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第十年: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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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承办出口的公司,再由出口公司汇款到货物生产商。着看着不就像是走完了生意链嘛,至少纸面上资金流向天衣无缝。”

    话音落下,客厅内一片死寂,除了陈父的吹气声就只能听到古董西洋钟滴滴答答的走表声了。

    “所以这个怎么查嘛。”陈聆看了眼陈郁。

    “假账做得好加上没有证据和线索,查起来就特别麻烦,有时候上面意识到了也没办法。”陈父隔着蒸腾的水汽看向大女儿,“你姐这次得罪人就是交了线索和证据。”

    陈聆眼睛一亮。

    在她这种涉世未深的学生眼里,陈郁这是惩恶扬善的义举,对于公平和正义的追求使得她淡忘了揭发检举所面临的风险。

    “姐……”陈聆探出一根指头戳戳陈郁的胳膊,巴巴道。

    陈郁充耳不闻,扶额的掌心张开,遮住了半张脸。

    “你不说我来说。”陈父冷冷道,“她跟堰市数得上的罐头商全签了合同,基本买断了堰市鱼罐头的产能,从我这弄清楚了渔业产能。”

    “什么意思?”陈聆呆呆道。

    她怔了半晌,陈父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她便惊叫起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陈父微笑。

    “鱼就那么多,罐头的产量肯定有限。他们又要应付我姐这边的订单又要骗出口税,那虚报的数额肯定很大啊!”陈聆激动得抱枕都丢了。

    陈父眼带欣慰:“对了。因为原材料和市场都是一定的,不可能突然翻上好几倍,也不可能突然缩小很多倍。”

    “那他们不是笨嘛,直接应付我姐这边订单不就得了。”陈聆道。

    “商人嘛。”陈父啜了口茶,继续道,“各自为了各自的利,要竞争也要合作,赚钱的时候怎么可能互相通气。再说了,莫名其妙少一大笔贸易额,你说上边会不会注意到?”

    “那把握好数据不就好了嘛!”

    “中间弯弯曲曲靠这条路吃饭的多了去了,厂商不搞代理退税,他们吃什么?都干的是违法的事,你指望着这些人怎么通气?”

    ……

    你姐这边又是正儿八经做生意,该上报的上报,该走的流程走完了。”顿了顿,陈父继续道,“你说小小一个地级市,能生产出一个省才能生产的罐头量吗?得养多少鱼才能做出那么多罐头?怕是把整个东海捞干净了才够吧!”

    “我就是要引起稽查机关注意。”陈郁终于出声,“原料、商品、市场,这三者是挂钩的,不肯能一方独立于另一方存在。”

    陈父沉吟道:“上次有记者递过举报信,但是没有充足的证据,加上是本地在查,查到一半就不了了之了。这回是邺城的有关部门觉得不对劲,跨过堰市直接往更上一层申报了。加上小郁给的数据比较精准,证据也充足,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他字里行间点得很隐晦,不想给陈聆讲述太多不美好的事情。

    陈聆善于捕捉字眼,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鱼罐头行业就是个导火索,很快就能引燃主要几家出口代理企业,再以燎原之势烧向整个堰市,牵扯整个地区。

    最初陈父觉察到陈郁的意图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为女儿捏了把汗。

    所幸现在一切进展顺利,最高公检法都有介入,这件事应该能得到妥善处理了。

    最初陈父以为她要单枪匹马地举报几次想要组织,结果陈郁在整件事中一没举报,二没揭发,只是配合有关机关调查。堰市那边的人想要寻找根源,还需花费不少力气,甚至有可能等到发觉时,整个利益链都被抓干净了。

    不过出于谨慎,陈父还是很担心女儿的安全,这几天都是把陈郁按在家里办公——他早年和堰市的商人合作过,那里有的人讲究血脉和宗族,触动了他们的整体利益,报复起来是能要人命的。

    “姐,你好厉害!”陈聆的眼睛亮晶晶的。

    面对妹妹崇拜的眼神,陈郁却神色恹恹。

    许是上一世带来的冲击太大,陈郁从骨子里变成了一个悲观主义者,总担心事情的发展会不顺利。

    “厉害?”

    陈父“吧嗒”一声搁下茶杯:“你问问她做这些图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聆后知后觉地晃动她的胳膊:“听爸这么说,好像做这些还蛮危险的。”

    “危险另说。”陈父再次插嘴,“她直接把一诚搞得快破产了。”

    “我到现在都没想到她到底图什么。”他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反问陈郁,“是图一面锦旗,还是图连一诚一个季度营收都不到的奖励?”

    陈郁没有说话,她知道跟父亲解释再多都是徒劳,甚至会被父亲当成精神错乱。

    “话不能这么说!难怪都说‘商人重利轻离别’,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陈聆帮姐姐辩驳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您从前不也教育我们做人做事要将仁义,要当一个正直的,有风度有骨气的人嘛!”

    她把陈父怼得哑口无言。

    妹妹关键时刻的维护软化了陈郁的心,她的眉眼变得柔和,轻缓道:“首先得有意义,有意义我才会去做。”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正义的人,相反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上一世陈聆对她的评价,有一句很对。

    陈聆说她是个理智冷静的疯子,陈郁越活越觉得这个形容很精辟。

    生意场上,她计算着毫厘间的得失,贪图最大化的利益。感情上她也很自私。她想要纪惜桐毫无保留的爱意,想要她更亘古不变的心。

    如果可以,她想把心爱的人永远囚在自己身边。

    她想要更多的金钱来换取更多的资源和更高的地位,但是纪惜桐比起来,那些又显得不值一提。

    从前的她或许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上一辈子她拥有了所渴盼的东西后却选择了自杀,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姐,你到底图什么呢,我也很想知道。”

    陈聆紧盯着她的眼睛,洞察着蛛丝马迹。

    良久,她道:“我猜肯定是为了保护惜桐姐。”

    陈郁置于膝头的指节蜷起,一抬眸就对上了父亲和妹妹探究的目光。

    六目相对,陈郁最先错开了视线。

    “看吧,被我说对了!”陈聆得意道。

    作者有话说:

    妹妹:盲猜是为了姐妇就对了(得意叉腰jpg.)

    小陈:根本难不倒她(=.=

    )

    ps再次叠甲

    菜鸽在构思剧情线的时候灵感是来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和两千年左右的案件,当时这些经济案件的发生是有一定条件的(虽然现在也存在类似案件,但是许多带有漏洞规定在后来都有了手段弥补)加之我对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比较匮乏,查找资料也存在困难,所以许多地方都模糊描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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