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恶役马甲都成白月光: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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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瓢泼大雨,逼仄潮湿的角落,他紧紧缩成一团,行人脚步匆匆,快速奔跑着踩过水坑,浑浊的泥水溅了他满身。

    有个黄发青瞳的男孩在他面前蹲下,将伞偏了过来,男孩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你额头上有一个红色的印记唉!”

    他慌慌张张地伸出手盖住额头。

    男孩笑了起来,“我姓沈名木,阿木!你叫什么?”

    “……宁儿。”他并未放下手。

    “哈?这是小名吧,那你的名字嘞?”

    他不太懂这有什么区别,摇头道:”我没有名字。”

    寺中烛火长明,佛祖立于莲花宝座,庄严慈悲。眉须尽白的住持手持念珠,抚上她额心印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戒,贪嗔痴慢疑,勿造作恶业。”

    “自此,你便唤介嗔痴。”

    拥挤狭窄的巷子外头,一排排仆从立在一架华贵马车旁,她手边的红衣女人激动地跑向那边,却被仆从们拦下,不管她如何呼喊那一声声“安郎”,那车厢门始终无动于衷地禁闭着。

    一名带刀侍卫走到他面前,随手施入什么术法,他额间一阵炙热,随后归于平静。侍卫看向他的额心,转身回到马车旁低声禀告什么。

    车厢内传来一道冷漠的男声:“带回去。”

    最后的最后,是他被难闻的气味闷醒,他寻着来源,拿起烛台推开房门,走到了前厅。

    并不宽敞的地界,那点微弱的烛火都足以明明白白地照亮。

    红衣女人仰躺在地,手中攥着匕首,脖颈上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蔓延过颈项、衣襟、月匈前,堆积在地,继续蜿蜒流淌。

    她偏倒的头,双目死死地盯着他的方向,那朵褪色的绢花,被浸染的鲜艳无比。

    他瞪大了双眼,颤抖着跑去,一抬步,浓稠的鲜血粘贴上他的脚。

    烛台落地,他大声呼唤着。

    “阿娘!!”

    ————“阿娘!”他惊恐吼出,整个人猛的从床榻坐起,开始大口大口喘息。

    冷汗淋漓。

    后颈处传来钝痛,他伸手抚去,是之后万分混乱下,仆从嫌他碍事,将他打晕过去。

    他蜷缩了起来,埋首在手臂中。喧嚣早以远去,只留下死寂的黑暗,收拢着,就要吞噬他。

    突然房门“砰”一声被猛地推开,大片光亮从那边倾泻过来,照到他身上。

    门槛处一个身影立在那里,手上持着的灵火给她整个人渡上一层阳光的颜色。

    她挑了挑眉,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哟,这不是我们的少主吗?怎的这般狼狈啊?”

    她的妹妹,有苏安筠。

    见他没动作,安筠瞥了他一眼,“唉~本来还想着,把你那亲爱的阿娘的遗物拿给你呢,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吧,我拿去扔了。”说着便转身走开。

    介嗔痴立即追了过去,在前厅拦下了她,“不是,我要的。”

    安筠见状,伸出手,掌中是一只银色镯子,赫然是他阿娘惯常戴的那个。

    她抬了抬手,示意他来拿。在他的手指即将碰上时,她一个垂手,那只手镯便叮当一声落地,咕噜噜地滚了出去。

    “哎呀,怎么掉了呢?你也不拿稳一些。”她眼神无辜,“那只好麻烦你自己去捡一下啦。”

    介嗔痴顿了顿,看向手镯停落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水和刺目的血渍。

    他垂眸未语,抬脚往那边走去,然后蹲下身去捡起。再一次的,在即将要碰到时,指前轰然火光,皆付之一炬。

    他蜷起手指,涩然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安筠好笑地反问,“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所以然?”

    她缓缓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弱者,没有问为什么的资格。”

    【叮————恭喜完成剧情】

    他的眼睛在火光下明明暗暗,风中残烛,似乎一眨眼就会熄灭。

    庭筠下意识伸出手,轻放上他的肩膀想拍一拍。下一瞬,面前又出现似曾相识的提示面板。

    【角色ooc!请勿操作!】

    庭筠只能将按上肩膀的手移到后颈,用力往前一带,却见介嗔痴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她目光投向后颈处,那里有青紫的淤痕。

    庭筠和他脸挨得很近,她淡淡道:”你在为那个女人难过?可不可笑?”

    “一个为了男人疯魔的女人,为了拴住他,不惜拿孩子做筹码。”

    “我阿娘没有!”他急急否认。

    ”没有?那你知道何为‘阿娘’二字?她是否怕你冷怕你热、是否拼劲全力也要护你、是否愿为了你积极生活、是否为了你无坚不摧?”庭筠放开了手,

    “她是否,真心疼爱过你?”

    他的神情带着不知所措的茫然。

    “啊……瞧瞧你这样子。”庭筠啧道,“真是只可怜的野狗~”

    灵火从她掌心越到指尖,她轻佻地勾着那团光焰划过他的下颌,带来若隐若现的灼烧痛感:

    “溺水之人,把那手边唯一的东西当做救命稻草,殊不知那不过一团自陷淤泥的水草罢了,非但不能得救,还就快被卷入湍流不能动弹了呢~”

    “大声呼叫、找寻其他支撑物,或者其他什么,远比为了不值得的水草而葬身湖底的强。当然了,这些法子永远不可能一劳永逸……”

    “就算投桃报李不明白,总不会傻到以德报怨吧?”庭筠满眼嘲讽,说完便直起了身,见介嗔痴垂眸沉默,就用脚尖踢了踢他的鞋,“唉!你哑巴了?”

    庭筠猜想了很多介嗔痴的反应,却没料见现下的情况,他抬起那双新月生晕的眸,就那么毫无防备地看向她。

    那点灵火映在他眼底,似在燃烧,又像一泓浅浅的笑意: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庭筠一怔,暗自咬牙,难道是她不想好好说话吗?

    “闭嘴!”庭筠干脆一甩袖子,将他打至几步外的木柜前,抬脚就走,“懒得同你一般见识。”

    快要走出门时,身后传来介嗔痴有些辨不明的声音:“那能一劳永逸的法子是什么?”

    “那自然是……”庭筠并未停下脚步,持着灵火走进夜色里。

    “————学会凫水。”

    —

    第二日,庭筠听闻有苏安柏给介嗔痴找了个师父。因他此前都未经过任何点拨和系统性的培训,所以她那位父亲为着“有苏氏的脸面”,便找了个师父给介嗔痴“补课”。

    虽然庭筠并不认为那位宁氏会在这种的情况下自杀,这时她所求一定程度上是如愿了的,那些说因为心上人不待见她而寻短见的说法,恐怕只是配合默契的气氛烘托罢了。

    想要让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消失的法子,根本不需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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