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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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合该换我问你,莫不是小公子才是断袖?”

    顾悄气得蹬了谢昭一脚。

    白白被调戏一番,又反击无门,处处落了下风,气得他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谢昭。

    少年穿着轻薄亵衣,心思浮动间并未注意到,他与谢昭称不上熟悉,就已坦然接受他坐在床边,与衣冠不整的自己这般亲昵顽笑。

    甚至,他原本对谢昭存着的厌恶与害怕,竟不知不觉消解了大半。

    好似几日朝夕相对,他的意识没认出这人,身体却诚实地留存了记忆,丝毫不再抗拒他的靠近。

    谢昭看出他的软化与羞恼,见好就收。

    他清了清有些喑哑的嗓子,以一副清心寡欲地姿态与少年商量,“不逗你了,那婚事咱们姑且这样说定,个中细节,以后再行推敲。”

    顾悄点了点头。

    依顾情性子,定不会甘愿当这工具人,哪怕只是假装,可他就不一样了。

    钢铁学霸无所畏惧。

    谢昭就是拿捏住了他的心思,这才布下天罗地网。

    他摘下腕上菩提,不着痕迹忽悠,“既然合作,总该有个信物,好叫你我的人分得出敌友,这串菩提随了我二十多年,如今赠你,不知小公子何以回赠?”

    这般就更像那旧时男女私相授受、交换定情信物了。

    顾悄红着脸,直觉不对,却不敢有异议。

    他在身上摸了半天,可怜小公子生于大富之家,却身无长物。

    反倒谢昭眼尖,早就盯上了他胸口贴身挂着的那块小玉佛。

    顾悄捂住胸口,连连摇头。

    “我娘千叮咛万嘱咐,这玉佛不能丢,保命的。不是我迷信,这玉佛给了你,单单我娘就能要了我的命。”

    谢昭眉眼一压,故意激他,“你这作派,果然是个没断奶的小孩子,我都开始担心,今日你我约定,日后一旦你娘阻挠,可还作得了数。”

    顾悄怒目而视,要脸的他不情不愿将玉佛摘下,“我换行了吧!说起来还是我赚了,这菩提可比玉佛不知贵重多少……”

    谢昭好笑地听着他阿Q式碎碎念,眷恋地摩挲着玉上残留的少年体温。

    “朝堂波谲云诡,两家婚讯一出,少不了各方挑拨离间。你一定记住,谢与顾,虽各行其是,却始终共效一主。”

    顾悄眨了眨眼,诸多疑问涌上。

    两家并非政敌?共事的主又是谁?

    这时,小丫头去而复返,拎着一框吃食进来,两人默契地终止了话题。

    谢昭十分自然地替顾悄批上衣服,又架起用餐的小桌子,一边布菜一边淡淡道,“用了晚膳便好好休息,这次是劳累过度,又急火攻心,若再不爱惜身体,下次躺得可就不是三天了。”

    顾悄吐了吐舌头。

    他自知理亏,对着一桌子清粥小菜,难得没有撒娇打滚求肉吃。

    直到顾悄活蹦乱跳,被谢昭放归,才知禁闭(划掉)养病期间,家中来探病的帖子竟摞成了厚厚一叠。

    第040章 第 40 章

    顾悄将帖子翻了一通, 多是小班同学,内舍大概率是不想他回去的。

    因为旬考他未藏锋,若是按照排名落座, 他得上第一排。

    顾悄甚至可以想见, 同窗那一张张便秘脸了。

    他大字型将自己扔在拔步大床上, 里外滚了三圈, 发出舒服的喟叹。

    果然金窝银窝, 都比不上自己的狗窝。

    只是滚着滚着,顾悄发现不对。

    他翻身下床,贴着床沿听了会, 不见了青将军的鸣叫。

    “莫听了, 青将军走了。”琉璃将顾悄搀起, 笑道, “它足足活了一百五十余天,是目前为止, 咱们养得最久的一只。小家伙是惦记着主人的,你几日未归,它寻着你的气味, 还在枕上等了你两日。”

    听惯了虫鸣,突然没了,顾悄还有些不适应。

    “等到春暖,咱们再养几只。”顾悄摸了摸绣枕,“夜夜有虫曲儿作伴, 也挺有意趣的。这事,就交给琉璃姐姐了。”

    丫环笑着领命。

    尔后, 她张罗着顾悄换了家常的衣裳,试了额上温度, 这才带着他去往前院请父母安。

    不过,阁老夫妇脸色都不甚好。

    顾准自是为“赐婚”一事。

    那日他去见谢昭,原是想求个转圜,谁知那青年,竟将锦衣卫北抚镇司令牌压在案上,邀他手谈一局。

    青年神色从容,语气谦和,并不见帝王鹰犬之咄咄。

    可说出的话,却叫顾老大人心惊。

    他执黑子,谈笑间暗藏杀机,“大历二十年,尊夫人身怀六甲,却执意孤身北上赏雪,于山头关极寒之地遇暴风雪,惊马坠地,早产诞下一儿……一女。”

    谢昭说到此处,刻意顿了顿。

    他观察顾准神情,轻笑道,“可巧了,彼时押解乱臣云鹤女眷的解差,就在二十里外的铁岭。可怜云鹤之女、黜王妃难产,一尸两命……还是我大哥收的尸。”

    费劲心思掩藏的真相,几乎快被掀了个底朝天。

    顾准一惊,差点落错一子。

    他捋了捋须,镇静片刻,继续厮杀,口中叹道,“不瞒谢大人,内子与罪王妃是打小的手帕交,那时她枉顾我劝阻,北上是为见罪王妃一面。可惜咫尺天涯,罪王妃身陨,内子与小儿,虽捡回一命,也落得一身病根。”

    谢昭落子有声,步步紧逼,“是吗?说起来,就连当年北上的锦衣卫,回来都不得不敬一声夫人神勇,冰天雪地,坠马早产,她竟能独自分娩,护着一双麟儿平安归来,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怪她糊涂!”顾准借机将话题引回婚约,手下一个不慎入了套,“这一双小儿出生便受父母累,身子骨都不强健,小儿艰难养大,小女也落下病根,恐难生育,谢大人青年才俊,当得良配才是。既然陛下不提此事,你我两家,又何必较真?”

    “承让。”谢昭诱敌成功,当即截断白子去处,一边提子,一边漫不经心道,“顾大人,当年铁岭还有件奇事,谢家觉得过于匪夷所思,故而并未上陈于圣上。如今我突然想较较真,还请顾大人听听。”

    “老朽洗耳。”顾准拿不准谢昭意图,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谢昭落过子,右手掌根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盯着顾准,“铁岭冻土,墓坑难掘,加上那天雪急,我哥哥只得粗粗刨了个雪坑,请王妃简单安置。谁知第二日带了棺木再去,男婴尸身却不见了。”

    “您说,他哪儿去了呢?”

    大势已去,白子犹在奋勇挣扎。

    顾准捏了把掌心冷汗,颇为沉痛道,“怕不是被雪狼叼了去。可怜可叹,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室血脉,稚子何辜?”

    谢昭笑而不语。

    老大人只得再试探,“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果然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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