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的皇叔: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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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盈缺叹气:“不是撵,是劝。王爷七窍玲珑心,难道不知道我说的这些都是为王爷好吗?”仍旧没有回头看他。

    萧妄不由冷笑出声,“是不是为我好,我不知道,但我明白,若是换成别人,譬如拓跋夔,或者你的前未婚夫婿,我的亲亲好侄儿,晏清郡主未必会这般不讲情面吧?”

    沈盈缺霍然震袖回头,眉眼愠然,“你胡说八道什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萧妄怒喝。

    他也是有脾气的人,且脾气还很大。平日谁敢惹他不快,不管那人什么身份,他都是说翻脸就翻脸,半点情面也不留。也就在沈盈缺面前,他才会收敛起所有尖利爪牙,捧出十二分耐心,好声好气地哄。

    这几日接连吃着闭门羹,他本就攒了一肚子火,若不是心疼她舟车劳顿,他早冲进来质问她什么意思。能低声下气地哄这么久,已经是他的极限,谁知人家还不领情,嫌他碍眼,一个劲儿只想把他往外赶,再泥性的人,也得爆发一回。

    可一番发泄完,他又忍不住开始后悔。

    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好端端的扯他们做什么,自己给自己火上浇油吗?真是气昏头了。

    看着她眼里的愠色和逐渐湿润的眼尾,他本能地就要上前哄,可转念一想这几日被无端拒之门外的委屈,他又强握紧拳,停下脚,不肯就这么服软,一言不发地从榻上站起来道:“你还病着,我不想跟你吵。明日分军,我带人从山道上走,你就按原计划继续走水路官道。我把右路兵马都派去跟着你,以防万一。他们都是沙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无论遇上什么事,只要不是羯人举国杀过来,都能护你无恙。让周时予也在你身边跟着,他会照顾人,对京口一带也十分熟悉,你路上无论遇上什么繁难,都可寻他帮忙。”

    这一番安排,从最基本的护卫安全,到衣食住行上的照顾,不可谓不细致妥帖,尤其在当下两人吵成这样的情况下。

    然沈盈缺暴脾气上来,就是不领他这份情:“多谢王爷好意,阿珩实在无福消受,还是请王爷留到京口,送给自己真正想送的人吧!”

    说完就直接把人推出门去,连鞋都不让穿好。

    第52章 白石村(一)

    翌日一早,萧妄终于带着大军,加速向京口行军。

    临行前,萧妄都没有再来看过沈盈缺,沈盈缺也没有出去给他饯行,两人就跟从来不认识一般。原本预备分出来陪沈盈缺一道走水路,护她平安的兵马,也因昨夜那一顿大吵,被彻底“吵”没,只剩周时予领着一队黑甲卫,灰头土脸地到沈盈缺帐子里报道。

    沈盈缺板起面孔不想收,让他怎么带着人来的,就怎么带着人走,她身边都是百草堂内的高手,足以自保,不需要萧妄这些多余的关心。

    周时予似也料到她会如此说,倒也不着急劝,只甩甩手里的拂尘,抬起宽大的袍袖,挡在面前“嘤嘤”啜泣,跟她一块愤慨起萧妄的无耻行径。

    “奴婢虽无甚本事,但好歹也在少主公跟前伺候了十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昨儿不过在少主公面前委婉地提了嘴他的身子,心里放不下,想一路跟随左右亲自照顾,请他另派别人来照顾郡主,还贴心地举荐了好些可靠的人。谁知少主公竟这般心狠,不答应也就罢了,还以渎职为名,罚了奴婢半年俸禄。奴婢冤啊!郡主您给奴婢评评理,有少主公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沈盈缺听完:“呃……”

    原本酝酿好要撵人的恶言,当即便没好意思再说出口。

    可要她为这样的事主动去找萧妄说话也是万万不可能,咳嗽一声,正想改口安慰两句,让他放心回去跟着萧妄,出了事,她担着。

    周时予又换了另一只宽袖,“呜呜”哭得更凶:“郡主有所不知,少主公在军中待惯了,一向信奉军令如山,话出不改。适才他命奴婢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领人出发,依他神骏的速度,这会子人都要翻过两座山了,奴婢便是想追,也追不上。”

    沈盈缺想想也有道理,但仍旧不想接受,张嘴还要拒绝。

    周时予又“噗通”跪下来,两只宽袖如蝴蝶般一起铺在地上,嚎得惊天动地:“奴婢命苦,见恶于少主公,又不得郡主喜欢,注定是个没人要的贱命,与其留在这世上讨人嫌,不如就在这荒郊野外死了干脆!”

    沈盈缺被他哭得脑仁疼,头一回发现,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虽然可耻,但确实有用啊,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周时予竟还有这本事?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行行行,我应了我应了,一道走,行了吧。”

    *

    一行人重新整顿一二便出发,于晌午时分抵达渡口,登船北行。

    因不需要赶路,他们走得格外惬意,沈盈缺还特特命船只沿途多加停靠一些村庄坞堡,她想趁这机会多看看都城外的世界,了解一下,揭了江左贵族们那层纸醉金迷的薄纱,真正的大乾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结果可谓非常不容乐观。

    因着幼年在落凤边城生活的经历,和月前南下的见闻,她自以为已经窥见了民生百态,可这一路行来,她才忽然发觉,自个儿见过的世面,还是太少了。

    就说眼下这座他们今晚预备落脚的“白石村”。

    若不t?是村子外头还竖着石碑,她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贫民窟,或是座刚遭了灾的村子。

    一路行来坑坑洼洼,车轮都叫烂泥糊得黏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自个儿下来走。沿路的屋子不是少了门扉,就是漏了顶棚,破烂得不成样。没有封窗的纸扎,就只能用糨糊和着黄泥糊弄了事。浆洗得发白的衣裳从院子里伸晒出来,一排排,密密麻麻,把路堵得严严实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路边甚至还有腐烂生蛆的残尸,躯体不知去了何处,只剩头颅手足半埋在泥土中,惹来蝇虫,“嗡嗡”鸣响不已。风一吹,全是刺鼻的腥臭味。

    连槐序这些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暗卫,都忍不住胃里犯呕。

    在沈盈缺的印象里,三吴一带毫无疑问是大乾最为富庶的地方,鱼米金银享之不尽,连曾经的洛阳长安也比之不上。其他地方虽不及那里富饶,但也应当如东阳郡一般衣食无忧,百姓安居乐业。最差,也不过似落凤边城那样粗布麻衣、风沙佐酒,食不果腹什么的,只是书卷上的妄谈。

    可现在……

    沈盈缺抿唇沉默下来。

    周时予侧眸瞧她一眼,虽早已知晓此地的不堪,还是忍不住感叹:“郡主莫要难过,乱世便是这般,天道死,人命贱。早年奴婢的家乡也是这般,易子而食,析骸而爨,肥胖之人还不如一只狗值钱。总会有这么一个过程,谁也躲不掉。待少主公收复中原失地,除了此地的胡人之乱,日子就能好过起来了。”

    沈盈缺低头垂下长睫,以指绕着裙绦,怅然道:“我知道,就是心里难受。这才刚出京畿啊,跟建康至多也就三日脚程,风貌就却已然变成这副模样,士庶之别未免也太真实了,我都不敢想再往下走会是什么样。”

    周时予笑着安慰:“郡主莫担忧,白石村一带看着虽荒废,但这两年,颂相公一直在努力帮各家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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