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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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骂就骂了, 沈晏清在心里狠狠地骂回来了。前者的问题比较严重, 这里太冷, 也找不到人来治他, 要是生病了可就麻烦了。

    他趴在金玉开的背上, 叽叽咕咕的小声问:“那大妖怪怎么抓呀, 他在哪儿?”

    北域天黑得很快, 现在日渐西斜,夜晚的北域十分危险,金玉开带着沈晏清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狂妄。在太阳落山前,他们需得找个地方落脚。

    他们这次走得很深, 四周都有高高垒堆的雪, 如同凡间河道滩涂上经常会生长着的芦苇丛, 风里也飘着大片成团的芦苇花。

    好在北域虽然人迹罕见,但总有星零的客栈、无人的庙塔。

    金玉开说:“你大声点叫唤他, 他听见你在找他,说不定就来找我们了。”

    不是什么好话。沈晏清觉得金玉开在嘲笑他,毫不客气地去咬他的耳朵。

    ——有些咬不动。

    沈晏清再不气馁地咬着试了试,心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等他把自己的牙磨尖了, 就将金玉开咬得鲜血淋漓,撕下一块肉来。

    金玉开不知道他打着什么坏主意, 觉得沈晏清又在撒娇。他的新婚妻子好娇气。

    这毕竟是金玉开头一次来北域,走了一半, 他担心自己被风雪迷了方向,取出几块妖兽皮。

    几块妖兽皮拼在一起,显出一张线条简陋的地图。

    沈晏清伸长了脑袋,跟着一起看。不过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再看大雪茫茫,雪白一片,完全对照不上。缩回脑袋,双手揽住金玉开的脖子,在金玉开身上不好意思的蹭了蹭。

    金玉开早知道沈晏清看不懂,指着图上的一处地方说:“我们在这儿。”

    他再指向另一处标记:“我们要去这里。”

    金玉开指着的地方用小字标注了“沁州”二字。

    沈晏清疑惑的问:“大妖怪住在这里吗?”

    金玉开说:“不知道。这里曾经是北域最繁华的地方,后来天罚冰封,沁州的居民全都搬迁到了中域去。”

    “天清门的人在这里发现秘境,等秘境因为时光流转的倒影重现北域,他一定会进去,他在秘境中会变得脆弱。我们随同一块,就能在秘境中将他抓住。”

    今日的时间不多了,金玉开收起地图,背着沈晏清东转西转,找到了一处地势略高的塔。

    这类塔从前沈晏清在别的地方都没见过,造型特殊,有个很尖很尖的塔顶,像针,底下再慢慢的变得圆宽。

    雪落在上面积不足,一下就滑溜到了地上。针塔大都由九黎城、松鸣城的匠人铸造,是特意为了要前去北域的修士留铸的。

    金玉开在塔前把沈晏清放下。

    沈晏清穿了厚厚的狐裘,一看自己能进暖和的塔里的,和金玉开撒谎说疼的腿一下子就利索起来,脚步轻快地溜进去。

    金玉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笑。

    塔内篆刻了法阵,比不上中域日暖和煦,但和外头的天寒地冻相比,简直是天堂。针塔内仅用一根高柱支撑,地面则是用最普通的黑松木削片钉平,赶工的匠人没什么耐心,留了很多木刺。

    沈晏清蹲在高柱边上,等身子暖和些了,他脱了狐裘铺在地上,坐到狐裘上。

    金玉开则去另一边生火,取出两个肉饼来烤。不过片时,饼皮被烤得酥脆,肉香满屋。他将肉饼拿去和沈晏清一起吃,一同坐在狐裘上。

    对面的高柱上被人写了字,是句诗,金玉开轻声念:“水无定。花有尽。会相逢。可是人生长在、别离中。”

    是向子湮的相见欢。右下再三条波浪并作的川字。只是这“川”字格外小,用劲更深。

    笔锋坚韧,气势磅礴,又有肝肠寸断的悲愁。留字者修为不俗。瞧柱上痕迹,字形百年不散,金玉开生性好强,不要屈居人下,与此人隔空交手,散去柱上剑意,却不抹其上字迹。

    玩笑道:“我们也写一个,就用元好问的散曲骤雨打新荷,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你去写。”

    沈晏清瞥他一眼:“我不写。”

    一来是他是个文盲,二来他写字难看,写上去金玉开笑话他怎么办。再者,刻这个干嘛,后来人来来往往,都来看他的丑字了,他不要。

    金玉开说:“好,不写就不写。”

    既然如此,他再在字上覆上自己的杀意,叫后来人不能以为这字是想写就能写得了。

    做过此事后,金玉开当是棋逢对手,起了惜才之心,想知道留字者谁,以那“川”字揣测:“莫非此人名中带川?”

    “什么川。”沈晏清也看那字,笑起来:“川字哪有这样写的,这分明是“清”。”

    金玉开回头看他,问:“为什么?”

    沈晏清说:“你看这三条波浪像不像一条河流,左右空荡,是那河流里空无一物,碧彻澄清——是清的意思啊。”

    这逻辑只有沈晏清能懂,金玉开左瞧右瞧,觉得好像搭得上边,又好像胡言乱语。

    沈晏清胡言乱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非说这个就是“清”字,歪着脑袋质问金玉开:“你说是不是?”

    金玉开只能无奈说是了。

    沈晏清高兴起来,金玉开看他表情生动可爱,实在很好满足,享受起这份缓慢流动的时光。

    因他看得太久,沈晏清觉得害羞,闭上了眼睛,人却凑过去和金玉开接吻。

    金玉开忽然问:“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呢?”

    好不公平,金玉开想,沈晏清知道他是东海的龙族,知道他的姓和名,能从别人的只字片语听到他的过往,可为什么他连沈晏清的名字都不知道。

    沈晏清左顾而言他,“我是太墟天宫的玉傀,没有名字,你爱叫我什么叫我什么。”沈晏清这三个字背后关联了太多可怕的大人物,他不想让金玉开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想撒谎骗人。

    金玉开说:“你不是太墟天宫的玉傀。”

    沈晏清心想,连凌霄见过他都能被瞒过去,金玉开怎么能这样肯定呢。理直气壮的说:“没见识,我就是玉傀啊。”

    金玉开说:“玉浮楼的玉傀我都见过,他们不是你这样的,他们不会笑,也不会哭,可你会,你总是笑,也总是哭。”

    沈晏清遇到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了,头一扭,恨恨地心想,早知道就不给金玉开亲了,亲了就亲了,还要问这么多怪话。他不要理金玉开了。

    他吃饱有一会了,塔内没有别的东西,他又不爱钻研功法,往常吃饱了到头就睡去了,今天躺下后翻来覆去,合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睁开眼,看见金玉开还在脉脉无言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像一尊风化的雕塑,海边一座固执不化的礁石。

    沈晏清骤然觉得有一股无名火上涌:“金玉开,你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这样能逼迫我了是不是?不想告诉你,就是不想告诉你。”沈晏清从来没有这样强硬地和别人说过话,或许是爱给予他的底气吧,他怒气冲冲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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