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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失算》 20-30(第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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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梨梨:[我到了。]
路梨矜叹了口气,余光里关注着人群的动向。
柘潭寺在山上,要走段很长的台阶登顶才是庙宇。
她一直拖到几乎没有人再上台阶,才缓慢地踏上第一阶。
石阶宽长,两侧有修竹耸立,红瓦映苍翠,寺庙塔影若隐若现。
路梨矜走在人群最末,没人在意她的存在,她跟着人流走过巍峨的寺门,在门口的敬香处领香,三拜九叩,把许愿的事情统统望诸脑后。
最后走入正殿,前面人影憧憧,踮脚勉强能看到神色落寞的楚淮晏,路梨矜的呼吸都被拉长。
这个环节是对着遗像鞠躬、再敬香,每次三两个人,大概是以家庭为单位。
长明灯昏晦,内殿暗沉,压得路梨矜喘不过气来。
路梨矜排在最末,等前面的人散得差不多时,她才看清楚现状。
楚淮晏着熨贴的黑色衬衫西裤,双手捧着遗像,站姿端正,他身侧站着穿黑色连衣裙、妆容精致的甄乐,陪着他对每位来客鞠躬,俨然是女主人的模样。
那样美艳漂亮的一张脸,任谁看了,都要道上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路梨矜尚来不及难过,就被惊愕冲淡。
遗像中的女人笑容温婉,却赫然与最左侧,宝相庄严的妇人,有着张如出一辙的脸。
她蹙眉,这算什么意思?生祭?还是别的什么?
心思千回百转间,前面遮挡的人就已经拜别了逝者,路梨矜退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凑上前去。
楚淮晏仍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他对她微微颔首,甄乐旋即递来三只香,路梨矜刻意垂眸,看她的左手。
素白的手指上空空如也。
终于松了一口气,路梨矜机械性地上前,对着灵堂中的遗像毕恭毕敬的鞠躬,敬香,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跨出门槛。
山风吹进大殿,扬起高悬幡旗,大愿地藏王菩萨俯瞰众生,佛乐悠长。
那么漫天神佛在上,今日究竟渡过谁了呢?
路梨矜请了整天的假,无处可去,随便挑了条古朴小路沿着走下去,走到尽头才发现是个水潭,潭中有盘龙,山体有砌文——“龙潭”。
柘树千嶂,她抱膝坐在树荫里,脑袋垂得极低,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攥住,快要掐爆。
不管想不想承认,甄乐与楚淮晏,都有种出乎意料的般配,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能站在他身旁的人,定是人尽皆知的关系。
路梨矜蹲到腿都麻了,才收到楚淮晏的消息,就两个字。
[等我。]
他要她等,她就乖乖等着。
路梨矜坐在龙潭边,脑海里全是刚才那幕。
楚淮晏与甄乐并肩而立的场面。
有些事不必多问,它就明晃晃地呈现在眼前。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再亮起时是尹悦华发来的消息。
恭喜发财:[怎么样啊梨梨!你们不会白日宣。淫去了吧?]
路梨矜抿唇,敷衍的回应:[就那样。]
恭喜发财:[就那样是哪样啊?你不是去柘潭寺?拜佛去了?]
一只梨梨:[没有,他喊我来参加。]
路梨矜卡壳了几秒后,才补全这句话:[他母亲的祭典。]
恭喜发财:[啊这,节哀,不过往好处想,这是认可你的表现哎,他带你见他妈妈了呢。]
路梨矜心说,如果事情真像尹悦华理解的那般就好了。
楚淮晏他妈要是知道自己跟楚淮晏的关系,怕不是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
她在水边枯坐,低头就着水面观察自己哭笑不得的脸。
杨千嬅那首歌怎么唱得来着?
——明知爱这种男孩子,也许只能如此。
路梨矜深知自己未必能成为最令楚淮晏牵挂的人,可什么声音在躯体里回响,要她坚持等下去。
今日寺庙不接待香客,僧侣照旧做打扫和祭拜,修缮性保护也在今日进行。
路梨矜顺着石路往前殿走去,有处工人们正吊顶给佛像粉刷金漆,外围做了遮挡,她绕路随意闪进一座大殿,供者敛目合什,隽秀端庄。
读罢介绍牌,才知供奉的是文殊观世音菩萨,负责保佑学业的。
既来之则安之,路梨矜跪蒲团,虔诚的许愿自己跟尹悦华今年期末能拿到好成绩。
她从西路庄严肃穆的观音殿,拜到中路的天王殿,再往后的大雄宝殿,重檐庑殿顶,黄琉璃瓦绿剪边。
路梨矜叩首佛前,心中念的全是红尘业障。
正午的钟声沉闷响起,楚淮晏没有新的消息发来,路梨矜无处可去,干脆就俯首佛前,从期盼奶奶身体康健,到自己无处倾诉的感情,再小到旷课别被发现这种事,都统统跟佛祖讲了两轮。
“你跟这儿是求了多少东西呀?”玩世不恭地嗤笑在身后响起,路梨矜迟缓地直起身子,回眸看过去。
楚淮晏立在殿门口,逆光站着,室外明媚的日光模糊他的神态,路梨矜眼睛蓦地一酸。
“跟菩萨求了点儿什么?”温热的手掌拉着他起来,路梨矜跪得腿部血液不畅,顺势跌进檀香清雅的怀抱里。
路梨矜所答非问,她讲,“楚淮晏,我有点儿怕。”
一语双关,既怕刚才看到的照片和真人,也怕甄乐的存在。
“你怕什么?”楚淮晏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脊背哄人,哂笑揶揄,“当代大学生都不考马列?不该是无神论者?”
路梨矜被他问的破涕为笑。
“裙子穿得挺好看的。”楚淮晏的顺手揉了把腰揩油,女孩子很瘦,单手就能圈着人,他拨开路梨矜额前的刘海,吻了下去。
炙热的呼吸扑打过来,路梨矜怔然成熟着这个吻,从额头,到鼻尖,楚淮晏快吻到唇角时,她猛得意识到什么,偏头躲开,喃喃自语道,“这是在佛前。”
楚淮晏笑得漫不经心,“怎么?菩萨不准我亲你了?有本事他说话呀。”
路梨矜蹙眉去捂他的嘴,不许他当佛祖的面谤佛。
他们下山时,工人依然顶着烈日,在为佛像修葺金身,一滴金漆从高空坠落,被日光晃照,金粉折射出绚烂色彩,好似佛祖垂泪,怜悯地凭吊着芸芸众生。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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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点儿什么?”楚淮晏的嗓音慵懒低沉,有几分说不出的倦怠感,才应付过那么多人,是真的累。
路梨矜偏头看他,眸光流转,又去勾他的手,小小声问,“你没吃吗?”
楚淮晏揉着微胀的太阳穴,“吃不下。”
这是真的,自幼年起,每年这时候他的情绪都相对低落,闻够了焚香的气味,到大家一同吃席时,就不太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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