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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和夫君相看两厌》 60-70(第3/24页)
空无声的打过一场机锋,蹲在底下的栗子毫无所察,收拾好心情,这才抬头对秦淮舟说,“我……的确还是得回去……”
他在秦淮舟温和的注视下,说出实情,“恩公给我的东西,被我藏在我的枕头里,我怕他们抓不到我,会去搜我的东西,那样的话就彻底保不住了,所以……”
他越说,话音越弱,底气也越不足,“能不能求求郎君,与……这位娘子,趁着他们还在城外,尽快带我进城?我想把恩公的东西取出来,然后离开这里……”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便有引人入瓮之嫌,但由一个小童说出,天然就会带上不谙世事的天真。
苏露青直视他,微挑一挑眉,“哦?离开这里,你还想去哪儿?”
“我……我想去长安!”
“长安离这里可很远,只靠你这两条小短腿,恐怕都走不出绛州。”
“恩公是长安来的人,恩公说,长安特别好,八水绕城,槐柳夹道,我也好想去看看——”
“你那位恩公,叫什么名字?”苏露青立即问。
栗子却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看起来穿的和家主差不多,到了松鹤堂却没和十郎说话,而是教我这个切药的小厮认字,我觉得他应该和州学的助教一样,是读书人吧。”
苏露青听到这里,转头与秦淮舟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答案。
她想了想,又问,“你说的松鹤堂,是绛州城里的,还是襄阴的?”
“就是襄阴,十郎这段时间都在襄阴,恩公也是前不久才来的。”
“除了你那位恩公,你还见过什么人到过松鹤堂?”
她补充,“和你那位恩公一样,看起来不像常人的。”
“嗯……哦,有一位长史,他们都这么叫他。”
“那位长史去过几次?你可见过他的模样?”
栗子摇摇头,“我都是在后院切药,前面的事不太清楚,长史来过的事,还是听其他学徒说的。”
州府府衙里有位长史,襄王府也有长史,从她在楼船上与州府长史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还是襄王府那位叫赵午的长史可能性更大。
便顺着栗子的话,点点头,“的确只有你的恩公待人不同,看在这位恩公的份儿上,我可以带你进城,让你回别院拿东西,不过,”
她指指自己,又指指秦淮舟,“你想个法子,让我和他也能进入别院。”
事情虽然难办,最后也还是办成了。
十郎似乎很重视自己的小厮,听说小厮被家丁追跑了,第一时间带人回来寻找,苏露青二人也因此顺利进入别院。
十郎叫夏慷,是个十四岁的小郎君,虽是商户之子,身上却有着读书人的气质。
听到秦淮舟自称是长安来的生意人,途经此处,打算置办些药材,夏慷很是主动,亲自忙前忙后招待两人。
言谈间,两人得知,夏慷是被夏家派来襄阴历练的,家中还准备让他单独去外面谈一笔生意,如果事情办得好,更会让他接管一些铺子。
小郎君为此攒着一番雄心壮志,直接在他们这儿练起手来,言谈虽还有些青涩,却也头头是道。
听说秦淮舟对三清丹有些兴趣,打算带往长安,夏慷却摇摇头,“裴郎君打长安来,想来会有所耳闻,三清丹在长安已有代理之人,若是裴郎君也想将三清丹销往长安,恐怕不行。不过别处还少有代理之人,裴郎君可否考虑与长安相近的邯郸?”
“邯郸啊……”
秦淮舟稍作分析,“邯郸属冀州一带,与长安相距很远,如果只为代理三清丹就将重心放去邯郸,在下恐怕要把家私也搬去冀州才行,否则——”
说到这里,他忽然往苏露青那边投去一眼。
骤然接收到视线,苏露青回看过去,反应飞快的道,“反正你裴郎待在家中的日子就不多,便是打算常住邯郸,我也无话可说。”
一听这话的意思,夏慷立即接道,“两位无须担忧,冀州虽远,但裴郎君即使不常在邯郸也无妨,夏家本就打算在冀州也开设松鹤堂,裴郎君只需与冀州的分号建立联系,这代理的分红,松鹤堂自是分毫不差。”
之后又商谈一番,夏慷被管事以重要之事暂时叫走,留下两人在夏家偏厅暂歇。
“这件事,你怎么看?”苏露青端着瓷盏,在偏厅内踱步几圈。
夏家虽是商贾,但到处都布置得充满文人气息,偏厅墙上挂着几幅花鸟松竹图,一幅草书下摆着徐徐吐出烟气的金狻猊,香雾缭绕,隐约在那幅字上勾勒几笔远山。
秦淮舟:“栗缨竟是夏家主导,开明坊私仓里收着的那些,恐怕也是要随船运来夏家的。而且,你应该也查过,私仓里的东西对外号称麦子,每年都会走水路运往绛州几个固定买主手上,或许这些买主,也都出自夏家。”
“绛州,长安,真是路途辗转呢,”她感慨过后,却道,“不过,我指的是,若今日之事针对你我而设,怕是再过不久,这里就要出事了。”
话音落,就见管事带着一众家丁气势汹汹奔偏厅而来,“抓住他们!就是他们毒死了十郎!”
她闻声侧头向外看,一群人乌泱泱涌来,甚至那一众家丁身后,隐约还跟着几个胥吏。
她叹了口气,再瞥向秦淮舟时,神情里说不出是未卜先知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
“看,我说什么来着。”
第62章 第62章
夏慷的尸身被暂时停放在前厅,据管事说,夏慷出来没多久,就口吐毒血,气绝而亡。
夏家手上经营着医馆,几乎每个有头有脸的人都会一手岐黄术,管事认定夏慷是先在偏厅中的毒,而后在前厅毒发,凶手没有别人,只能是被夏慷亲自请进来的苏露青二人。
“夏捕头就在这里,我看也别和他们废话了,直接把人扭送见官,判他们个斩立决!”
“对!夏捕头,送上门儿来的案子,你可要好好审,别给夏家丢人!”
“已经着人去请家主了,证据确凿,不怕他们抵赖!”
一群人吵吵嚷嚷,似乎已经把这里当成府衙公堂,就差县令往下丢个令牌,说声“斩立决”了。
就在这时,苏露青忽然开口道,“你家十郎还活着,想让他醒来,就让我去把他救醒。”
她在乌衣巷发号施令惯了,此番开口,夏家人下意识停下吵嚷,往她这边看来。
“你?”管事明显不信,“你一个女人,害死我家十郎还不够?还要羞辱夏家?”
苏露青冷声道,“你若再耽搁,夏十郎就真没救了,到时他冤魂索命,第一个就来索你的——”
听她说的煞有其事,其他人将信将疑,很快就有人劝说管事,让人先试试。
那名出自夏家的夏捕头也将管事拉到一旁,“府君这几日都没上公堂,着人去请也要些时候,不妨先由他们折腾去,总归这是在夏家,他们翻不起什么浪。”
管事听罢,只好暂时同意,又让一众家丁看紧二人,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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