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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钓系美人被迫和亲后》 40-50(第12/14页)
的妻子,他的阏氏,他只明白阏氏对他很重要,就好像他的单于之位——
就好像一个王绝不能容许有人敢觊觎他的王位,斯钦巴日也绝不能容许有人敢觊觎他的阏氏。
他用守王位那样粗蛮的,血腥的法子去守他的阏氏,但是斯钦巴日忘了,单于之位是死的,可沈怜枝却是个真真正正的活人。
沈怜枝要怜惜,要温情,要偏爱,不是恐吓与歇斯底里,可是斯钦巴日完全做错了。
他想起那个被他用弦月刀劈死的侍仆,那样低贱的人,一个守羊圈的奴隶。他生得那样丑陋,那样面目狰狞让人见之生厌——当斯钦巴日看见那奴隶去撕扯怜枝的衣裳时,他浑身的血都逆流了。
他护住了怜枝,他杀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低劣之人,斯钦巴日自以为自己救下了怜枝,自以为他是他的盖世英雄,可是沈怜枝告诉他——
“你与他,又有什么不同。”
甚至他比那样一个人更不堪,毕竟那人还没得手,而他当初是真真正正将怜枝弄得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我好后悔啊,大姐。”斯钦巴日的眼泪顺着脸庞淌下来,他的声音像一碗放凉的茶,很轻,却又仿若灵魂深处竭尽全力的呐喊与痛悔——
“我好后悔啊。”
第049章 摇尾乞怜
斯钦巴日想,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地对他。
分明从前只要他一咳嗽,自己就会提心吊胆寝食难安,明明上回将他弄得满身是伤, 自己也曾暗中立誓不会再叫他吃苦。
可是现在——斯钦巴日捧着他的手, 沈怜枝从前纤细白皙的指头上长满了冻疮, 人都昏过去了, 手还同鸟爪一般痉挛着。
那通红的手像两把火,灼烧着斯钦巴日的身心, 将其烧的痛不欲生,他不是没看到啊……他不是没看到怜枝手上的伤, 他也不是不知道沈怜枝体弱畏寒。
怜枝躺在榻上, 紧闭着的眼皮不安地颤动着, 斯钦巴日木然地跪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手为他上药。
手指间传来的细密的痛使得怜枝无意识一缩,而斯钦巴日则很快注意到了这一微小动作, 他放轻了些手上力气,用平生最柔和的声音哄怜枝——
“不疼了, 不疼了……我轻些……”
只是这有什么用?且不说怜枝早昏过去什么都听不见, 纵使他听着了——也只会觉得恶心可笑。
原本沈怜枝不必经受这种痛的, 这种苦楚,是他斯钦巴日强加到怜枝身上的,他这几句迟来的温言软语能洗刷去沈怜枝切身体会过的伤痛吗?
顶什么用?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斯钦巴日亲手替他擦身,为他换上了洁净的衣物,巫医熬的药汤一碗碗往怜枝喉咙里灌, 只想将他从鬼门关处拉回来——
他在羊圈中关了这么些天, 又遭受到如此的惊吓,自然是病倒了, 斯钦巴日接连几日不眠不休地守在他榻侧。
他希望怜枝醒来,又怕他醒来,斯钦巴日想,他该如何承受沈怜枝清醒后冰冷仇视的目光?
斯钦巴日对怜枝的愤怒早已散去了,没有了愤怒作盾,他该如何抵挡那无声的急风骤雨?该如何接受,沈怜枝不爱他的这个事实!
可还不等斯钦巴日想出个所以然来,大周那儿又传来了消息,一则令斯钦巴日心神一颤的消息——
周国皇帝,驾崩了。
生死在天,纵然是天潢贵胄也难逃一死,周帝已近耳顺之年,几十年来昏庸无度,纵情声色,近几年又开始求仙问道,肆意服用方士上贡的仙丹。
早在两年前他便遣人前往各地搜罗方士,阵仗太大,引得万人瞩目,自然也不乏千里迢迢奔往长安的自荐者,这群人中不乏能人,却也是庸者居多。
只是周帝一心求长生,眼见着自个儿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实在是心急如焚,更听不进劝谏,那一粒粒的仙丹如同水一样咽进肚里,却久久不见成效。
正在他焦头烂额之际,有位方士找了上来,这方士自称从蓬莱仙境中来,有炼制长生不老仙丹的秘法——皇帝见他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心下已信了几分,遂将他留在了周宫中。
这方士或许真有几分能耐,几颗仙丹咽下肚,竟叫垂垂老矣的周帝面色红润,龙精虎猛……这下子,连起先对这方士存疑的太后都不得不信他了。
故而谁也没料到,周帝会在这一日服下他的仙丹后,忽然吐血身亡。
那方士见状,竟当场咬舌自尽,来了个死无对证——老佛爷年事已高,骤然听闻此等噩耗,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宾天而仙。
皇帝太后相继离世,一时间人心惶惶,皇帝走得突然,来不及立储君——纵观他的几个子嗣,大皇子已作古,三皇子先天不足,老四怜枝是夏人的阏氏。
二皇子赶鸭子上架地登上皇位,成了新帝,改国号为崇丰——
皇位交迭,自古以来都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可崇丰皇帝坐上这把龙椅未免太容易了……世人不知道的是,在崇丰皇帝的背后,华阳长公主一脉,可是出了不少气力。
斯钦巴日面无表情地听完前往大周吊唁又回草原复命的左大当户(官职)的话,他面上不显,可心中却已刮起了狂风暴雨——
这或许是一种直觉,斯钦巴日直觉周帝的死与那陆景策有关。
只是他自顾不暇,陆景策又远在千里之外——纵使周帝的死真有陆景策的手笔,他又能做什么?告诉沈怜枝?
笑话,沈怜枝会信他么?
更何况……若陆景策真如此手眼通天,连一国之君的性命都能说夺就夺,他为何不干脆自己坐上那把龙椅?
斯钦巴日头脑纷乱,支走左大当户后便如往常般朝王帐处走去,只是刚走近便听到了帐内传来人声,斯钦巴日眼睛倏然睁大,一颗心狂乱地跳动着。
他迫切地想掀开那一层帐帘,可浑身却好像被冻住了,不能动弹半分——直至小安子走出王帐,斯钦巴日仍驻足在原地。
“大…大王!”小安子被吓了一跳,又蓦得思及自己方才在沈怜枝面前说了什么,登时起了一身的冷汗,连头都不敢抬。
好在斯钦巴日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越过他走入王帐中,离那床幔轻掩的矮榻愈近,斯钦巴日愈是提心吊胆——最终他停在榻侧一步外。
一个死也不怕,十几岁就敢单枪匹马与壮年狼肉搏的少年,竟也会怯懦到这样的地步……不过一步之遥,他却连抬脚的勇气都没有。
最终还是怜枝猛然扯开了那层织制床幔,他自下而上地看向斯钦巴日,可斯钦巴日却没来由地觉得怜枝好像在高处,在高不可攀的山峰之上。
而他斯钦巴日只能殷切地仰头望他,求他看自己一眼。
“……”斯钦巴日的眸光略过怜枝逐渐消肿,逐步蜕了红的十指,他放低了声音,“手还疼么?”
怜枝缄默片刻,并没有接他的话,王帐中落针可闻,沉寂良久,怜枝才沙哑着开口了:“父皇驾崩了。”
斯钦巴日的指尖扎进掌心肉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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