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载雪: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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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口。

    只是传闻中秦家兄妹情谊深厚,秦溯究竟是为何会杀了与她手足情深的兄长并想要取而代之?

    且秦溯若真想杀人灭口,又为何不用其他见效快的剧毒,反而要下梦蝶花这般乱人心神的幻毒,以致让苏夫人得以有机会逃离兰留?

    楚流景思索片晌,目光移向一旁不远处的另一张床榻,手中火折子略微举起,一张风华绝代的明皎面容便映入了她眼中。

    榻上躺的是一名女子。女子肌骨剔透,容颜清雅,身着一袭云峰白的衣裙,裙边以金丝银线绣了鹤羽寒梅,灯火流转,昳丽的面容便浮过熠熠华光,宛如白璧无瑕的皓玉,竟让微弱的火光都明灿了些许。

    瞧着这张与秦知白有几分相像的面貌,楚流景再看了一眼秦澈的尸身,心下便已然有了计较。

    眼前之人应当便是梅园鹤仙苏容与。

    当年苏夫人亡于云梦泽,尸身不知所踪,没想到竟是被秦溯千里迢迢接回了秦家,并暗藏在此。

    秦溯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兄长,却又将他尸身保存至今,而苏容与身为她兄嫂,被她下毒所害,她又这般费尽心思带回她的遗体,实在古怪至极。

    芙蓉阁一宴,温迎曾透露过想要从她与卿娘手中夺得十洲记。

    莫非秦溯想要十洲记是为了复活兄长秦澈?那她当初又为何要杀秦澈?

    难道秦澈之死另有原因?

    楚流景心念几转,再望向眼前女子。

    紫檀木雕的软榻上,除却苏容与的尸身外,还放着几枚香囊与一簇蒹葭,满室挥之不去的馥郁异香便是由此而来。

    她信手取了一根蒹葭,发觉底部空茎柔嫩未干,上方花穗亦垂坠未落,显是新近才换之物。

    坊间传唱墨川神女与澈明公于墨川相识之初正是芦花开遍的时节,可此物当是秦溯所放,苏容与与她并无关联,她因何要以蒹葭来祭奠苏容与?

    “蒹葭……”

    忽而想起书房中所挂的那副画作,楚流景眸光一闪,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之色。

    难道当初与苏容与于墨川相识的人并非秦澈,而是化成秦澈模样外出的秦溯?

    那她想要复活的,莫非是苏容与,而非秦澈?

    思绪未散,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轻响,细微的响动在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明晰。

    楚流景神色一凝,抬眸扫去,正欲抬手按上腰间软剑,而肩上却忽然一紧,一只手将她一把抓过,猛然拉入了黑暗之中。

    ……

    秦府东侧。

    秦澈随着前来传信的鸩卫匆匆赶至东厢房外,守于门外的侍女见他到来,当即低首道:“小姐不叫他人随意进出西院,因此奴婢擅作主张将小姐送来了东院,还望家主勿怪。”

    顿了一瞬,秦澈点了点头,“你做得不错,去寻崔霁领赏。”

    “多谢家主。”

    他走入房中,唤退了其余侍女,望着榻上尚未醒转的人,语调放低些许。

    “姜士道几时能到?”

    守在一旁的鸩卫回答:“姜大夫得到消息后便已在回府的路上,应当一刻钟内便能赶来。”

    秦澈应了一声,“你下去罢。”

    “是。”

    关门声响起,房中一时只余了坐在椅上的男子。

    眼下天色已暗,窗外吹来阵阵凉风,点燃的灯火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光影昏蒙,夜里似乎又要下一场雨。

    秦澈看了一眼近旁半开的窗,转过身去欲要将窗关上,而隔于当中的小桌却令四轮椅无法再往前去。

    他朝前倾过了身,伸出的手仍未能够着窗沿,低首扫了一眼自己双腿,左臂撑在椅侧,借力想要支起身子再探近些,而指尖方触碰到窗边,却感到身子一斜,整张四轮椅不受控地朝旁倾倒过去,眼看便要将他摔落在地。

    一只手便在此刻从旁伸来,轻扶过他手边,令将要摔倒的身躯重又稳了住。

    秦澈怔了一怔,缓缓抬眸望去,熟悉的清绝面容映入眼帘,摇晃的烛火将眼前身影染了朦胧不清的淡光,窗外风拂枝叶,潮润的水汽漫过眉间发梢,恍惚又将他送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容与……”他失神地伸出了手,似想要抓住什么。

    倚于榻上的人顿了一瞬,收回了手,淡淡地唤了一声。

    “父亲。”

    清泠的话语声打破了所有重叠交织的幻梦,秦澈停顿片刻,目光暗淡下去,伸出的手慢慢收回,方要开口,却似忽然意识到什么,蓦然抬起了头。

    “……你唤我什么?”

    秦知白低敛了眸未曾应答,面上神色似仍有些倦怠。

    “我现在何处?”

    秦澈望她一阵,眉目渐渐柔和下来,自桌上倒了一杯热茶放至榻旁,温声道:“下人说你忽然晕倒了,为方便行事便将你送来了东院,我已派人去请姜大夫了,你现下觉得如何?”

    秦知白眸光浅淡,“不必劳烦姜大夫了,我并无大碍,歇息一夜便好。”

    听她心意已决,秦澈也不多劝,只随口般道:“听他们说你与景儿起了争执?究竟发生了何事?”

    榻上人沉默片晌,忽而道:“我要与她和离。”

    秦澈一怔,眸中晃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深色,面上却未表现出来,攒了眉问:“你与景儿才成婚半载,怎的忽然要与他和离?”

    回答的话语声几分清冷。

    “她既已心不在此,我又何必再苦苦强求。”

    秦澈反应过来:“莫非* 指的是景儿前去芙蓉阁之事?”

    他笑着摇了摇头,“这却是你错怪他了,景儿前去芙蓉阁是受了你表兄温迎之邀,此事我已训斥过你表兄了,景儿今晨还特意因此前来寻我,就是怕你为此与他生分,你……”

    话还未说完,便被榻上之人冷声打断。

    “我亲眼见她被一青楼女子送回府中,且醉得不省人事,又如何能是错怪。”

    “这……”秦澈面露难色,不免有些踌躇,“景儿品貌端正,楚家又世代书香,或许只是误会。不如我将他寻来,你再与他好好谈一谈?”

    “不必了。”秦知白神情疏淡,“总归从一开始便是另有目的,借此机会倒不如断个干净。”

    “另有目的?”秦澈皱起了眉,“卿儿此言何意?”

    “世人皆知十洲记图眼在秦家,楚流景体弱多病,与我成婚也不过是为了十洲记而已。”

    “这是他亲口所说?”

    榻上人不曾言语,双眸低垂,略显乏倦的神情却已是不言而明。

    秦澈抓紧了椅边扶手,温雅的面上流露出一丝愤然之色。

    “没想到竟是如此。纵然我秦家已今不如昔,也绝不会让家中人就这般受人欺辱!

    “卿儿莫怕,你若打定主意与他和离,我明日便为你写好和离书,他即便不愿答应,我也有无数方法让他签字画押。如今楚不辞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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