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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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躲完了白天躲,照面都不知道打了。

    果然,只是说得好听!

    “父王,一会儿你陪榕儿吃饭吗?”周榕小心翼翼问。

    “父王不饿,你让三王叔陪你吃吧。”周远洄道。

    周榕有点委屈,却不敢惹他生气,只能牵着成郡王的手出去了。

    喻君酌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刘管家询问了周远洄的情况,却得知男人又把自己闷在了屋里,连早饭都没吃。

    “不吃饭怎么成呢?”喻君酌有些犯愁。

    “王妃,要不你去劝劝?”刘管家提议。

    喻君酌点了点头,让刘管家弄了些适合周远洄吃的饭菜,亲自端了进去。

    “本王说了,别来打搅。”周远洄听到动静后,冷声道。

    “王爷,是我!”喻君酌慌忙开口,像是生怕周远洄再发脾气丢东西。

    周远洄听到他的声音一怔,眼底的戾气散去了大半,只是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想到喻君酌方才的语气,他回忆起了昨日那一幕,佯装随意问:“额头上的伤如何了?”

    “王爷不说我都忘了。”喻君酌走到桌边将饭菜放下。

    “刚回来?”周远洄问。

    “嗯,出去了一趟。”喻君酌说。

    “王妃若是忙,不必陪着本王。”

    “我听刘管家说王爷没用饭,怕王爷饿肚子。”

    “说得好听。”周远洄语气冷硬。

    喻君酌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稍稍有些失落。他现在很想陪着周远洄,想安慰对方,可他又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惹得人更不高兴。

    “王爷,要我伺候用饭吗?”喻君酌小心翼翼问道。

    “不必。”周远洄还是那副语气。

    “那,那我让谭将军过来伺候吧。”

    “……”

    周远洄张了张嘴,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喻君酌叫来了谭砚邦,自己则回到了偏院。

    周远洄说他“说得好听”,这句话让喻君酌有些惭愧。他总觉得淮王殿下性情不定,可事情发生以后,他似乎也没有设身处地体会过对方的心情。

    一个那样杀伐果决的人,忽然看不见了,定然打击很大。

    对方和他不一样,自幼便是天之骄子,先帝在世时便宠爱他,后来陛下即位后,待这个弟弟也很是器重。还有成郡王,周榕,甚至谭砚邦和水师的儿郎,无不待他亲近又恭敬。

    周远洄的前半生是那样夺目。

    可现在,他看不见了……

    一个看不见的人,是什么感觉?

    喻君酌闭上眼睛,起身在房中摸索着前进,没走几步便下意识睁开了眼睛。人对光明的渴望是一种本能,哪怕刻意为之也很难克服。

    于是,他找了条布巾,蒙在了眼睛上。

    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周围任何一个方向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明明他上一刻还记得屋内的陈设,知道自己前方几步之内都是安全的,可他还是不敢轻易迈出腿,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

    喻君酌发现,这种绝对的黑暗和夜里的黑暗是不一样的。入夜后哪怕没有月光和烛火,适应了之后眼睛也能隐约看到一些轮廓,但眼睛蒙上布巾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丁点的光源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

    喻君酌蒙着眼睛在屋内转了几圈,碰得桌椅翻倒,茶盏碎了一地。

    “嫂嫂,你这是怎么了?”成郡王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形,不由吓了一跳。

    “没事,我就是想试试看不到了是什么感觉。”喻君酌两只手在身前不住摸索。

    “嫂嫂仔细别磕着了。”成郡王赶忙上前去扶。

    喻君酌一手碰到对方的手臂,扶着借力,这才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那一刻,喻君酌好像忽然明白了周远洄为什么不许人靠近。

    试想淮王殿下那么在意外表的人,如何能接受像他这般磕磕绊绊连路都走不好?喻君酌虽然没看到自己的样子,但他估摸着方才的模样应该是挺狼狈的。

    可没有人帮忙,周远洄就只能闷在屋里,哪儿也去不了。

    “嫂嫂,我想回京城了。”成郡王忽然开口。

    “你要回去了?”喻君酌摘下眼睛上的布巾,问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走?”

    “二哥这样,你一直忙前忙后,就连祁丰都带人去帮忙找侯先生了,只有我什么都做不了。”成郡王说:“我问过蒋太医,他说太医院的典籍里,说不定有对忘川的记录。虽然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我还是想回京城看看,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喻君酌点了点头,很欣慰。成郡王总算不再是那个遇事只知道哭鼻子的少年了。

    “我只回去一个月,如果找到法子,我就带回来救二哥。如果找不到,我就,我就回来陪着二哥走完最后一程。”成郡王说着又开始掉眼泪了。

    喻君酌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安慰了几句。

    “嫂嫂,你一定要照顾好二哥。”

    “嗯,放心吧,我会好好陪着王爷的。”

    成郡王哭了一场,又去朝周榕和周远洄道了别,当日便启程回了京城。

    送走了成郡王,喻君酌又去找了一趟刘管家,得知周远洄尚未吃午饭。

    “早晨我走了以后,他吃了多少?”喻君酌问。

    “半碗稀粥吧,别的都没动过。”刘管家直叹气:“王爷现在脾气很大,不让任何人进去伺候,就连谭将军都不敢靠得太近。这么下去人一直闷着怎么成啊?”

    “我再去试试吧。”喻君酌说。

    刘管家闻言当即吩咐人去端来了午饭。

    小厮们将午饭摆在外厅的桌上便退了出去,喻君酌则鼓起勇气又进了内室。

    周远洄盘膝坐在靠窗的矮几旁,手里拈着一枚棋子,正往棋盘上摆。喻君酌凑近一看,发觉对方竟然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摆了个残局。

    周远洄认出了他的脚步声,问道:“又来做什么?”

    “刘管家说,王爷没用午饭。”喻君酌走到他对面坐下了。

    “本王饿了自然会吃。”

    “可是大夫说,用饭要依着时辰,不能随心所欲。”

    “那是说的你,不是本王。”周远洄摩挲着手里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王妃尚且年轻,自当保重身体,免得将来年纪大了病痛缠身。本王就没这个必要了……”

    喻君酌突然伸手,按在了周远洄手背上。男人身体一僵,手里的棋子险些脱手,随即便被对方引着将手里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在此之前,他每落一枚棋子,都要摸索算计许久。

    喻君酌的手略有些凉,比他的手小了一号,甚至盖不住他的手背。

    “王爷,该用饭了。”喻君酌握住他的手,并未松开。

    “嗯。”周远洄语气冷淡,身体却十分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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