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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微月临春阙》 50-60(第12/21页)
探微的妻子,也是——赵学士。”
阿玥脚下一软,连退了几步,终究不堪,一转身跑走了。
直至人影不见,露微方调过脸来,却也像是打量阿玥一般,先将谢探微上下看了一通,是穿戴整齐的样子:
“这是要去哪里?”
谢探微喉中咽了咽,眼珠子都在打颤,“你……你说,你说去哪里便去哪里。”
露微轻轻挑眉:“去你家,见你父亲母亲。”
谢探微一怔,但旋即用力点了头,一把牵住露微,拔脚就往外走,却不防,轻轻巧巧被一双玉臂锁住了腰身。
“微微!”他受宠若惊,浑身一僵。
露微在他胸前噗呲一笑,“吓到了吧?”
谢探微缓缓放出一口气,仍心惊,“故意的?不生气?”
露微仰起面孔,双眸晶亮:“为何生气?她只是表白于你,又不曾做什么逾礼的事,况且,你不是拒绝她了吗?”
谢探微的双手本已不自禁地抚上露微腰背,这时忽却一滑:“她说要做我的……还要如何算逾礼?!”
露微皱了皱眉,又深叹一声,交握于谢探微腰后的双手缓缓分开,沿着他腰系的革带,在两侧停住,左右食指便各勾住了革带上的一枚银銙。
谢探微一无觉察,全神贯注地辨析着露微的神色,却猛觉两侧腰带一坠,同时唇上便有惊鸿乍落,极快却又极重,“微微!”方已垂下的双手早又弹起,将人裹挟进去,满团温柔,深深报之。
或有许久,也不知久,迷津暗渡,徐徐方归。
“这——便算是逾礼了。”露微给那人解答了。
谢探微浅一点头,“赵学士果是饱学之士。”
……
谢府后园,水榭风亭之中摆了竹方榻,四面檐下挂起的冰箔纱帘将日光淡去,亦时有凉风自池面透来,拂得帘幕袅袅微动。李敬颜正与长女谢探渺闲坐其间,母女年来未见,又兼眼下大事,自有说不尽的话端。
“我到了也有五六日了,都还不见大郎的影子,眼看就要成婚了,他如何还不回来住着?”
才说罢一段扬州的家事,谢探渺便见下人来与母亲禀报兄弟婚礼之事,不免牵动了连日积攒的心思。
她自扬州来时,只知小弟信中提到的一二缘故,等到了咸京才知悉全部。然则事情到底是有些突然,她又多年不与大郎通音讯,也难免是有些隔阂的。
李氏却与女儿不同,亲历了这年来的点滴,只觉长子的变化都是因婚事上起的,心里宽得很,“他从来都是自己主张,如今就别管他了,他到前一日定会回来的。”
谢探渺抿唇一笑,倒也解得母亲心意,但话意未尽,又道:“娘越是这般纵着,我倒越发好奇那新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既能将大郎的性子转了,又能得阿耶阿娘如此厚爱。”
“那孩子实在难得,娘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女儿话音未停,李氏便接上了,“再有别的都是说不来的,你只等见了她的人,便都能体会了。”
谢探渺脸上的笑意顿了顿,却将身子朝母亲倾前了些,“她这般好,才貌兼备,怎么还能被休弃呢?只是因那家人糊涂不济?”
李氏虽同女儿说了新妇的过往,但只是母女私话,作一感慨,也望女儿知晓后能多疼顾弟妇,彼此亲近,和睦相处,却实在不是叫女儿当成件闲事来打牙的。便顿时就冷下脸来,责备道:
“我是为这话才告诉你的?!渺儿,你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将来也是要为他们聘妇择婿的,如此背后调嘴弄舌,岂是主母能为?还望旁人服你敬你不成?”
谢探渺惊得脸色一白,还是开天辟地初回见母亲对她这般嫌色,方要解释缓和,又听母亲问道:
“二郎尚在禁足,你去看他,他可与你说了什么?”
李氏想来,女儿本就是因二郎寄信才回,二郎又颇对禁足的惩罚不忿,早前更是对长兄的婚事颇有意见,说过些狂言。若女儿一味听信了二郎的夸张之语,如此先入为主,也是有可能的。
谢探渺不敢否认,脸色还没调和过来,“阿娘,二郎没说什么,只是叫我求父亲放了他。我也只是好奇,大郎毕竟是在军中长大,难免有行事偏执之处,赵家娘子也非一般闺秀,他们今后担了这份家业,定是要多吃些辛苦的。”
李氏瞥眼女儿叹了口气,怒意虽减,仍余正色,“渺儿,凡事先论是非,再论亲疏,便有公正;若是先论亲疏,便就不能分是非,更遑论公正。你可能领会这般道理?”
谢探渺只渐渐蹙深了眉头:“阿娘为何说起亲疏?”
“大郎二十年来都在外头,自是不如你与二郎亲近,可你总要记得,你们三人都是娘的孩子,在娘心里没有亲疏,他们在你心里,也不该有。”李氏如是回道。
……
谢探微携了露微回到房中,见她额上鼻尖皆冒了细汗,衣领也洇透了,便将人扶坐外间平榻,亲自端了水来与她擦拭,又倒茶,好半晌方才歇停,还要切切问询:
“还热不热?这里并没留你的衣裳,只能叫你忍耐些了。”
露微也见他胸前背后都汗湿了,却浑不自顾,含笑摇头,携起水中巾子替他打理起来,然而,也并不止这些闲事:“我有话问你,你也该还有话问我。”
谢探微略思一笑,倒很清楚露微之意,将正拧水的人揽回身边,才坦然说道:“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陛下自甘州调兵弹压逆党私兵之事?阿父调任金吾后,原先的副将顾夷中将军领了甘州总管,此次便是他带兵平叛。”
露微点点头,心中已有了些大致刻画:“那位叫阿玥的娘子就是顾将军的女儿?”
虽就是要说这些事,可谢探微想着先前情形,听到这个名字,不觉笑容一滞,缓了缓才继续:
“倒不是,她父亲江昶将军是甘州军下的一戍主帅。她自幼习武,性情不同,虽不能行军入阵,却很喜欢跟随她父亲和一众将军前后。如今,也是随顾将军进京见识,就住在府中。”
原来是个女将军般的人物,露微倒觉得新奇,不免也将那日皇城的事讲了一遍,“如此说来,那位年长稳重之人就是顾将军,江玥我也知道了,那还有一个绿袍小将是谁?”
谢探微何尝不觉得露微所遇稀奇,一面叹笑,才算知道露微先前为何被江玥问起男女,露微又为何强调自己是“赵学士”。
皇朝女官的官服与朝官形制相同,女官若不施妆,让不熟的人乍一眼看,自是分辨不清,况且“学士”之职,称呼起来更是不分男女了。
“只能是崔为了,他是甘州别驾的公子,不爱读书取仕,早年自己从了军,现在是顾将军麾下的一名营主。我尚在甘州时就同他一样,也是营主。”
事情都核对明白了,露微细细品来,生出些感慨:“你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十年,你就一点都没喜欢上江玥?”
不料,话端竟又打回了源头,“微微,你还是不信我?”
露微只是觉得江玥英气俏丽,与众不同,从公论断,当不应有低首下心之态,而为情暗投,大约也是早对谢探微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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