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生存守则[无限]: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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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月继续道:“为什么哭?”

    ……这人好生奇怪。我哭便哭了, 关她何事?

    黛玉像是有点撑不住了,脸上的笑没了踪影。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端茶送客。

    自觉的人这会儿就该走了,可惜淮南月不自觉。

    她还是问:“为什么哭?”

    黛玉没了喝茶的兴致,把茶盏往桌上一掼, 声音彻底冷下来了:“与你何干?你究竟又是为何而来?你同大家说有要紧事要与我交代的, 我遂同你进了里间, 却听着了这么一番无缘无故又没个轻重的话。难不成这就是你口里的“要紧事”?今儿你是客,我不好待你怎样, 我且劝你自重。”

    淮南月“哦”了一声, 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仍旧静静坐在那里。

    黛玉忍无可忍地站起身:“你不走,我便走。”

    淮南月没拦。

    大约因着愤懑, 黛玉的眼圈已然有些红了。那一对惯常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微微吊起,底下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的明眸。

    她扶着桌子起身,摇摇地走到门口,正要掀帘而出,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毫无波澜的问句——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知晓你哭了一日么?”淮南月道。

    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梨花木椅上,一只手晃着茶盏,另一只手垂在桌旁。

    黛玉往外走的步子顿住了。

    的确,这位客人不该知道的。她想。

    自己哭的动静着实很轻。白日里不想令紫鹃为自己忧心,她跑到了山石头后边哭。

    归家后,紫鹃看着自己红红的眼眶,心下明了。她盯着自己看了良久,叹了口气:“姑娘该注意身子,有什么委屈烦难便同我说,别同自己过不去。”

    可是有些委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黛玉扯着裙带,缓缓转过身。

    “为何?”她问,“你如何知晓的?”

    淮南月垂眸喝了一口茶,抬起眼,一字一句道:“是贾夫人。”

    贾夫人,贾敏,黛玉早逝的娘。

    “你扯谎。”黛玉咬牙道,“你别唬我说,我娘来你梦中,托信与你。她都不入我梦了,如何会找上素昧平生的你呢?”

    黛玉这会儿很想哭。

    大约四五年前吧,她还会时常梦到娘。梦里那属于娘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摇着蒲扇哼着调子哄她睡觉,以至于她总不愿醒。

    可是近一两年却再也没梦到了。

    人的记忆总是会模糊的。或是娘终于放下一切,转世投胎去了。

    黛玉这么想着,有些释然,又有些委屈。

    释然的是娘总会走,委屈的是难过时再无人可说了。

    手中的裙带已经被她攥皱了。她松开手,别开脸,声音闷闷的:“你就是在扯谎。”

    无人回应。

    室内安静得有些过分。

    黛玉转过头,想着你不说话我就请你出去,却对上了一双似乎没什么情绪的眼。

    她听见眼睛的主人说“没扯谎”。

    “没扯谎。”淮南月一直平心静气的,“我今儿中午睡了一觉,便梦着了贾夫人。”

    “她同我说,并非她不想入玉姐儿的梦,实在是牵肠挂肚,以至于不忍相见,生怕一见面便唯余惆怅,对坐而悲鸣。”

    “玉姐儿身子又不好,每每哭时总于身心无益,故而倒是不见为好。”

    “她又道,既然你来了大观园,你便帮我劝劝我家玉姐儿。”

    “劝她能克化得动便多吃些,劝她别贪凉,劝她宽些心肠,劝她多在园子里走走,她说话好听,姊妹们很乐意同她玩的。”

    “她还道,玉姐儿别牵挂娘,娘在天上过得很好。”

    “只是娘就玉姐儿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不舍啊。定要看着她平平安安成人,娘才舍得喝下孟婆汤。”

    “玉姐儿儿时喜欢吃梅花糕,长大却不吃了,不知是变了口味,还是吃不着。这个其实不难,梅花粉四季都有,明儿便叫小厨房做了吃,不必总那么小心,饿了渴了要叫唤。”

    “她说,玉姐儿受累啦,玉姐儿不要难过。这么些年吃的是没娘的亏。终究还是娘对不起你。”

    黛玉沉默地听着,已经泣不成声了。

    哭着哭着,身边递过来了一块帕子。

    她顿了一下,伸手接过。

    帕子上有股清冷的梅花香。和淡香一块儿飘来的,是一句轻轻的“要开心”。

    “你娘总不愿你委屈自己的。”淮南月道,“饿了渴了就说,想吃梅花糕就去小厨房取。她在天上看着,佑你岁岁平安。”

    黛玉从嗓子里闷出一声含糊的“嗯”,抽噎却始终没能止住。

    人总是这样,遇上坏事儿不会哭,但一旦有人凑过来关心自己,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掉。

    悲伤吗?不悲伤。

    只是很委屈。又很感动-

    淮南月出来的时候,秦问川正在外间同宝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见她掀帘子往外走,两人的目光一齐朝她追过去。

    宝钗有些好奇:“你同颦儿说了什么,怎么半道儿忽然动静那么大,之后却没听着什么?”

    紫鹃也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看。

    “无事。”淮南月淡声道,“林姑娘有些想家。我宽慰了几句。”

    “又想家了?”宝钗撑着茶几站起身,“了不得,她一想家便哭。我进去瞅瞅。”

    淮南月没想好怎么开口阻止——宝钗一进,黛玉不哭了,方才诌的一大片话不是白搭了么——一时哑然。秦问川眼观鼻鼻观心,在旁边打起了配合。

    “依我看,你别进去。”她摇摇脑袋,煞有介事地说,“让她一个人呆会儿倒好,不然忧愁郁结在心,恐得病的。”

    “也是。”宝钗点点头,叹道,“唉,只恨我帮不上什么忙。”

    她拉过紫鹃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子,我去了,你且辛苦些,多宽慰宽慰你家姑娘。”

    紫鹃“欸欸”地应着。

    宝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紫鹃瞥她们一眼,欲言又止,终是小心翼翼地掀帘子进了里间-

    黛玉一哭,时间流速便快上许多,十点的钟声早已敲了。

    然而正房内却始终没什么变化。没有奇形怪状的怪物朝她们扑来,也没有纷至沓来的支线任务找上她们。

    屋内没熏香,八仙桌山放着瓜果,一片清甜气。墙角又有炉子咕嘟咕嘟煎着药,满屋又是清苦的药香。

    兔子闻着闻着,叹了口气:“这药闻起来怪苦的,她喝起来应该挺难受的吧。”

    “她习惯了。”淮南月道。

    兔子又叹了口气,轻声说:“我有点心疼。”

    她顿了顿,哑着嗓子继续道:“黛玉那么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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