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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王府小外室》 100-120(第4/27页)
书晴听罢,脸色一阵白,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她?可真?不是他爹的好女儿?,竟然连理家也不会。
十全夫人?是德容言功皆完美的女子,深知?要做成她?这样?得吃不少苦头,闻言却是勾唇一笑,“王妃这样?的,才真?当?是好福气,嫁过去就享清福,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
陈望舒听罢,也附和道:“娘再也没有见过比女婿还好的丈夫,你嫁过去可千万别再同女婿闹别扭,好生过日子罢。”
沈书晴一想到自己这般无?用?,能嫁给陆深这般品貌身份皆是上?佳的丈夫,心中再也无?任何怨言,只有感恩戴得的份儿?,“女儿?知?晓了。”
午时初,妆娘刚给沈书晴梳妆完毕,点翠红宝石珍珠头面稍有些大,显得她?一张俏脸越发娇小,红宝石的绯色给她?面上?添了几分红润,东珠的莹润又平白给她?增了几分贵气在。
望着铜镜里头从未如此浓重装扮的自己,沈书晴捏起螺子黛细细替自己描眉,一想到自己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沈书晴有些紧张,手?一抖险些描花了妆娘画好的眉。
她?淡淡往镜中觑去,总觉得自己不够好看,“娘,你看可要叫妆娘再涂些胭脂,方才显得气色更好一些?”
陈望舒是过来人?,知?晓她?是小媳妇心态,在心上?人?面前怎么都觉得不够好,总想打扮得更好看才是,“书晴,妆容很好,你不必忐忑,女婿见了定会喜欢。”
沈书晴面上?稍松,却依旧去捏了一张红纸,放在唇瓣中间抿。
正这时,结亲的队伍的唢呐自窗外传来,沈书晴立刻放下红纸,站起身翘首往窗外看去,“娘,是王爷来了吗?”
陈望舒也是第一次经历这般阵仗,也是绞紧了手?中的帕子,“来了,是女婿来了。”
沈家大门外,大雪飘飘洒洒,陆深身着大红喜服骑坐一骑系了红绸的白马之上?,只见他墨发高束于一柄银白发冠,长?眉斜飞入鬓,眸色一改从前的淡漠冷清,漾着几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喜悦,正一瞬不瞬地?盯视着沈家门廊下挂着的两串大红灯笼。
他看起来闲适从容,可捏在缰绳上?的指关节却捏得隐隐发白,从前两人?的婚仪过于简单,他不曾这般浓重地?将她?迎娶回去,也曾听她?抱怨过一两回,道他欠她?一个婚礼,今日这般,也算是补全了她?心中的遗憾。
一想到两人?历经磨难,终于要走到花好月圆的一日,陆深不由得抿紧牙关,目光紧锁着朱漆木门当?中的门缝,只盼着大门从内洞开,叫他见到他朝思暮想的新?娘才好。
按照金陵习俗,女子出嫁当?时父亲亲自将女儿?交给女婿手?里,沈书晴没有父亲,陈行便代替了父亲的角色。
盖着红盖头,沈书晴只能看到脚下踩着的红绸,甚至看不到前路,可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的手?正被她?外祖小心地?握在手?里,她?外祖的气息让她?感到安心。
耳畔的唢呐声越来越近,她?开始有一些忐忑,不小心踩到了裙摆,险些摔下去。
陈行元扶稳她?,低斥道;“你是我陈行元的孙女,可不能这般小家子气,不就是成个婚,有甚么大不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你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这般畏畏缩缩,成何体统。
想起陆深与自己的交易,陈行元望向大门口的目光越发深邃。
沈书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外祖。”
可嘴上?虽然说知?道了,手?心却不断浸出汗,陈行元感受到了手?心传来的濡湿,只得叹了一句,“女大不中留,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但愿陆深能同你父亲一样?,待你始终如一。”
陈行元这些年也看得明白,沈钰生前待自家闺女那是没话说,心里多?少有些后悔当?年父女决裂的决定,是以才会在沈书晴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
等陈行元牵着沈书晴出了垂花门,绕过影壁,最终出现?在沈家的门廊之下时,陆深已恭候在此多?时。
结亲的队伍,挤满了整个瓷器巷,大雪不停地?下,落在陆深大红的喜袍上?,早已将他的喜袍浸湿,可他依旧似一株孤松挺立在崖边,孤高自傲,却又带着淡淡的笑意,尤其是看着大门打开,沈书晴盖着红盖头,提起裙摆一步步向他走来,那笑容更是再也抑制不住。
他当?即踩蹬下马,迈着急促的四方步来到门廊之下,提起衣摆拾阶而上?,眼里似有一团能融化冬雪的火,“书晴,我来接你了。”
喜宴
说完, 陆深就?要去牵沈书晴的手,却被陈行元冷眼拦了下来。
陆深觑了眼横在他和沈书晴中间的手,拧眉看向陈行元, “外祖这是”
陈行元抬起下颌, 一脸的倨傲, 眸子里的不甘心几乎快要满出来。这个心?机深沉的家伙,怎就?成了他的外孙女婿?
还是红菱笑着?出来圆场, 递给陆深一根红绸,红绸的另一头递给深书晴捏着,“按照婚俗,拜天地之前, 新郎官只能用红绸牵着新娘子。”
沈书晴怕陆深不依,遂扯了扯红绸, 陆深感?受到手心?的力道?, 遂温声应下,“好。”
陈行元见陆深全程皆带着?笑意, 没有任何不耐烦,这才面上?稍微松泛, “陆深, 你给老夫记住,书晴不是没有靠山的人。”
“若是你哪一日敢有负于她,老夫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将她们母子接回。”
陆深明白老人家的顾忌,当即承诺道?:“外祖放心?, 我?陆深便是负尽天下人, 也绝不敢负了书晴。”
他曾有负于她,那?苦果他尝过?了, 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他那?个小妇人,看似甚么也不曾做,却将他拿捏得死死的,即便是失忆了,照旧叫他翻不出手心?,一颦一笑就?能够牵动他所有的心?神,他如何敢有负于她。
得了陆深的承诺,陈行元冷哼一声后?便快步进?了宅子,端的是一个冷漠潇洒的态度,只是听到背后?唢呐声再度吹响后?,老人家的背脊倏然佝偻了下来,眼角也不由得染上?了湿意,口中喃喃:“秀云,我?们唯一的外孙女今日出嫁,嫁的是当朝贤王,那?小子虽然心?术不太正,不过?已被我?结结实?实?收拾过?一回,晾他以后?不敢再欺负我?们的孙女儿。”
“当年望舒的事,你大概是怨怪我?,是以才会叫我?噩梦缠身?十几年。”
“现如今我?将书晴的婚事处置得妥帖,你泉下该是安心?了。”
陈望舒走在廊庑下,便听到这句话?,绷不住便热泪盈眶起来。秀云是她的母亲,自从生下她后?不到一年,就?染病去世,自此以后?她爹再也不曾续弦,也不曾纳过?通房小妾,一直以来,陈望舒只当时父亲忙于陈家事务,不愿耽于儿女私情,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母亲,以为他早就?将她忘了,如今看着?眼眶发红的父亲才明白他一刻也没有忘却过?母亲。
“父亲!”陈望舒忽然冲到他面前,“你这回多?留在金陵一段时日吧,也叫女儿和书晴尽一尽孝心?。”
陈望舒当初为了沈钰与陈家决裂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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