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咸鱼失败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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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有数年没见过那人,但他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他的皇帝兄长。

    三月春风吹得人心里凉透,淮安王跟那个戴着斗笠,全身包裹,只能窥其一双犀利鹰眼和半个鼻梁的人对视片刻,忽地承受不住天子威压,身形猛地一晃,往后踉跄数步。

    一旁的小厮眼疾手快拉住他,慌张地问:

    “王爷,您没事吧?风大了,王爷不如先回营歇会?”

    淮安王听不见小厮的话,他大脑空白,完全不明白,太子信誓旦旦说圣上卧床不起,病入膏肓。扶持他上位,也许根本不用弑君谋反。反正等他们回到京都,圣上定没几日可活。他这浩浩荡荡的军队,跟着进京权当给他撑场子,防止有人忤逆作乱。

    退一万步讲,即便圣上还有救,那他这批军队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回京之后的事情。

    可现在,谁能告诉他,本该躺在龙床上半死不活的人,为何会好端端出现在他的属地?

    年近四十的帝王,身姿挺阔,威风凛凛。他只站在那里,便令人望而却步。淮安王清楚,这是经历过足够多的生杀大事,才沉淀下来的气场。

    他的皇帝哥哥,自小就比自己心狠,他连自己的亲儿子杀起来都毫不手软,更何况他?

    两人对视片刻,那人信步而来。

    他踏出第一步,淮安王的眼皮重重一跳,心头像有座千斤鼎,压得他喘不过气。

    淮安王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颤抖。他无比恐惧,又无比不甘。凭什么他这一生,都要受他压制,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看着那人脚步不停,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淮安王忽然心神镇定,慢慢站直身体。

    这里是他的地盘。

    圣上真以为自己是天子,只身闯入他的军营,他也不敢怎么样?

    他太狂了,太子像他,却远不及他这么狂。

    淮安王面露狠厉,他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狂。

    圣上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

    ……

    江州比汴州和淮安更为偏远,相对应的,也更加贫瘠荒凉。

    撩开车帘,视线所过之处,皆是山坳荒原,路上零零散散的有一些小村庄。

    从这些村庄到江州城门,还要小半个时辰。

    “江州常年战乱,城里的百姓苦不堪言,许多都慢慢迁至城外生活。如今,里面的普通百姓数量不多,留在那里的,基本是做生意的商人。”谢衡此生没来过江州,知道这些,还是靠上辈子的记忆。

    柏萱有些疑惑,问他:

    “军队里应该有朝廷定期拨下的物资,这里又没多少百姓,能做什么生意?”

    部队里并不缺生活用品,而且部队管理严格,应该也不会放任士兵大批出营采购。人流量又不行,能做成什么生意?

    柏萱是真的有些好奇,两颗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面色微妙的男人。

    彼此关系亲密了些,她好像对他的情绪感知也更敏感了些。比如此刻,她察觉谢衡似乎被她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表情,她好像懂了。

    “你不用说,我知道了。”

    谢衡今天一整天都懒懒的,除了时不时看她两眼,整个人就像不问世事的清冷谪仙。柏萱理解,男人进入了贤者时间,正是轻松惫懒的时候。

    她又问:“那里有正经客栈吗?”

    “可能有?”

    这个谢衡还真不清楚,他是直接被关押到军营里,去时没注意,之后再没回来过,也不曾去过。现有的认识,都是从其他士兵嘴里听来的。

    他倒不是很担心,说:

    “没有也没关系,我们不住客栈。”

    太子的四名侍卫被他杀了,但是太子的亲笔信和信物被他留了下来,交到了大虎和小虎手里。

    到达城门,他俩拿出通关文牒和太子令牌,命令道:

    “带我去见你们太守。”

    江州太守认识当今太子,但是太子身边的侍卫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他哪里认得,当然只认亲笔信和令牌。按照信中所写,他命人将谢衡一行带去一座废弃的地牢。

    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等等。”

    年迈的老太守瞪大浑浊的眼睛,看着柏萱:

    “怎么会有一个女子?”

    柏萱摆出无辜脸,抬头望天。

    她也想女扮男装,跟大虎小虎一样,装作押解谢衡的侍卫。可是丰盈的身材注定,这招是行不通的。

    谢衡像模像样地被绳子捆住,整个人像朵蔫了的娇花,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但是怼起老太守却丝毫不让。他痞痞地笑,语气不正经:

    “我是男人,要个女人陪着不行吗?”

    老太守也是男人,虽然五十多了,但家中小妾多得快放不下,就这,还不影响他出去寻欢。更别提,如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可扫一圈绑在男人身上结实的绳子,他嘲笑道:

    “你个阶下囚,绑成这样,要女人有什么用?”

    乱窜的眼神让谢衡直接踹上一脚,枯瘦如柴的老太守一身软骨头,当即被踹得嗷嗷叫,躺在地上恨恨指着谢衡,却疼得说不出话。

    于是,谢衡说:

    “绑成这样,照样杀你,要试试吗?”

    “你……来人……”

    有两名家丁赶来,却被大虎一只手就给制住。

    小虎则将明黄的布塞进老太守嘴里,嘿嘿地笑,语气却带着警告:

    “太守喊人做什么,太子有令,这人可以囚,但是不能动,你想动他,就是抗旨,抗旨是死罪,我可以立刻将你就地正法。”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但是这蛇若年迈如枯木,连牙都没剩下,那就是另一番说法了。

    何况,太守不敢违背君令。

    但他仍然有些不甘心,信上写的是,务必要将此人看牢,不能让他死,又没说不能让他受伤。

    可眼前这两名侍卫看着就不好惹,也许没等府里其他家丁过来,他们真的一脚踩死他,那就亏大了。

    他指着柏萱,气势弱了许多:

    “信上没提此女,江州的水土养不出这样水灵白嫩的姑娘。她的来历有待查证,这样吧,你们先带他去地牢,等我查清此女来历,确定没问题,再给你们送过去。”

    柏萱缩在谢衡身边,似乎很怕老太守,柔柔弱弱地说:

    “民女之前就跟了谢公子,太子殿下并未不允。大人说信上没提我,但是,信上也没不准我继续跟着谢公子不是吗?太子不提,就是默许的意思。太守为官多年,对上面的心思,应该比我更懂。”

    是这样吗?逻辑好像没什么不对。

    老太守迟钝的大脑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想想也是,真要不允许,就会在信里提上一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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