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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雪满长京》 40-50(第10/21页)
7点了,谈稷还没回来。
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打电话给他。
那边“嘟嘟嘟”的忙音没有回应,她又急急忙忙打给他的秘书陈泰。
结果一样杳无音讯。
方霓从未感觉自己有这么惶恐过,也意识到自己有时候真的一点也忙不到他,只能成为负累。
在他遇到事情、需要人搭一把手时,自己连打听消息都做不到。
方霓冒着雨打车去了他公司。
因为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她只得回去。
这样焦虑了三天,她终于接到了陈秘书的电话。
电话里语焉不详的,只说谈稷无大碍,等这边的事儿处理完了就会给她回电。
“他在哪?”方霓扑在座机旁,心急如焚,只觉得心力交瘁,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陈泰停顿了一下,似是回头请示。
过一会儿他才开口,让她这日下午三点到公司来。
方霓连忙打了车,2点不到就赶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毫厘都是煎熬。
她时不时看一下表,结果发现时间只比刚才转过去几秒。
她心灰意冷、六神无主地在台阶上走来走去时,皮鞋落地的声音从大堂拐角传来。
方霓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几个高管模样簇拥着的谈稷,身边还跟着个律师模样的人。
三天没见却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谈稷清瘦了一些,下颌有一圈淡青色的胡渣,气度仍风雅自持,不见落魄。
方霓忍着没有哭着跑过去抱住他,等他打发完身边几人,她才冲上去扑入他怀里。
因为情绪太激动,她甚至说不出什么话,只能抽抽噎噎的。
公司门口不方便说话,谈稷捞着她去了车里,吩咐司机回玉渊潭。
司机应一声,车辆启动。
四周的景物不断往后撤退,方霓颤动惊惧的心却安稳了不
少。
她仍攥着谈稷的手,生怕自己松了他就放手了。
“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谈稷刮一下她鼻子,失笑:“我能出什么事儿?”
方霓望着他,低头趴在了他膝盖上。
谈稷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脑袋,目光冷沉地凝视窗外混沌的夜景。
这一场风波似乎暂时落下了帷幕。
但方霓很快就发现,是自己一厢情愿。
三天后,当从钟眉嘴里得知宗秉贤和周念的事扯上关系时,她脑海里一些杂乱的、没有办法串连起来的线索,似乎都串连了起来。
在这场无声的硝烟里,原本摘得桂冠的宗家猝不及防被惹上了一身腥。作为宗家的顶梁柱,宗秉贤的地位何其重要?
如树倒猢狲散,原本和宗家有往来的几家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牵扯进去,一些重要部门也趁机洗牌……不过短短半月,方霓已经窥到了大厦将倾的景象。
唯有宗智明,前些日子申请外放的调令早就下来,不日就要调去南京,一早就将自己撇得干净。
他非宗家嫡系不过一个养子,无人在意他的去留。
且此番他也是脱了一层皮,几乎将旧班底抛了个干净,前路犹未可知。
年前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方霓早上起来,视野里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街道上交通严重堵塞,泥泞难行,门口有一些人自发在铲雪。
快递到了,她将拆过的包装盒扔到了门口,五颜六色的雪夹子凌乱地摆放在台阶上,都是爱心型的。
下单时心心念念,期盼赶上下雪日派上用场,真到了这种时候,又索然无味了。
她拢着大衣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不时搓一下冰凉的小手,眼神放空。
“怎么一个人坐在外面?也不怕着凉?”谈稷从后面将她抱起来。
这动作来得猝不及防,她吓了一跳,本能地要挣扎,却被他收得更紧,钢铁般的胳膊牢牢禁锢着她。
她小小的身子被他抱在怀里,轻轻一提就落地到了最上面的台阶。
他身上穿的还是薄款的毛衣,从室内出来,身上携着烈酒蒸腾般的热气,精壮的胸膛严丝合缝地贴着她。
方霓感觉压迫很强,呼吸微滞,像一瓶沸腾的液体被堵住了出口。
她迟疑回头,情不自禁抬手抚摸他刚毅冷淡的眉眼,眼神里带着质疑、不解、探究。
不过她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谈稷失笑一声撂下她的手,转而攥在手里。
那样不轻不重捏着,已经能源源不断传递给她力量。
方霓回头凝视他,他背脊宽阔,巍峨如高山,眉眼平和坦荡,气度依然风华翩翩,手很自然地垂在身侧。
云淡风轻到似乎只是主导了一场戏。
方霓始知自己太天真,在那样的家庭成长起来的人,怎能随意任人拿捏?
谈稷从来都不是弱者,他此前的种种步步退让都是为了麻痹对方,寻觅机会给对手致命一击。
她以为他要对付的是宗政,其实他要的是从宗家的顶梁柱下手,釜底抽薪,真正半点儿退路不留给自己和对方。
以后再见,恐怕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
方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没办法指摘什么,只是有些怅然若失。
三人一起去滑雪,宗政手把手在雪场里教她、谈稷在上方闲散观看的情形似乎还在昨天。
“这是你买的?”谈稷似乎也觉得气氛凝滞,弯腰主动拿起一个粉色的雪夹子,在掌心翻看了会儿,问她,“怎么用?”
方霓也拿了一个柠檬黄的,夹了雪后打开给他看。
夹子里的雪已经被积压成爱心的形状。
谈稷接过,抬手将它挂在了门口的腊梅树上。
腊梅树树梢较软,立刻被挂得弯了腰。
微风拂过,硕大的爱心摇摇欲坠。
方霓忍不住伸出双手在底下虚空垫托着。
可摇晃了很久,雪爱心都没有掉下。
“这雪夹子压得还挺结实。”谈稷笑道,又帮她压了好几个。
有大有小,尺寸不一,都挂上了枝头,远远望去像悬挂着的一盏盏小灯笼。
他站在树下,平抬的手掌倏忽滑过爱心尖。
那颗爱心掉了下来,似是不堪重负,摔在台阶上,成了四分五裂的齑粉。
他眼神微变,悬在半空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方霓尴尬地打圆场:“可能是我没压结实。”-
大年夜,方霓没什么事,结束课业后就待在别墅里烘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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