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水染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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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那视线一直望定着虞清光,半分都不曾移开,让她恍惚间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感,但这种感觉却又转瞬即逝,变回了那副懒散的模样。

    虞清光微怔片刻,缓过神来后,仍旧坚持道:“你就是生气了。”

    翟星霁笑吟吟的看着她,并未应声。

    片刻,他才抬脚朝着虞清光慢悠悠靠近一步,虞清光心里一时有些害怕,便下意识退了一步。

    两人隔得并不远,翟星霁逼近她,虞清光便下意识后退,直至她身后的花枝拱着她的背,让她再无退路,两人之间只剩下了一掌的距离。

    翟星霁抬手,再次伸向她耳侧。

    可这次虞清光的脚竟是向被钉在地上似的,沉甸甸让她半分都一动不得。

    虞清光僵着身子,只见翟星霁伸向她的耳下,耳珰传来拨弄的痒意,那股细小的痒竟如幼蛇一般钻入她脊骨,瞬间消失不见。

    而后她只听见耳侧传来一声脆响,像是根茎被掐断的声音,接着翟星霁的手便从她耳下收了回来。

    翟星霁手中又多了一支紫玉兰,他抬手,别在虞清光的鬓上。

    紧接着,他又朝着虞清光倾身过来,并未靠的太进,只是低低的轻笑道:“这样才适合你的这身装扮。”

    虞清光先是被翟星霁吓了一跳,转而又听他说出这种轻浮的话来,平白生出了些被耍弄的怒气,她连忙将翟星霁推开,“你干什么?!”

    她说着,还取拨弄方才鬓上被翟星霁簪上的紫玉兰。

    翟星霁被推的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子,止不住的笑出声来。

    他笑了好一会儿,这才环住了手臂,好整以暇的看向虞清光:“既然你非说我生气了,那我自然要好好吓一吓你。”

    说着,他看到虞清光终于摸到鬓上被他簪好的紫玉兰,而后果断取下,便急忙出声:“哎哎,别扔,多可惜啊。”

    虞清光根本不听他说话,将那紫玉兰取下后,扔进的花丛的根下,这才半气半恼的瞥了翟星霁一眼。

    后者看着她笑,虽说嘴上嫌她取下了花,可那眼中确实半分嫌弃都没有。

    虞清光觉得她实在是看不透翟星霁这个人,见他没皮没脸的笑着,终是放下了气恼,无奈道:“我没有反悔,我只是想看鄢容想做什么。”

    他拖长了尾音“嗯”了一声:“我知道。”

    虞清光皱起眉头,“那你刚刚怎么突然……”

    翟星霁笑道:“我就是想吓吓你。”

    “……”虞清光实在是无语,可她知道自己又没辙翟星霁,只好叹气道:“我有时候真佩服你,明明都……”

    她话一顿,没有再往下说,抿了抿唇,才继续道:“竟然每天都还能如此乐观。”

    虞清光虽说并未点名,但翟星霁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四年前翟家的谋杀案。

    翟星霁是个聪明人,她听出了虞清光话中的无奈,也知虞清光并非是讽刺挖苦他。

    那语气中的无奈,甚至让他听出了一丝真情流露的怅然。

    是怅然他太过乐观,还是怅然她不够乐观?

    翟星霁默了片刻,终于收起了笑。

    他看向虞清光,神色忽而有些认真的问了句:“那你觉得我应当如何?”

    他看向别处,眸色忽而有些悠长,半晌才慢吞吞开口。

    “整日活在仇恨之中,为仇恨卖命,”他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每每午夜梦回,入眼都是尸骨血海,甚至不分青红皂白杀害无辜之人,双手沾满鲜血——”

    “还是时刻活在内疚之中,生不如死时,只能以玩乐催眠自己,做一个装疯卖傻时时刻刻被人戳脊梁骨的纨绔?”

    说罢,他却是话锋一转,看向虞清光,“若是换做你,你又能如何?”

    “是宁死不屈,在袖月楼被鞭打至死也不肯低头,还是浑浑噩噩,终究是成为里头众多的一个人偶,彻底丧失你作为人的资格?”

    “亦或者,明知不可能反抗,选择了结自己?”

    翟星霁的话颇有些咄咄逼人,又因看着虞清光,倒像是在逼问虞清光。

    虞清光只是稍稍一愣,便回过了神。

    她从翟星霁眼里并未看到逼问,与其说是翟星霁在同她说话,倒不如说,翟星霁更像是在问自己。

    她并不知道翟星霁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说这些话,也不知道翟星霁说到他自己时,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还是说都是真的。

    但她可以听出,翟星霁对自己始终有怨言。

    这样的怨恨及其矛盾,让他想死,却又不敢死。

    至于翟星霁后面说的那些话,对她来说更是精准犀利。

    那时她的确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在袖月楼的,但却有个例外,那就是翟星霁。

    她看向翟星霁,后者眸色漠然,似乎是在看她,却又像是再透过她看向别处。

    虞清光不懂翟星霁的过往,也不懂翟星霁究竟具体遭遇了什么,但她突然在翟星霁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犹如一缕青烟,被风扭曲拉长,一吹即散。

    虞清光抿了抿唇,心中微动,她想安慰一下翟星霁,可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她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问道:“你还记得四年前,你召我却不出面的事吗?”

    翟星霁看向他,却并不言语。

    虞清光自顾自的说道:“我爹虽是个县令,但他特别疼爱我,所以我当时就是个任性,矫情,遇到什么都会大惊小怪的千金小姐。我这辈子都不能接受,我会有一天被发卖到袖月楼。”

    “所以,在袖月楼的那段日子,我极力保护自己的贞洁,但是这种地方,最不值钱的就是女子的贞洁,因此我吃尽苦头,遍体鳞伤,更没吃过一口热饭,我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窝在柴房。”

    虞清光语气颇有些轻松,更像是在讲述一件无关键要的事情:“我痛苦,恐惧,也绝望。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我真的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甚至可以被人轻易剥夺自由。我确实想过了结自己,但你肯定不知道,是你救了我。”

    翟星霁微微蹙起眉,有些不相信道:“我?”

    虞清光点头:“那十天,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场美梦,我会幻想会不会有一天,你来见我,然后为我赎身,带我走。”

    “尽管后来你再也没出现过,但是那十天的感受,我至今都记忆犹新,那是我在绝望后重新燃起的希望。在我最想死去的时候,是你让我意识到,我其实可以期待一下活下去的滋味,说不定就能成真了。”

    说到这,虞清光突然笑了:“如果我没有抱着这一丝渺茫的希望,我就会死在袖月楼,我也不会遇到将我赎出的那个人,更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翟星霁看了虞清光片刻,视线仔仔细细品过她面上的每一丝表情,虞清光也大大方方的由着她探究。

    半晌,他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问道:“所以,你一定要离开鄢容的原因,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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