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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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情急之下赌气才说出这样的话。也许只是单纯指他们二人性格不同。

    “殿下真的,对季怜渎没有先前的想法了么?”苻缭顿了顿,才问出这句话。

    做出要离开的决定后,说什么都轻松了些,大抵是已经觉得尘埃落定,不过是时间未到,他便再无伤大雅地扑腾几番,留下自己的一点痕迹。

    奚吝俭没有立即应他。

    他记得苻缭主动找上他的原因。

    若是和盘托出,就算他对自己真有什么,说不定都会就此离开。

    苻缭先前的反应已经告诉奚吝俭,他真的会这么做。

    他还得用这个理由把苻缭拴在身边,直至他们彻底摊牌。

    奚吝俭的沉默,让苻缭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如此。

    奚吝俭的性子是有些别扭。苻缭想。

    兴许只有自己能明白。可即使自己明白,与奚吝俭的关系也只能到这儿了。

    至少自己在他眼里,还不错。

    苻缭觉得那是对自己很高的评价。

    应该说,他从没想到能达到这个高度。

    不是自卑,而是从没有人能给予他一个对比的标准。他在世上独自活了二十几年,在来到这里之前,从没有人给过他什么评价。

    因为根本就没有深交之人。

    苻缭交叠双手,缓缓平复心情。

    “殿下叮嘱之事,我都记住了。”他温声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先解决眼下最要紧的事,好么?”

    奚吝俭怎么会不知这个道理,偏偏被苻缭提醒,让他莫名觉得自己是吃了亏。

    好像在苻缭眼里,自己只是个孩子一般,做事还要靠哄着。

    把他当奚宏深了?

    “孤清楚。”

    这番话也是让奚吝俭稍冷静下来,不放心地瞥了苻缭一眼。

    “只要你配合,不是什么难事。”奚吝俭有意道。

    只要你别想着趁机离开,不说迎刃而解,也是风平浪静。

    苻缭摸了摸脸,发觉上面的温度退下去些。

    “殿下记得他们。”他转了个话题,重新回到伤兵身上。

    “孤从没忘记过他们。”奚吝俭话里带着些遗憾,“他们之中,倒是不想给家里人添麻烦的多,又怕被亲人看到残疾的模样,即使有意驱使他们,他们也没想着回去。”

    “但对于家人来说,他们能活着回来,更加重要不是么?”苻缭眉心微微蹙起。

    他眼尾本就下垂,再一敛目,便显得悲天悯人。

    奚吝俭喉结微微一动,淡淡道:“上过一次战场,许多想法便不一样了。再如何劝说,即使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不见得相信。”

    苻缭闻言,点了点头:“是我浅薄了。”

    奚吝俭深深看他一眼,摸了摸他的脑袋,将本就凌乱的长发又蹂躏一遍。

    这对他来说似乎已是极其自然,苻缭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又低下头去了。

    “不知道才好。”奚吝俭道。

    奚吝俭的手心按在头顶,暖意自上而下地将苻缭包裹住,苻缭攥紧衣袖,不知该如何动作。

    “那其他的人呢?”苻缭轻声问道,“听之敞说,许多人的抚恤都被贪了,殿下应当也不愿看见这么多人流离失所。”

    奚吝俭慢慢地眨了下眼。

    “他们都是战士。即使身上少了什么部件,依然是保卫过北楚的将士。我不能轻举妄动。”

    他说得不甘,藏在心中的多年怒火有了一丝可泄的地方。

    “他总算坐不住了。”奚吝俭冷笑一声,“就算现在他再要往我头上扣什么帽子,也已经晚了。”

    苻缭了然。

    朝廷总能颠倒黑白,只要奚吝俭一有动作,便能往他们想要的地方扯。就像这些伤兵,奚吝俭只要对他们一有动作,他们照样能说奚吝俭是起了反心。

    奚吝俭真的要考虑许多事情。

    “殿下辛苦了。”苻缭不禁道。

    奚吝俭眉尾微动:“不如你担心得多。”

    苻缭被说得难为情,还是认真道:“我觉得还是殿下在意的事更多些。”

    苻缭一认真起来,奚吝俭便感觉心尖软了一块。

    他轻叹一声,掐了一把苻缭的脸。

    瘦得不行。

    两指不过轻轻一夹,脸上就没肉了,看面前人的神色还有些痛。

    被捏的地方浮起一片嫩红,看上去分外可怜。

    尤其是苻缭微微仰视他的模样。

    不过见到苻缭这样子,奚吝俭知道他是有事想说。

    “又怎么了?”他无奈问道。

    “有……我还有一事想问。”苻缭知道这话问出来有些煞风景,“是关于季怜渎的。”

    奚吝俭眉头果然压低了。

    不过苻缭知道,这事应该不是奚吝俭想的那些事。

    “我只是想问,季怜渎若是杀了徐径谊,对殿下的计划有影响么?”苻缭问道。

    奚吝俭顿了顿,道:“他是在找徐径谊?”

    苻缭轻轻点点头。

    “无妨。”奚吝俭神色略显缓和,“他能全身而退,也算他有本事。”

    徐径谊不过是仗着他文官首领的身份与米阴勾结,他的党羽究竟有多少是真向着他的,也不好说。而今他自以为在奚宏深身边站稳脚跟,愈发不把人放在眼里。

    连苻缭都甚少去找过。当初把他看作最重要的棋子,如今也就是忌惮着他同样被奚宏深看中,不得不做满礼节罢了。

    即使如此,总有苍蝇在身边,也是烦人。

    季怜渎若真能做到,倒是给自己行了不少方便。

    奚吝俭眯起眼。

    若不是看在苻缭真为他着想的份上,他还活不到那么久。

    苻缭神色略有缓和,却始终没能放松下来。

    “在担心他?”奚吝俭手指点在椅上。

    “米阴下的毒还没解呢。”苻缭担忧道。

    “不相信他能从米阴手底下活下来?”奚吝俭淡淡问道,不甚在意。

    这话点醒了苻缭。

    季怜渎可是主角来着,他想做的事,总能做成。

    眼下,还是处理好奚吝俭这边的事。

    “何时要出发?”苻缭问道。

    “自然是看我们官家何时坐不住了。”奚吝俭轻笑两声。

    奚吝俭云淡风轻,苻缭看着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他掀开帘子,想看看外边的风景,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奚吝俭也朝苻缭的视线望去,而那人敏锐地发现了苻缭的目光,转过头,脸上的戒备顿时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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