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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乌木逢春》 70-80(第6/17页)
一根又粗又长的长寿面,足有一米长,一圈圈盘在大碗里,浇上卤汁,鲜香四溢,另外还做了寿桃形状的米糕,和几碟小菜。
楼望东坐在周茉旁边,慢条斯理地剥着咸鸭蛋,第一只递给了周望舒,第二只给唐云汐,然后是周茉的,最后才到自己。
他在父母面前一向体贴周全,平时的倨傲之气敛得干干净净,也没有和周茉单独在一起时的轻佻诳语,看起来更显沉稳内敛,很讨父母的欢心。
周茉挑开手里的咸鸭蛋,又将大家的看了一圈,撇撇嘴:“为什么我的没有油?”
她在家里,也和在外面不一样,外面人人都夸她聪慧知性,但回到家,她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尤其当着楼望东的面,她的小骄矜显而易见。
楼望东眸光温润,将自己的拿给她:“我的有油,和你换吧。”
周茉的小虚荣得到满足,高调地说了声“谢谢”。
唐云汐看在眼里,心里更认可这位未来女婿了。
周望舒也很高兴,体恤楼望东半夜赶来,挑了个最大的寿桃递给他,问:“是茉茉给你打电话了?”
楼望东道谢接过,偏头嗔一眼周茉,回说:“没呢。茉茉一个月前就开始念叨了,天天都在说周老师的大寿要怎么怎么过,可前几天偏偏不说了,大概是想考验我吧。”
眼神突然锐利地定在周茉身上。
周茉没敢接,莫名一种心虚,低下头去,耳边听见男人疏朗一笑:“好在我记住了。”
她才松了口气,重新抬起头来。
周望舒和唐云汐看着他俩,一起笑了。
但是笑归笑,老父亲心头还有一块巨石,只有楼望东才能抬走。
周望舒问楼望东:“你俩想好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楼望东修长手指正剥着寿桃,动作轻微一顿,眸底浮起笑意,不慌不忙地将剥下来的半个寿桃,蘸了酱汁递给周茉之后,才说:“这是人生大事,我和茉茉会好好商量的。”
周望舒点点头,看眼窗外,天空还飘着雨,气压很低,风凉丝丝地吹过院子,花草树木瑟瑟抖动。
他说:“的确,婚姻是人生大事。”
“我们家什么情况,想必你应该很清楚。虽说经济上比不上你们楼家,但茉茉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我们抚养她长大,看着她现在工作稳定,事业小有成就,我们都很欣慰。但人不是机器,不是只要有工作就可以的。”
“我们更多的是希望,她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生伴侣,能和她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两人能够相依相守一辈子。”
一家之长的话朴实,真诚,倾注了他们夫妻俩对女儿最大的期望,而这个期望,其中的一半投给了楼望东,无形中给他施加了压力。
楼望东没有立刻接话,饭桌上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几秒之后,他放下筷子,略紧绷的下颔线放松开来,唇角微微勾起,伸手握过周茉的手,对两位长辈说:“周老师,唐老师,你们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对茉茉怎么样,你们应该也很清楚。”
“不瞒你们说,我在高中时就对茉茉存了心思,这么多年过去,这份心思有增无减。我早就认定了她做我的人生伴侣,她是你们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唯一的爱人。”
男人伸出另只手,将周茉的手像夹心一样,握在他两只手之间,用力包裹住,好像那是一个稀世珍宝。
他偏头,眸光定定地望进姑娘的眼睛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瞳仁颜色太浅淡了,以至于出现一点点光华,就会觉得他用情很深。
周茉回眸,掌心里的温度,眼神里的炽热,还有那句“唯一的爱人”,仿佛一个巨大的磁场,将她深深吸引。
而男人的话没有完,在她眼角湿润时,耳朵特别清晰地听见他说:“至于结婚,需要商榷的事情有很多,我们可以以后再谈吗?”
这么有诚意的话,父母怎么会拒绝?
周望舒笑着说“好”,唐云汐也推了推菜碟,说:“好了好了,这些下次再说,先吃饭,今儿还有大事要办。”
说笑几句,话题转到宴席上去了。
只有周茉悄悄睨了一眼楼望东,抽回手,不再说话。
吃过饭,楼望东从汽车上拿来一只红色锦盒,作为寿礼送给周望舒。
周望舒打开,没想到是徐悲鸿的画,画上的马栩栩如生,是真迹。
“这太贵重了。”周望舒难掩欣喜之色,将画铺展在书桌上,左右用镇纸压住,弯下腰细细品鉴。
他平时的爱好就是书法和作画,最欣赏的就是徐悲鸿的画。
但爱画之人都知道,徐老先生的画不是进了博物馆,就是流于收藏界,在艺术市场被誉为“龙头股”,可见其价值之高。
楼望东双手插兜,站在书桌对面,云淡风轻地陪着赏画,一句不提花了多少钱。
窗外云散雨收,满院的翠绿欲流。
宾客陆续来访,每个人都要围着画赞誉几句,顺便艳羡一番周校长,家里有位身价逆天的总裁女婿。
一屋子都是欢声笑语。
中午到酒店,贴着巨幅“寿”字的大厅里,高朋满座,到处洋溢着欢乐喜庆的气氛。
楼望东端着酒杯,陪周望舒应酬,一身矜贵,沉稳大气,脸上微笑恰到好处,迎来送往中,姿态大方,又从容自如。
人们除了给寿星祝寿之外,更多的话题全都围绕在楼望东身上,谁叫他太惹眼了呢。
即使不提楼家的背景,就他自己,长相、气质和学识都是人中龙凤。
单单那张脸,肤色冷白,清隽英挺,面部轮廓没有一点赘余,眼尾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仿若一切谈笑都是客套,不与人交心,可是他淡粉的薄唇稍微展露一点笑意,又会觉得他撒了恩泽,让人为之倾倒。
长辈们个个都很关心他和周茉的婚期,年轻女孩则围在一起偷偷看他,羡慕周茉钓到一个金龟婿,年轻男孩也不闲着,悄悄将他当标杆,比对自己的差距。
大厅里几百人的目光,像星星点灯似的在楼望东身上来来去去。
快结束时,楼望东回到周茉身边,扯了扯衣领,懒散地往椅背上一靠,低声感叹:“你家亲戚真多。”
周茉碰了碰他的酒杯,莞尔:“有你家多吗?”
她心知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今天的忍耐力可谓达到了峰值。
楼望东勾唇,惫懒地笑了声。
傍晚两人告别父母返城,叫了两位代驾,周茉跟着楼望东上了他的车,她自己的车跟在后面。
两人都有些疲惫,周茉抱着楼望东的胳膊,歪着脑袋靠在他身上,楼望东微微侧身,让她靠得更舒服些,自己则仰颈在头枕上,阖眼假寐。
周茉动了下,抬头看他,那双合上的眼眸,细隽狭长中带着燕尾的弧度,五官轮廓在暗淡的车厢里犹如雕塑,灯影划过仰着的下巴和锋利的喉结,禁欲中莫名一种性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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