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柳: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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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缠绵难愈?”官家的脸色阴沉得像要吃人。

    他深吸了几口气,胸脯起伏,看向殿内角落里伏跪的东宫司寝宫人。

    传令带近前,冷声审问:“用甘草熏香是谁的主意?”

    那掌设才将代替萍萍铺床,没得意几日,瑟瑟发抖:“回、回陛下是殿下自己想熏橘香,然后宫中熏橘香都会搭配甘草……”

    “放肆!”官家一声怒斥,掌设底下淌出一道淡黄,竟是吓失禁了。

    官家瞧见污秽,愈发震怒:“将她们都拖出去,杖毙!”

    良久,柳湛才转醒,怔怔望着官家,缓抬右手,官家急忙抓住。皇后也欲近前:“娑罗奴……”

    柳湛见她却是一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胆怯和难过,像只被猎人骗进陷阱的小鹿。

    “娑罗奴,朕在这。”

    官家提醒,柳湛才收回目光,缓缓重看官家,父子两手紧握,柳湛道:“孩儿方才好像到了什么黑黢黢的地方,前面烟雾弥漫,只一座桥,桥下许多哭声。孩儿不由自主就想往桥上走,忽听背后有人一声又一声唤孩儿小名,是爹爹的声音,孩儿想着止步回头,然后就眼前一亮,转醒过来。”

    皇后在旁张嘴,呵,官家还能奈何桥救人?

    她终于维持不住面上表情,官家瞧在眼里,忍不住斥责:“三番五次下毒还不够?你又想对娑罗奴做什么?”

    “我下毒?”皇后手按心口,对视官家,“陛下请太子吃鹅掌菜,那不也和甘草性反成毒,那陛下是不是也在下毒?”

    啪——

    官家一巴掌狠狠扇在皇后脸上,下令道:“将这个疯妇带下去,好生彻查!”

    立马有禁卫近前,今日除夕宴,皇后穿的最隆重的牡丹大袖,一震袖袍:“不用押,老身会走!”

    禁卫却只听令官家,仍旧将皇后两只胳膊缚住,拽出寝殿,皇后说了两声“陛下臣妾冤枉”便不再说,今日贴的珍珠面靥掉落数颗,霞帔和帔坠一路拖地,风冠歪斜。

    待皇后走后,柳湛虚弱道:“父皇,儿臣不会听信皇后娘娘谗言,儿臣伴您用膳,是孝心。您请儿臣吃鹅掌菜,是爱子,只此一次,绝无加害之心。不像皇后娘娘,知道儿臣孝母,会日日佩戴香囊……”他停下来,连喘好几口气。

    官家亦叹气:“算了,先别讲,好好休息,来日方长。”

    柳湛却执拗摇头:“不行,这句话儿臣必须讲,皇后娘娘虽然犯下大错,但她到底是儿臣亲母,还望父皇对她网开一面……”

    官家垂眼,分瞥左右,继而屏退内侍,殿门关闭,才讲:“好了别装了!”

    柳湛依旧白脸白唇,是真中二毒,虚弱不堪,但眼神却比方才人前沉静,内里不见丝毫情意:“她始终以为儿臣和凌传道是一母同胞,挑拨儿臣去扬州,就是想看手足相残的笑话。”

    “去扬州那日儿臣已有预感,传道之后,下一个刀下亡魂就是儿臣。”

    官家不语。

    “她不会容忍那个女人的儿子活在世上。”柳湛沉眸,顿了顿,冷冷续道:“她恨那个女人,也恨你,父皇。”

    官家沉吟,兔死狐悲的道理怎会不懂?

    柳湛一番说辞自然会考虑,但令他下决心的却是皇后说吃鹅掌菜。那日她明明不在场,看来她已监视他许久,这是官家忌讳,真触逆鳞。

    官家拧眉:“朕会废了她。”

    *

    虽被关在屋内,但萍萍和夕照仍要过年、守岁。夕照执钳添炭,萍萍无奈:“别再加啦,已经够暖和了,再烧要晕过去了。”

    夕照笑道:“除夕就是要热乎啊。”

    “快透不过气啦!”

    吱呀门开,萍萍和夕照一齐望去,深夜里,一众宫人拥簇着尚寝站在门口。

    萍萍夕照都站起来行礼,尚寝摆摆手,催促:“别讲虚礼了,赶紧收拾收拾去服侍殿下。”

    萍萍和夕照穿袍带幞头,萍萍总觉不安,路上忍不住问:“尚宫,殿下那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尚寝快步前赶:“殿下中毒,呕血不止。”

    萍萍心中一滞,手不自觉攥紧:“是谁下的毒?”

    “唉,寝殿金猊里投了毒,官家震怒,司设女史已俱杖毙,只剩下你们两个了。”已经到寝殿门口,司寝安排萍萍抱新被褥进去,“你们待会机灵点,殿里殿下被子上全是腥血,换的时候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别人,也不要有什么大惊小怪神色。”

    萍萍抱被跨入,

    视线主动搜寻柳湛——他躺在床上,脸色灰白,青丝凌乱,手无力垂搭,眉头紧蹙似乎很疼。

    柳湛缓慢喘出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

    虽然萍萍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恨不得替他疼,但仍紧张担心,希望他快好起来。

    柳湛虽然中毒,但武功未失,从家宴到寝殿,这么多人的呼吸吐纳里只有萍萍最紊乱,他能从她眸子里瞧见清澈透明,真正的在乎和担忧。思及官家皇后,众生面目,柳湛暗自激动:果然只有萍萍待他是真心!

    这一激动差点又呕血,萍萍快步扶住,柳湛的脸色更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躺在床上,一眨不眨望着她,勉力也要挤出一笑。

    萍萍正思忖嗅到的,未散尽的橘香。

    为何重燃起这种香?

    这就是尚寝说的毒香?

    诸多疑问时,忽见柳湛那一笑,瞬间坚硬全化成柔软酸涩。

    她扶柳湛挪身,好换被褥,却见床上放眼望去全是血迹,一床紫被竟成朱红。

    萍萍心酸难受:“殿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柳湛握住她的手,她掌心一硬,被塞了什么东西,打开来看是颗红洒金纸包的新年糖。

    柳湛笑看着她,双眸剪水:萍萍,新年快乐。

    萍萍眼泪就涌上来,吸吸鼻子,别让自己掉泪。

    她和夕照一起铺好干净被褥,扶柳湛躺下。夕照便要离开,萍萍朝夕照看去,却被柳湛拉了下手,萍萍静默须臾,在床沿坐下。

    夕照离开宫人们也默默退出,殿内只余一对情人。

    柳湛这才开口答话:“我中的是你上回种的那种毒,真的好疼。”

    刚才对官家的描述没有撒谎,五脏六腑真就如被刀剜了以后再揪起来一绞。

    他没有料到这样疼,切身体会后才知萍萍有多苦,接下来一句柳湛真心实意:“上回孤没护好,真是委屈我们萍萍了。”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好萍萍!”

    萍萍眼眶发热, 一下泪迷了眼:“不是说熏香中毒吗?怎么又变成跟我一样了?我那毒只能下在茶水里。”

    中毒的柳湛迅速失水,嘴角微裂,喘气道:“孤中了两种毒, 一种被下在酒水里, 另一种是香囊里的芜花和熏香的甘草合用成毒。”

    萍萍看他这么虚弱还耐心解释, 泪还是没忍住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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