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为客: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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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应知他伤得有多重……”水瑶沉默良晌,忽地咬紧了牙关,带着微许责备,心疼得似要滴出泪来。

    “怎能让他孤身来此地,任由他染疾而终……”

    言说至此,这秀容婉约的姑娘压低了语声,道得越发悲凉:“他是来寻死的。”

    “离公子想找一无人相识之地,他不愿被人寻见,来这村子是有意的……”

    从村外来的一位素不相识之人,纵使是与之朝暮相处了二日,见他染疾而逝,也不会伤切成这模样。

    除非是这姑娘一见钟情,偷将芳心暗许……

    “水瑶姑娘很懂他。”沈夜雪扯唇轻笑,原本烦乱的心思更是焦躁不安,面色仍透着从容。

    “是离公子告知我的,”相望的眸光未作丝毫躲闪,水瑶似也不甘示弱,明里暗里地较着劲,“他虽受了很重的伤,却是硬扛着身子帮了我许多忙,还与我说了些许话。”

    清隽眸色忽作凝重,水瑶婉声又道:“离公子与我说,他未娶妻纳妾……”

    “姑娘不是他娘子。”

    未想那疯子竟会和一萍水相逢的姑娘言道婚娶之事,他应是从不与外人谈及闲言,沈夜雪怔然瞬息,只感心上的愁思又深了几许。

    “他竟会和你说这些……”

    常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兴许面对最终伴他离世的女子,离声是软下了心。

    她放落茶盏,再是饮不下这茶。

    “我想将他留着,这村子只有我能治好疫疾。”水瑶敛眉一叹,像是忆起了初见那道清绝身影之景,桃面黯淡着,低缓摇着头。

    “可惜,他一心求死,去意已决。”

    眸中姑娘虽一贫如洗,仅有一草屋为伴,敢爱敢恨的气势却不减寸毫:“我想过和他厮守一世,离公子会是一位好郎君。”

    那疯子行事乖张无度,不想也有女子为之倾慕。

    这位水瑶姑娘怀着何等情思她不去作想,只想着那人若与他处窈窕耳鬓厮磨,她便容忍不得。

    沈夜雪不明这异样之感是从何而来。

    心底缠绕的藤蔓杂乱无章,硬生生地将平稳思绪扰乱。

    她冷声作笑,凤眸轻凛,孤高自傲地扬起玉颔:“水瑶姑娘不知他身世,不知他脾性,就想与他相守终身。”

    “我将要与他成婚,也会是他的娘子,我未欺骗姑娘,只是先告知了而已。”

    “我一向有话直言,姑娘莫见怪。姑娘的强横与离公子十分相似,论样貌确是一对璧人……”对她所言不为所动,水瑶低眉柔婉一笑,欲将这傲气字字奉还,“可若论脾性,姑娘与他太不相称。”

    第85章  他当真……不在了?

    世上娇软柔媚之女万千, 离声偏偏碰上个与她一般蛮横的姑娘。

    此女分明是和她斗起了劲,她若是就此落败而逃,才是彻底没了尊严。

    这女子是没见过当初离声非她不可的狂妄之态, 倘若见了, 便不会这般要和她一较高下。

    沈夜雪嗤笑不止, 似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我还是头一回听得, 光论脾性便能瞧出二人是否相配。敢问水瑶姑娘是红娘, 还是这天上的月老?”

    水瑶也未见有姑娘竟如此傲睨自若,已然翻涌起的气势徐缓低落:“离公子已逝, 姑娘何苦还缠着不放?”

    “缠着不放?”

    愈发可笑至极, 她毫不退让地端直起娇身,话语回得狠厉:“是水瑶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妄想着夺他人之夫吧?”

    “姑娘连他名姓都未知, 就妄想勾他心魂?”沈夜雪越言越狠然,欲将在花月坊时学得的尖酸刻薄尽数倾倒,令身前的这道坚定之色慌了神。

    “那我便与姑娘好好说一说, 我和离公子是如何缠绵床笫,醉梦于被褥软帐的……”

    所道之言极为不知羞耻, 这哪是大家闺秀会道出的话……

    水瑶面露惊诧,抿唇了几番, 却慌乱着忘却了回言。

    她道得兴起, 便顾不上任何礼数, 连一丝谦逊也不曾有,势必在其面前不退却一步:“离公子杀人从不眨眼,他若仍在世, 望见此情此景,定会揽我入怀……而将你除去。”

    “你胡说……”水瑶接不上此话, 呆愣了许些时刻,似乎未曾遇见有女子能厚颜无耻成这模样。

    言语一顿,沈夜雪宣泄完心上愁闷。

    语气转柔,镇静下烦乱的愁绪后,她才恍然明了,自己是说了多么寡廉鲜耻之语。

    “可惜他已离去,我这多年的寻欢床伴,他也不要了。”她惆怅般缓声一叹,想那一身影至死仍旧下落不明,心底就涌起无尽的落寞。

    举盏共饮上几口清茶,水瑶钦佩万般,至此服了软:“姑娘气焰万丈,心直口快,水瑶甘拜下风。”

    “知晓这先来后到的理便好……”沈夜雪细细回想说出的每一字,后知后觉地羞赧了起,轻咳一声,目光瞥向旁侧一室。

    “他可是住于那一处?”

    好在这村子僻远,女子不知她身份。

    若知她便是当今圣上,方才的狠薄之言定会让其震惊上好几日……

    所望之处为一间陋室,门扉半掩。

    草屋虽破漏,她仍能望见里边陈设淡雅,窗明几净,与旁的房室格格不入。

    水瑶尤为诧然,回看向那间洁净无尘的雅室,忍不住相问:“姑娘是如何猜得?”

    那一尘不染之感,像极了在相府偏院时她所住的雅间。他就是惯于这般,将屋子打扫得和他一般清逸无瑕才好。

    她心感歉疚,为适才的无礼有愧于心,敛起怒意轻问:“劳烦水瑶姑娘了,能带我去那茅房瞧瞧吗?”

    “且随我来。”

    谁料水瑶却毫不在意,起身敞开了门扇,让她瞧得更为真切些。

    沈夜雪走入狭小房室,房内唯有一铺硬榻与一矮小方桌,墙角放置的,是他的佩剑。

    一切皆若梦境,水月镜花,如虚如实,她拿起长剑端详了良久,顿然启唇。

    “他当真……不在了?”

    “坟碑就在后山,姑娘不信,可去掘墓。”水瑶思忖片刻,抬手一指后山之位,眸色明暗难辨。

    本是随性而道的一语,人已下葬,寻常姑娘家怎会行掘坟之举,水瑶欲放落悬着的玉指,忽听此姝色勾唇笑道。

    “此举还需水瑶姑娘带个路。”

    水瑶哑然,不禁再度凝望起凛然而立的清艳之色,只见她悠然眉眼间漾出凛冽,不似道着玩笑话。

    欲言又止了良晌,水瑶将信将疑般敛声问着:“姑娘真要刨坟掘墓?”

    “我不信,”沈夜雪放回佩剑,透过窗台,转眸瞧向那后山,见一片荒寂萧凉,“除非亲眼见着尸骨,否则我一字都不信。”

    “好,姑娘随我来。”

    沉重地叹了叹气,这女子实在难以招架,水瑶几经彷徨,终是朝后山行去,让她心死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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