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的皇叔: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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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早前就已经在这里培养好了势力。而众所周知,宣城到三吴一带,就是天师教的老巢。”

    拓跋夔道:“就不能是荀家或者秋家怕你坏了他们的事,特特派人来监看你?”

    沈盈缺冷哂,“五殿下是打量我傻?那些人每个人身上都有散着一股熏人的道观味,比正旦那天的腊肉腌得还入味,风寒塞鼻之人都闻得出来,我想不猜到都难。”

    拓跋夔忍俊不禁,笑完,又垂着长睫静静看她,也不知是雨后的月光实在温柔,还是他的目光过于温暖,他左眼下方那道蜈蚣疤都变得格外柔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盈缺被他看得浑身不适,侧开脸躲开他的视线,不耐烦道:“事已至此,五殿下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你应当也知道,我父亲是大乾的征北将军,你们羯人深恶痛绝的南朝将士之一,我虽不能像他一样上阵杀敌,但也绝不会为了一时的安逸,和你同流合污。况且还有广陵王殿下,前两日你应当也都看见了,我父于王爷有恩,王爷也是我照顾颇多,你斗不过他。倘若我有什么事,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五殿下若是识相,应当知道,眼下放了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你替我选的?”

    拓跋夔嗤笑,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像一匹盯上猎物的狼,“孤平生最恨被人威胁,尤其是姓萧的。觉得我斗不过他是吧?行,我倒要看看,倘若孤非要要你,他能把孤怎样!”

    第35章 绑架(一)

    到底是未来能在北夏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的人,不仅把庭院周围的守卫安排得天衣无缝,还将退路也一并设计妥当。

    沈盈缺敢在今晚有所行动,全托赖于她手里还握有一部分百草堂的人,然眼下,她被拓跋夔捆缚双手推出门,随行的百草堂护卫早就已经先她一步被抓。

    一男一女两个胡人面孔的练家子,正执鞭站在他们面前,谁敢妄动,就直接挥鞭朝他们打去。

    有几人身上已经落了伤,有些人甚至脸上也“嘀嗒”淌了血。

    沈盈缺心头一阵痉挛。

    这些人都是她极隐蔽的暗卫,只听她一人调遣,连槐序和夷则都不知道他们的所在,可现在……

    愤怒和恐惧在心头密密结网,沈盈缺红着眼,愤怒地瞪向拓跋夔,“你是故意的?”

    ——故意带她看这些,故意给她下马威。

    拓跋夔耸了耸肩,并不否认,抬手悠悠绕着她鬓边散落的碎发,语气温柔道:“你若是肯乖乖听话跟我走,不要再试图搞什么小动作,我就把他们全放了,否则……”

    边说边凑到她耳边,笑容阴冷如漠北呼啸的寒风,“狼要吃肉,可是从来不会跟羊打商量的。”

    沈盈缺不由咬紧了牙,越发怨恨地瞪住他,转目看了看那些被抓住的手下,还是咬牙应下。

    拓跋夔尤其爱看她这副吃瘪的模样,宠溺地揉了揉她脑袋,道了声:“乖。”便接过手下递来的漆黑绫布,轻轻缚在她眼睛上,动作温柔得,连他身边都手下都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满脸胡子拉碴的执鞭胡人男子侧开目光,当没看见。

    他身旁的执鞭红衣胡女则暗暗握紧了拳。

    拓跋夔却是一脸含笑,“此地不宜久留,那帮人都是好手,牧遮,你辛苦一下,亲自带人看守,不可再伤人,也不可叫他们逃脱。”

    名叫牧遮的胡人男子抱拳领命。

    红衣胡女立马挤上前,想去“照料”这位南朝的郡主殿下,拓跋夔却抬手淡淡拦住她,“院子里还有两个婢女,旁人不方便,烛伊你亲自照看。还是那句话,不可伤人,也不可让她们逃脱,知道了吗?”

    烛伊看了眼面前被缚住双眼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又她身边宛如母鸡护崽般张开双臂的拓跋夔,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是,主上。”

    *

    漆黑,颠簸,窒闷。

    沈盈缺就这样被推上了马车。

    一路上,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如今在哪儿,更不知道他们要带自己去哪里,只能感觉到一辆马车在风中飞驰,耳边有交替着水声、市井交谈声,甚至还有窸窸窣窣的风雨声……

    天旋地转。

    她无时无刻不在反胃和干呕中苦苦挣扎,靠着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的疼痛,才能让自己勉强保持清醒。

    说不害怕必然是假。

    哪怕已经活过一世,突然遇上这样失算的状况,她的脑袋也会有那么一瞬空白,但她毕竟不是从前的那个只知道撒娇讨好的深闺小女娘,等恢复了些力气,她便重新开始估算自己眼下的境况——

    首先,自己的性命应当是无虞的。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其他什么更重要的目的,拓跋夔目前显然还没有杀她的打算,否则早在他冒名顶替槐序的那天晚上,他就能一刀结果了自己,根本现在这般费心又费力。

    其次,拓跋夔绝对没安好心。

    这次瘟疫案的确与他们北夏无直接干系,但就自己前世对拓跋夔的了解,这厮绝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从北夏赶来,只为看南朝人自个儿窝里斗。他们定然还想利用这次瘟疫之事,对大乾做点什么,而这计划很有可能就跟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有关。

    最后,萧妄一定会来救她。

    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她就是相信,他一定会来,就像前世,她明明已经陷入那样的不可挽救的绝境,连她自己都已经放弃自己,他还是排除万难,将她救出王庭一样。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保住自己的性命,尽量从拓跋夔身上打探出有用的消息,为了自己脱困,也为了从这帮该死的羯人手里保下大乾。上次宣城庭院之事,是她草率了,害了自己,也害了一众真心追随她的人。这回,她定要好好筹划,绝不可再意气用事。

    如此分析完,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不自觉又想起前世困居王庭的时候,萧妄自风雪中坚定朝她奔来的画面,压抑的嘴角缓缓扬起,腹内的恶心感也缓和不少。

    *

    接下来几日,马车走走停停,总没个定数。

    沈盈缺也随他们,一会儿在马车上颠簸,一会儿被赶下马车,关押在房里,有时是装饰奢靡的庭院,有时则是香烟缭绕的道观,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始终缚在她的双眼上的黑绫。

    显然,他们并不希望她知道自己被带去了哪里。

    约莫走了有七天,马车的速度终于缓了下来,看来是到达目的了。

    拓跋夔似是有事,提前离了队,改由烛伊亲自押她下车。

    沈盈缺也没反抗,老老实实跟着她往前走,直到进入一个满是霉臭味的地方,烛伊才摘下她眼睛上的黑绫。

    强烈的白光冷不丁袭来,沈盈缺眯起眼,待适应了之后细细打量。周遭稻草成榻,悬尘积土,原是被带进了一个地窖,四面无一扇窗,墙头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是这里仅有的光源。

    “你倒是挺镇定的。”烛伊冷笑,狠狠朝她砸了个东西。

    沈盈缺下意识伸手接住,低头一瞧,是一个冷到发硬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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