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敌国帝王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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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辞宁道谢过后,踏入屋中。

    与江辞宁想象中不同,屋中陈设雅致,并无名贵器物,反倒以苇帘为饰,奇石作屏。

    一个老人卧坐在湘妃竹编织成的椅子上,手中卷着一册书,面前点着一支缥缈摇晃的香。

    江辞宁恭恭敬敬道:“辞宁见过谢老先生。”

    老人缓缓地抬起头来。

    那一瞬江辞宁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万年老松下一颗稚嫩的幼苗,于俯仰之间窥见岁月轮转,沧海桑田的一角。

    老人颔首:“你便是镇国将军之女。”

    “正是小女。”

    老人唔了一声:“你爹爹老夫曾是见过的,的确是人中豪杰。”

    江辞宁垂下眼帘:“谢过老先生夸赞。”

    老人忽然笑了下:“江姑娘也不遑多让。”

    江辞宁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微笑作掩。

    “江姑娘性子沉稳,处变不惊,能在栖云阁静候数月,那老夫能否问一问,又是为何要选择回到大燕呢?”

    江辞宁沉默片刻,据实相告:“恕我无法告知老先生,不过辞宁的确是有事要办。”

    老人豁达一笑:“是老夫唐突了。”

    窗外竹海涛涛,深浓浅绿相映成趣。

    老人注视着竹林,开口道:“松卿这孩子,看似性情冷淡,实则最是重情重义。”

    松卿?

    江辞宁愣了一下,她记得谢尘安表字为怀安,那“松卿”恐怕是谢家人对谢尘安私称。

    在她怔忡的片刻,老人已经回过头来,微笑着注视她:“若是松卿有所选择,对友人定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辞宁眼角一跳,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老人仿佛洞穿了她的心思。

    她如今可不正是为谢尘安一重又一重的身份所恼么?

    她垂下眼睫,并不接话。

    老人慢悠悠起身,江辞宁正要搀扶,老人摆摆手:“江姑娘在此处随意逛逛吧,这是松卿住的地方。”

    老人出了屋,将空间留给她。

    既然老人都这么说了,江辞宁在原地站了片刻,终于抬眸,仔细看向周围陈设。

    谢家百年世家,谢尘安又与大燕皇室有所关联,无论是哪一边都是非富即贵。

    这处居所与之相比……却几乎称得上质朴无华,甚至于,简陋。

    行走坐卧所用之物处处透出古朴之感,桌案上的镇纸是以松木雕刻而成,搁笔用的笔山乃是溪边随处可见的溪石……

    江辞宁难以想象,谢尘安平日里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吗?

    她忽然想起,在宫中的时候,谢尘安似乎也鲜少作绮罗珠履,峨冠博带的打扮。

    江辞宁更加迷惑。

    这样一个无欲无求之人,很难将他与谋夺天下的野心联想在一起。

    她往前一步,看向那半面书架。

    谢尘安看的书极多极杂,但一眼便能看出,最常被人翻阅的,是一本南华经。

    她随手抽出,翻阅几页,被人以墨圈点的几行字撞入眼帘。

    “生之来不能却,其去不能止。”

    这句话说的是生死并不由人,江辞宁初时读到的时候,不免觉得悲凉。

    可经历许多之后,却觉得所言极是。

    人这一生,不就是死生不由己么。

    她继续往下看,眉头渐渐蹙起来。

    谢尘安圈起来的,都是庄子对生死的一些看法。

    譬如“万物一府,死生同状。”

    这说的是万物皆有生灭,人亦如此。

    谢尘安似乎极为赞同庄子的生死观,往下翻阅,皆以墨圈点,直至江辞宁翻到一页。

    “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

    竹海婆娑,落叶萧萧。

    午后浅金的光跃入窗棂,将竹影投映在捧书而立的少女身上。

    她怔怔看着那页书,心中哀恸。

    这一刻,她看到的不是庄子超然物外的洒脱,而是命如飘絮,茕茕孑立的极致孤独。

    泛黄的书页边,有人圈起这句话,以小字提了一句:

    “天地不为伴,日月两相厌,吾归何处?”

    吾归何处?

    那一刹那,她仿佛看见牵着幼帝前来祭奠的摄政王谢尘安。

    分明已是一人之下、实权在握,却透着说不出的寂寥。

    蛰伏敌营,谋夺天下,最后扶持幼帝登基……他这一生如此波澜壮阔,为何会问出一句——

    “吾归何处?”

    第69章 亲吻

    再度踏上大燕,江辞宁的心境已然不同。

    路过故地的时候,江辞宁打起车帘一看,昔日细密花枝如今只剩一树绿意。

    江辞宁喃喃道:“文冠花谢了。”

    风荷笑道:“这都快入秋了,已经过了花季。”

    马车正要驾走,江辞宁忽然唤住车夫:“劳烦停一下。”

    她下了车,亲手折下一枝文冠花,“走吧。”

    江辞宁抵达永安的时候,正逢一个雨夜。

    马车缓缓进了一处陌生的宅院。

    抱露先下了马车,撑伞道:“殿下小心脚下,路面湿滑着呢。”

    大燕入秋快,几场秋雨落下来,入夜后便寒意渐生。

    江辞宁才下马车,打了好几个喷嚏。

    下人忙引着江辞宁匆匆进了屋,为她取来干帕姜汤等物,关切道:“姑娘快用些驱寒,千万别感染风寒。”

    的确是冷的。

    绵绵的雨敲打在屋脊上,卷着湿意的夜风一阵阵倒灌而入,激得人不由想要贴近温暖之物。

    谢尘安冒雨赶到到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屋子里灯火半倾,泼落一室昏黄。

    面如白玉的姑娘瑟缩在交椅之上,身上披了一张小毯,双手捧着一蛊冒着热气的汤。

    雾气氤氲了她的眉眼,只露出一点泛着红的小巧鼻尖。

    风荷最先发现他,忙行礼:“谢大人。”

    交椅上的姑娘忽然抬眸,随即冲他弯眼一笑。

    那一瞬,谢尘安只觉身后漫天风雨都被隔绝远去,眼底只剩下一室融融灯火,和眼前弯眉浅笑之人。

    如墨眼瞳渐渐染上暖意,谢尘安唇角微微一扬,踏进屋中:“方才有事在身,一直拖到现在。”

    江辞宁起身:“谢先生以自己的事为重,不必顾及我的。”

    谢尘安只笑了下,“都办完了。”

    “可用过东西了?”

    江辞宁摇头:“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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