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恶役马甲都成白月光: 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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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红的暗纹绸布铺在桌面,一直垂落在地,金色的穗子安分齐整,龙凤烛静静燃烧着,一切都似乎再正常不过。

    庭筠挑了挑眉,故作不喜道:“哎呀,这怎么有桂花糕啊,我最讨厌甜的了,拿去扔了吧。”

    随即就要伸手去拿,再即将够到瓷盘的边缘时,一道有些青稚的声音急急喊道:“不要!”

    烛火噼啪一声,垂落的绸布被猛地掀开,一个缩成一团的身影藏在桌下,她的眼睛因急切而微微睁大,直直地看向庭筠,另一只手上还有吃了几口的桂花糕。

    她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湖蓝长裙,大的有些松松垮垮,长长的黑发落到腰部,也没有梳起,就那么散着。仰起的略带苍白的脸上,漂亮的五官和眉眼像花枝堆雪,在烛光下昳丽到有些妖异。

    庭筠一时有点惊讶,她原本以为是个馋嘴的小孩子,但居然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

    蓝衣少女怔怔地瞧着她,然后突然把拿着糕点的手背到了身后,迅速低下了头,想把布重新放下遮挡住自己,像是知道做错了事想躲起来。

    “本来是打算给你的,如果你不要,我就真扔了?”庭筠拿起瓷盘就要转身,下一秒那个身影噌的一下就钻了出来,两步跑到她面前拦住了她。

    “不,不能浪费粮食…姆妈说的。”她碰了碰庭筠的衣摆,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便抓住扯了扯,“我吃。”

    她的眼神实在太过纯净,说话也似乎说不上的有些奇怪感,庭筠边拿东西引着边抬脚走回床边,但等她坐下了,那少女却不再抓着她,乖乖站在了一步之外。

    庭筠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啊。”

    “不能随便碰别人的床。”

    庭筠嗤一声笑了。还挺有原则?那还跑到别人洞房里偷吃。

    “这是我的床,我同意了就行。”庭筠招招手:“过来。”

    看着是个好骗的,拿来套套话。

    身旁一沉后,庭筠拿出一块新的给她,“那个脏了,不要吃。”

    可是少女却无所谓地问:“但是没有坏呀?可以吃的,把灰拍拍就好了,我吃过很多次,不会生病的。”

    说着就一口吃了下去,一副饿了很久的样子。

    她的衣裙精致贵重,戴的璎珞也是上品,但听她这话,这种事竟然经常发生?庭筠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玄彧。”她很快又拿起一块。

    “为什么跑这儿来?”

    “因为……很饿。”玄彧丝毫没有戒备,抖漏个干净:“他们说今天玄渊——也就是我哥要办喜事,没工夫管我,我已经饿了一天了……没人给我送饭,我就,就跑出来,这里人好少,就不怕被他们抓到……”

    她一指放着很多吃食的桌面,示意自己躲的位置。而因为这一动作,露出了她青青紫紫的手臂。

    庭筠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腕,冷了声音:“抓到就会打你是吗?”

    玄彧愣了愣,不解地问:“你在不开心?为什么?因为我吃的太多了吗?”

    庭筠轻叹了口气,把掌心覆在那些新旧不一的伤痕上,“没有,是我吃饱了撑的。”

    ————她现在似乎变得爱管闲事。

    这样脑袋瓜不太灵光、认知又模糊的模样,大白话来说就是————这是个小傻子。

    那么,结合现在知道的一切,庭筠大致可以推测出,这里就是那个恶灵曾存在过的时期,玄彧的哥哥就是恶灵口中杀了她的“虺蛇领主”、“丈夫”,白鹭说他曾有三任妻子,庭筠现在这个身份“锡兰”是第二任。

    所以说,难道是需要找出哪个妻子是真正的恶灵本体,然后抢在她变成恶灵前解决掉,才能离开这里吗?

    那万一是自己这任,但这个躯壳原主不知所踪,难不成庭筠还得杀了自己吗?

    不对,如果那个恶灵是“锡兰”,而庭筠莫名其妙取代了她,那不就改变了原本的轨迹吗?变成恶灵也就不成立,一切也就自然解决了。可是现在并没有回到现实,说明……锡兰不是那个恶灵?也就无所谓影不影响?

    掌心光晕所过之处,那些伤痕逐渐愈合消失,玄彧愣了愣,抬起蓄了浅浅湖水的眼:“你真是个好人。”

    “……”

    大可不必。

    庭筠把所有吃的都打包放到了盖头中,然后扎成了鼓鼓囊囊的一大团,塞到了玄彧手上,“怎么进来的怎么回去吧,一会儿要有人来了。”

    玄彧听话地照做,很宝贝地把东西放在怀里,然后从轻松翻上了一侧窗户,就在跳下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我都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知道喜事是什么意思吗?”庭筠却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就是,玄渊要娶新娘。”

    庭筠点点头,“我就是那个新娘。”

    玄彧抓着木框的手骤然收紧,张口要说什么,庭筠却猛然侧耳,随即一挥手,关死了窗户。

    窗边的气息停留了几瞬,便也察觉到什么而快速离开,随之,廊外那侧,轻缓的脚步声不断靠近,最后在房前止住,就这么推开了门。

    一身红衣、发冠端正的青年自暗处逐渐走近,明明是温文尔雅的长相,给人的感觉却像淬雪的冰刃,有种奇异的矛盾共存感。

    他看着已经将凤冠、首饰都摘了个一干二净的庭筠,微微蹙起眉,但也只有一瞬,便又继续走向置放着龙凤烛和喜秤的木桌,却在看到空荡荡只剩一堆空盘的桌面时,还是没做好表情管理,不解又带着诧异地看向庭筠。

    “我都吃了,怎么,不行吗?”庭筠懒洋洋倚在床边。

    “……胃口不错。”

    玄渊看着躺在地面的盖头,上面还有一个黑乎乎的脚印,遂放弃了拿那杆喜秤和合卺酒。

    “你是个聪明人,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庭筠摘着手镯耳饰,“反正这场婚礼不过是利益交换,至于感情嘛,那是不存在的东西。所以我不会管你喜欢谁、关心谁,同样,我做什么私事,也和你无关。”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别舞到我跟前来,我是很好说话的。”庭筠礼貌地敷衍笑了笑。

    烛火的映照下,玄渊的神色晦暗不明,片刻后开口:“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不用说些有的没的。”庭筠直接打断,“不管内情如何,呈现出来的表相就是那样,你不让我族面上好看,难道我还要给你脸吗?”

    庭筠并不遮掩对他的没好感,毕竟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不爽,她没必要忍气吞声什么。

    瞬间,庭筠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威压,但近在眼前时又迅速收回,玄渊就那么冷冷地瞧了她一会儿,最后微微弯了弯身体:“今日确实是我欠妥了,抱歉。”

    “最好的致歉方式,就是答应我刚才的提议。”

    “这是在你不理智且并未理清一切时说出的话,恕我不能同意。”他态度看似温和,实则万分强硬。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庭筠站起身,“你睡这间还是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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