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月临春阙: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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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见众人都跪下了,一挑眉,只先免了旁人的礼,“听说今天是你的生辰?”

    谢探微深知这小太子对露微的依赖,那时露微在宫中遇险也是为他的安危,便大概猜着,太子是替赵家下婿呢,“臣正是今日生辰。”但他没什么敏捷才思,只能如实回了。

    李衡又问:“几岁生辰?”

    谢探微稍稍抬眼一瞄,旋即低去,“二十五岁。”

    李衡口中“咝”了声,复一叹,负起双手,却没再说什么,将这人让进了门,“你去吧。”

    谢探微只等看不见李衡的鞋靴才直起身子,浑身大汗洇透了礼服不算,被他夹在腋下的大雁约莫都要热晕了过去,恹恹地眯着眼。

    ……

    露微端坐堂中,只听外头的声音便可以想见情形,忍笑忍得花钗乱颤,忽觉乔娘附耳提醒,竟已见那人将大雁掷过了屏风。露微忙咬了唇,双手扶扇,不及眨眼,扇下就现出了新婿的袍边。

    “微微,我来接你了。”

    谢探微轻声送语,薄透的扇面遮不住新妇的容光,早将他一颗心勾了进去。露微抿笑,眉目低去,静静等他行了跪拜新妇的大礼,伸过掌来,熟稔地扶起了自己。

    “微微。”谢探微携了露微左手,与她并立,皎月之光顷入星眸,动人心魄,不觉鼻息一颤,“微微。”

    日头已西,露微由不得向这人挤了一眼,“可接到了没?”

    谢探微方才回魂,赧然一笑,便有汗珠自额上挂到颌边,一拱肩揩去,“接到了,接到了。”

    一见新人出堂,傧从乐士重又哄闹了起来,簇拥着他们出了府门。一驾(巾宪)车久候阶下,谢探微见露微盛装不便,索性抱了露微登车,便要上马,走出两步却又折返,掀开了车幔:

    “微微。”

    露微从扇后露出眼眉,并不解意:“又怎么?”

    谢探微却自袖中掏出一包麻纸包裹的东西,几下撕开递了上去:“怕你饿了。”

    露微这才见,是两块已挤得露出馅料的饼餤,一时笑到失声。

    ……

    “老师,我二十五岁时会是什么样子呢?”

    李衡放了谢探微进堂后也并未离去,却是换成了赵维贞跟着。此刻正携着老师的衣袖,与老师一道望着门外的情形。

    赵维贞与他虽有君臣之别,但相处间亦多有爱护之情,不知他因何作问,便一笑,只当少年懵懂说的顽话,“那时殿下早已长大成人了。”

    李衡近来却不是头回听到这个词,回想前次的情形,又问:“老师,我长大成人之后能不能比谢探微还英武?”

    赵维贞倒一愣,大为讶异,“殿下,你……你和他比什么?”

    李衡暗暗用力抿唇,却只摇了摇头。

    ……

    浑厚无际的天幕升起一轮华月,月光空明肆意,教承照之下的庭院恍如黎明。院中池水泛着玉色波纹,微风似柔夷拨出泠泠清音,不时传入新人的青帐中。

    正礼早成,新人依坐。花钗凤钗,冠带礼衣,已尽数卸去,齐整地列在台架之上,却都成了目下最无讥的物什。唯有榻前双烛,光辉摇映,徐徐隐隐挑人心窍。

    “微微,今天可累坏了吧?”谢探微从后怀抱着露微,呼吸着她发间的薄香,轻轻地缀了一吻,“只是,还要烦你做件事的。”

    露微捻了一缕发丝在手里,闻言一笑,用发梢扫了扫这人的面颊,顺势转过身来,“可是这事?”

    谢探微不禁愧笑,举手抽开了头顶的发簪,将自己束发打散了,“你既知道,到这时还诓我先说出来?”

    露微耸了耸肩,却作摇头一叹:“我自然知道,又不是头回成亲了,轻车熟路!”

    谢探微笑意一僵,一手不知在身后枕下摸什么,也顿住了。

    露微越发目光坦荡,眼珠转了一圈,忽而支身下榻,走到了镜前。

    谢探微的眼睛不自觉地追了过去,望见他这新妇颀长如削的身架上只披了件浅红的薄罗衫子,透出莹润的肌骨;青丝如乌练,覆在这样的躯体上,倒让人忧心,是否太密太重,恐要压坏了她。

    “微微。”他终究忍不住走了过去,想要抱起新妇,却赫然入目她掌心攥着的一绺乌发。

    露微正是到镜台前寻剪子的,“谢敏识,他不曾和我结发,你是第一个,也不会有别人了。”

    谢探微眼中一热,再不迟疑,剪下一段头发合进了露微掌中,仍将她抱回了榻上,而那枕下之物亦接着显露了面目,“我早就想好了,就用这个绾起来。”

    露微一眼便认出,那是去岁暮春昭成寺偶遇,她赠给谢探微的长命缕。原本夫妇结发是用红线结起,或是装进红罗布囊,倒没有用这五彩丝缕的。

    “你还留着呢?我还有一大堆呢。”她想来,这丝缕若编得好看就罢了,却实在是丑得出新。

    谢探微亦记得她当时赠缕所言,便知她想的是什么,一笑,取过二人合发,就用这丝缕绑结好了,“便有再多,也不许再送给别人了。”

    露微竟未想起还给过谁,呆了片刻才一恍然,“陆冬至拿给你看了?”

    陆冬至没给他看,是他自己全程看到了露微是如何给的,不想再提了,“已经有人来给阿父递函,问他的亲事了,早晚让他忙自己的事去。”

    ……

    新人庭院夜已深沉,但前庭宾客却正兴浓。杨淑贤了了陪从事务出来,信步逛到宴席间,偶一过目,倒先望见了站在廊檐下的长兄杨君游。

    她兄妹也是到了昨日才被父亲放出来,她陪新人忙了一日,可长兄只是来吃酒的,倒瞧着也不与人交际,就出神似的盯着一处。便一时玩心大起,悄步走去,想要吓吓人。

    然则,离了只剩几步,她也定住了,随着长兄的视线看到了一个云鬓霞服的美人,而这美人双眸点漆,亦是在向长兄注目。不消片刻,她就明白了,这是在谢家,美人当是长兄心中的沈氏娘子。

    她不愿再惊动,默默退回原路,寻了一个清静的廊角,但不防,廊下还有旁人,先于她的惊疑,唤出了她的名字:

    “贤儿!”

    借着廊檐悬垂的灯盏,她亦看清了那人的相貌,不由一喜:“你怎么不去吃酒?”

    陆冬至快步走来,身上却真是一无酒气:“我才要去的,但先看见了你,就不去了罢。”

    其实淑贤自接亲时就一直和陆冬至一路,因谢探微不许众人闹新妇,在青帐行礼前轰走了一班傧相,她才见陆冬至离开,到此时也不过隔了一个时辰。

    “为什么见了我就不去了?”淑贤歪头一笑,“你不饿?”

    陆冬至略圆了圆眼睛,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麻纸包裹,翻开举到淑贤面前,“还是你叫露微送给我的,我一天寻空偷吃了许多,就剩这些了。”

    是两块饼餤。淑贤当然记得自己送了他三层食盒的饼餤,但一时只想,下午谢探微接了露微登车,也递了两块饼餤,“你是不是也分给谢司阶了?”

    陆冬至当时也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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