像人。”

    景云:“……?”

    什么?

    景云的大脑卡了一瞬。

    而在反应过来的瞬间, 景云低笑出声:“九千岁啊……”

    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放下银梳,向时鹤书伸出了手:“九千岁自然是人。”

    景云含着笑,注视着仿若艳鬼一般精致,却又与艳鬼截然不同的人。

    目光自灿若繁星的明眸划到殷红如血的唇瓣,景云轻声道:“九千岁是极好极好的人。”

    ……

    是的。

    时鹤书是极好极好的人。

    但并不是所有人, 都能认同他的好。

    ……

    红日东升西落,荷塘中的荷花绽放的悄无声息。

    金乌张开了它的翅膀,建元四年的夏季伴随着酷热与鲜血, 来的轰轰烈烈。

    大宁,莱州, 掖县。

    “这是天罚。”

    赵道长望着已近三月未雨的天空,笃定道。

    他回首望向王二麻子,眼中的鄙夷被深深藏起:“若是恶根不除,赤轮将会焚化一切。”

    而恶根……是什么呢?

    “你们也听赵道长说了吧!那下达新法的劳什子督公,是个奸贼!还是个阉人!”

    山坡上,举着大刀的王二麻子高声道:“赵道长说,新法就是阉人祸国!而老天爷看不下去那阉人如此乱苍生!生气了,才不给我们百姓下雨!”

    他的眼中闪着精光,注视着下首攥紧拳头的农户:“父老乡亲们,你们也知道新法本就是让我们农人活不下去!轮种,轮种,轮他个爷爷腿的轮种!”

    “可是县令说……”

    有农妇怯怯开口。

    “去他爹的县令!”王二麻子呸道:“他就是和那阉人一伙的!等天罚越来越严重,田里没有粮食,大家活不下去,狗县令就开始逼着我们卖儿卖女杀爹娘了!”

    听到这话,众人一时都不出声了。

    因为他们的前一任县令,就是这样做的。

    “父老乡亲们!大宁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大宁了!当今的皇帝老儿昏庸无能,引得老天不喜,还让一个阉人骑到他头上!可是我们能让一个阉人左右生死吗!”

    王二麻子挥舞大刀:“又没有雨,又要轮种,不减收才怪!今年的赋税还怎么交!反正大家都要活不下去了,有骨气的不如跟我一起反了这无能的皇帝!杀入京城灭了那该死的阉人!”

    是啊……

    既然没有雨是事实,新法是事实,那天罚肯定也是事实。

    既然老天爷生气了,既然他们已经要活不下去了。那为什么不拼一拼呢?

    或许拼一拼,还能拼出一条生路。

    思至此处,原本还在迟疑的农户攥起拳,举起手:“反皇帝!灭阉人!”

    “好!”

    王二麻子满意道:“那今晚,我们便去杀了那狗县令!用他的血,来祭我们死去的父母妻儿!”

    有人想说,可是他们的亲人不是因为这个县令而死的。

    这个县令是新上任的小县令,为官清廉,也对他们这些泥腿子态度温和,在他们不懂的时候会耐心解释,也从不拜高踩低,从不欺负他们。

    “呸!那都是装的!”

    一个糙汉怒骂:“我还不知道他们当官的都是什么样吗?我看他早晚原形毕露,还是早杀早安心!”

    “可是……”

    可是那个小县令,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怀揣着对未来的期望成为了掖县县令,他常挂着张无害的笑脸,他会哄哭泣的孩子,他甚至会帮着农户秋收割麦子。

    可他最终,却被割麦子的镰刀割断了脖子。

    “快!”

    火把点燃了官府,小县令睁大眼的头颅掉到地上,掖县乱了起来。

    老县丞亲眼见证了小县令的死,他手忙脚乱地回府写了信,塞给了驿隶:“八百里加急,送到督公府上!快!快——”

    暴民踹开了他家的家门,老县丞将驿隶送向后门:“快走!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血糊住了驿隶所看到的四面八方,恶心的腥臭弥漫在鼻尖。或许是烟火所导致的,大颗大颗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自他的眼中滚落。

    他擦去泪水,跨上马,逆着火光而去。

    ……

    三日后。

    京城,督主府。

    风尘仆仆的驿隶飞身下马,近乎连滚带爬的冲入督主府,跪到了时鹤书身前,双手献上被卷成桶的密信。

    “督主!掖县暴民暴乱!县令被杀!”

    握住密信的手一顿,凌厉的桃花眸落在驿隶身上:“暴乱?”

    还未从那通天火光的噩梦中醒来的驿隶点着头,气喘吁吁:“他们、他们说——”

    驿隶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嘶哑:“缺雨是天罚,新法是妖法,督主是惑乱苍生的妖怪,只是为了让他们活不下去才——”

    “住口!”

    小太监厉声打断了驿隶的话。

    驿隶咬着牙,垂下首。而灵巧的手指打开信封,时鹤书掏出信纸,一目十行。

    当下虽不算风调雨顺,但新法推行的轮种已将要夏收,百姓还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不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他们怎么会把头别在裤腰上。

    一定有幕后推手,推动这场暴乱。

    而截至今时已除了不少富户士族,引得他们唇亡齿寒的时鹤书几乎是在瞬间,就猜中了幕后推手的身份。

    “传本督旨意。”

    怒火随着凌乱的字迹渐渐被点燃,似带着血腥气的信纸被苍白的指尖攥起。冷若冰霜的声音中隐隐藏着杀意:“左军都督调最近的兵将去平乱,参与暴乱者格杀勿论。”

    “另,妖言惑众者杀无赦,鼓动民心者行酷刑,暴乱头目……”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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