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还真就作了一辈子[年代]: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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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粉色毛衣半遮半掩。往下看,是掩不住的窈窕,是被自己牢牢掌控着的细腰。

    往上看,靳延喉结重重滚动。白璧无瑕,越往下越丰|盈的弧度行至关键却又被截断,像是在挑衅他最后的忍耐限度。

    靳延用最后的清醒抬眸看她,他原以为她还是闭着眼,却不想直直撞|进了一片春日水光。

    他输了,他从没有在关乎她的事上赢过。

    靳延没有收回视线,但却重新垂下了头,径直咬上毛衣的边缘,用比刚刚还慢的速度,一点点、不容拒绝地往下拽,像是拉着她一起沉|沦,沉|沦于最原始的爱。

    最先撞|上去的是挺直的鼻尖,温热、柔软、滑|腻,然后越陷越深。

    直到,直到沈意欢忽然闭上了眼、咬住了唇,靳延也彻底失去了呼吸的空间。

    沈意欢完全不敢睁眼,靳延完全舍不得闭眼。这里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衣服下若隐若现的弧度是初见,拥抱时、背她时、亦或是被懵懂的她抱住手臂时,他都能感受到她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柔软。

    纷杂的梦里,靳延也记得似乎自己无数次到访过。即使隔着一层水雾,看到的、闻到的、触到的,都不甚真切,但那却已经能让他缴械投降。

    但等真正见到的时候,靳延还是失语了。

    他想起自己前些天和沈意欢的私语,不知道天山上是否真的有雪莲,那会是多么惊心动魄的美丽。

    可现在,靳延却觉得没有什么能比得过眼前的春|光更摄人心魄。雪山上的纯洁哪里比得上雪中的艳|色?

    他又低下了头,攀登他的雪山,可他不再是向往雪莲的旅人,他心心念念的,是雪中红梅。

    该怎么样形容自己的感受?靳延第一次觉得词穷,他看似落拓不羁,但作为长孙,其实从小受的就是传统教育。

    祖父喜静,靳家老宅里也往往只会有雀声、风声、雨声做客,而在其他时候,整整四面墙的书房里,只会有他一个。

    他从来不与自己亲近,不抱子、亦不抱孙,只会在约定好的时间带着他需要完成的课业短暂地出现一下,再拿着他完成了的离开,然后整个院子里一点响动儿也不会有。

    书房里的书有那么多,他又走不出那个书房,当然会在不耐烦的时候偷偷找一本自己想看的。

    而那些他偶然碰见的、以为自己早就忘却的艳|词,竟在十数年之后、在这令他目眩的温软的花香里,重新席卷而来。

    “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

    都是饮鸩止渴。靳延的喉间越来越渴,欲的归处也越来越痛。左手最后一次流连,才带着满手的馨香从柔软的毛衣里退了出来。

    “咔哒——”沈意欢隐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也不算熟悉,只是印象太过深刻,深刻到她几乎立马就想起了那个带着蒸腾热意的午后,那个半明半暗的转角,那是他们正式认识的第二天。

    是、是皮带扣。沈意欢努力寻回自己的理智,心中生起点些微的警惕,他要做什么?

    靳延艰难地离开自己的雪山,掐着雪山主人的腰将她往自己膝上挪了挪,声音喑哑,“别怕,我不会伤你。”

    察觉到她真的因为自己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重新放软了腰肢,靳延眸中的欲|望翻腾地更加厉害。

    他怜惜地去解救被她紧咬着的粉唇,结实有力的小臂牢牢护着失力的她不要后仰,但已经被彻底点燃的人真的能这么温柔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猎人的蛊|惑。

    吞咽的声音是在掩盖什么呢?他献上来的、一波波翻卷着打湿她的失神,又是为了什么呢?沈意欢想不明白,也越来越好奇。

    他的喘|息也是那样好听,响在耳后、响在唇边、响在心口,合着某种节拍,惹得沈意欢的心跳也越来越乱。

    他此时是什么样子呢?他长着那样桀骜又深刻的一张脸,鼻骨那样硬,薄唇那样热,但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呢?沈意欢忽然很想知道。

    沈意欢睁开了眼睛,垂着眸。可她只能看见他蹙起的眉、禁闭的眼和陷进去的鼻,越看越心惊。

    果然好看,沈意欢迷迷糊糊地想,不知怎么有点得意。

    可她的视线很快就重新停住了,刚刚所有的一切感受都离她而去,只剩下那晚他压着声音让她重复的那个词语。

    对于一个初见的新事物,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用具体的词语来概括,沈意欢也是。

    被麦色遮住的粉色、曲张鼓动的脉络是第一感受,再之后,才是更进一步的思考。

    譬如,他的手那样大,竟也只能盖住不到一半么?

    他都握得那样紧了,他的手指又那么修长,为什么指尖却只露出了一个关节?

    也有担心。这样直愣愣翘起的姿态,平时是怎么样乖乖蛰伏在黑色布料之下的?他不会难受吗?

    以及,那尖端不断吐出的,就是他说的和她一样又不一样的东西吗?

    鬼使神差的。沈意欢忽然抬起手,轻轻地点了点,有些熟悉的温度、完全陌生的触感。

    一触即分,但靳延却立马意识到了,他第一次做了逃兵,不敢抬头去看她的表情。

    但有些东西是不可控的,在一片空白里,靳延再一次直面了自己肮|脏的、无法启齿的欲||望。

    安静,也算不上安静,至少靳延能听见她的惊呼,理智顺着这声彻底回归。她看见了,看见了他一直隐藏得很好的

    头顶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还带着一点懵懂的天真,尾音却媚|得让他心尖发颤。

    她问,“你那天一个人在浴室里,就是在干这种事吗?”

    靳延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但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听错,他也想起了去年秋天自己的那句低骂。

    可不是自作自受。靳延抵着她的心口苦笑一声,直起身子将她的毛衣往回拉。

    另一只手满是脏污,但却也忘了她大概是无法坐稳的。毛衣还没来得及遮住那散落一地的红梅,温香软玉就扑了个满怀。

    沈意欢其实才是没有清醒的那个,一直半梦半醒,直到这一撞,也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呜——”沈意欢怎么还顾得上质问,只恨不得彻底藏起来才好。

    但现在的她,已经能很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了,沈意欢简直目瞪口呆,“你。”

    靳延其实也有些羞赧,他将还试图垂眸的沈意欢重新搂进怀里,声音里都是无奈,“欢欢,这是你能看的吗?”

    靳延没想到自己的意志力会差成这样,明明以前都能忍到回到自己房间的,怎么今天就。但靳延更没想到沈意欢的反应会是这个,她以前即便只是亲吻也从来都羞于睁眼。

    今天怎么就这么胆大包天了呢?靳延苦笑,不对,鲁莽冒昧的明明是自己。

    “对不起,欢欢,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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