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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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客双方,可都是今年新童生?”

    “正是。”汪铭谨慎回禀,“今日集会,也是一并替新童生庆功。以学辩代替诗赋,就是勉励诸学子,苟日新,日日新,涤旧污以自新,才是读书的正途。”

    这马屁拍得顾悄牙酸,但不可否认,简直说到了喜新喜变的苏训心坎。

    饶是他带着一身尖刺前来搞.人,听到一贯刚正的汪老员外郎如此讨好,也是心头一动。

    但各从其主,还是不能心软。

    是以,他并不接茬,俯瞰楼下一众脑袋,慢悠悠道,“府试三百八十二人,取中一百五十人,去掉返乡不考的,再加上老童生递了保状的,明日院试应考者共计一百二十三人,瞧着这开业阵式,想必大都在场,我说得不错吧,汪大人?”

    “去掉刚刚知府罢考一人,当是一百二十二人。”汪铭拱手纠正。

    苏训挑起嘴角,笑着祭出第一把刀,“辩论既是比试,自然要分个输赢,敢问吴大人,赢者有何赏?输者又有何罚?”

    “学子间寻常切磋,并无赏罚。”吴遇眉间蹙起一道深壑。

    “无趣,无趣,当真无趣。”苏训连连摇头,“既然我来观风,便指一个奖惩罢。就叫这一百二十二位学子自行选择阵营,按你们的规矩,推出三位辩手,主客对垒,赢了的参加明日院试,输了直接免考,如此两厢轻减,也省了你我明日辛苦。”

    他一贯不按常理出牌,说得十分轻松,落在吴遇耳中却是晴天霹雳。

    辩论骤然变豪赌,无论正方赢还是反方赢,于无缘院试的那部分学子而言,都是不公。

    还没开考,就先剃徽州一半的头,这还得了?

    再往坏处想,被剃掉的那一半人醒过神来,会不会怪罪平白搞这场辩论的吴知府?

    失了学子心,无异于失了大半民心,这徽州府吴遇以后还混不混了?

    “举业不可儿戏,院试兹事体大,还请大人三思!”

    二楼府试排名靠前的诸学子应声跪下。

    一楼近些的听到前因后果,紧跟着跪拜山呼“大人三思”。远些的一传十十传百,道听途说这惊天玩法,以不惑楼为中心,也乌泱泱跪了一大片。

    苏训见状拉下脸,“院试如何操办,主举业的礼部尚书都不曾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小四品知府置喙?”

    官职高两级就是豪横,上官这么一声吼,小小四品分分钟不方便开口了。

    苏训越过吴遇,踱到二楼近前,双手扶住红漆雕花栏杆,“今年徽州府院试,就是这规矩,比,明日还有院试,不比,你们这二十个秀才解额,可就便宜其他地方了。”

    一整条长街,登时静可闻针。

    苏训十分自得这新玩法,“李大人,我这主意如何?”

    “甚好。”年近花甲的正二品李长青,在从二品的苏训跟前,配合得过分,这景象引得顾悄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林茵曾经抖过二人履历。

    李长青,顾准同榜状元。

    这位先生,一生钻研举业,考试押题很有几把刷子,政治才华半点没有。最光辉的履历,就是曾经教了几年太子启蒙,最为人称道的品质,就是忠信两全。

    他与顾准年岁也相当。

    那年原本状元是顾准,奈何三甲里剩下俩,要不年纪不老小,要不长得太磕碜,神宗元年第一榜,为了卖相,只好把状元降为探花,探花提了状元。

    谁料这烫手状元,自此成为老李头心结,他毕生追求,自然而然,就成了打败顾准。

    而苏训,则年轻太多。

    四川人氏,自幼父母双亡,得百家接济读书,自己却把自己挂靠在眉山苏氏门下。没错,就是大才子苏轼他们那旮旯。

    大历二十八年,他十六岁探花及第,殿试以一篇《通货征边论》艳惊四座,得以入明孝太子幕,成为与谢昭齐名的另一个奇才。

    短短八年,他以果敢忠诚、审慎颖敏,深得明孝太子器重,得太子举荐一路扶摇,官至左都副御史,直至太子毒发,才迁南直隶右都御史。

    显然,这招是以退为进。

    相比李长青,这个后生,才更像太子党的核心人物。

    好容易难到吴遇,苏训心情大好,他假意上前虚扶同僚,“大人与其徒劳挣扎,不如赶紧招呼应考学子,想想如何保住那二十解额?”

    吴遇咬碎一口老牙,笑面虎骤然发难,用这种方式突袭剃头,实在狡诈。

    可他也不能明着骂回去,只得摆出府官威严,“既然提学使定要以舌战论英雄,我徽州学子又岂是无胆之徒?便按照大人所言,各自选定持方,全力一战吧。”

    底下一群人犹犹豫豫,稀稀拉拉几人去了蓝旗底下。

    也不知哪个显眼包二号,冒出一句灼见,“以商税之有余应农税之不足,说穿了论的是商与农孰先孰后,有神宗‘重农抑商’的定调,这题脑子不傻都知道站反方吧。”

    于是,泰半人权衡半晌,果真去了赢面更大的反方。

    而剩下的人,无一敢领头去正方,又怕一窝蜂哄去反方受大人责难,一时间面面相觑,脚下不敢动分毫,越发显得场面滑稽。

    苏训大笑,语气里的轻蔑分毫不再掩饰,“原来吴知府治上净是这般才俊,哈哈哈哈。”

    吴遇简直恨铁不成钢。

    一贯讲究容止仪态的吴书记,没忍住气得原地跺了几jio。

    顾劳斯也摇了摇头。

    吴遇挑的题,逮着苏训痒处狂挠,奈何徽州府的楞头青们,世面还是见得太少,完全站反了方向,接不住吴知府挣来的这泼天富贵。

    “哎——”他长叹一声,怒其不争。

    引得原疏胆战心惊,凑过来不确定问,“哥,单凭苏训那篇《通货征边论》,这把是压庄不押闲吧?”

    顾悄哭笑不得,踩了他一脚,“你真当这是赌场啊!”

    令他欣慰的是,府试前集训没有白瞎,原疏判断得没错。

    先前为了攻策论,顾悄搜集过神宗朝以来的高分策论卷,逐一领着几人拜读过,探花郎这篇赫然在列。

    以文窥人,顾悄其实挺欣赏苏训。

    边境征战,无休无止,能在神宗这等穷兵黩武的主战份子跟前,大胆提出暂顿兵戈,以商代战,有十足之勇;又能以三进三.退之策,先驱后诱,借外交之力,成功推行商贸软手段不战而屈人之兵八年之久,不得不说,这人政治、军事谋略,先于时人数百年之久。

    以商补战之不足,同以商补农之不足,可谓异曲同工。

    这场若是正常辩论,反方必然能博这位主考青眼。可惜,这注定是一场不寻常的辩论。

    所以,在原疏“嘶嘶”的抽气声里,顾劳斯幽幽来了句,“不,这场押闲。”

    “啊?”原疏惊掉了下巴,他看着楼下如斯混乱的现场,陷入天人交战,“哥,我读书少,你别驴我?”

    顾悄摇了摇头,开始狂带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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