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的皇叔: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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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样很不应该。

    若是叫月夫人知道,只怕九泉之下都要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可有些事不是人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就像母亲当年明明一百个不愿意生下他,却还是不得不将他生下;就像父亲其实明明可以早早将他这个烫手山芋掐死在摇篮中,彻底绝了那人的念想,却还是一时心软,将他好好养大。

    “你不该为这些所困。”

    十三年前最后一次住进汤泉行宫的时候,父亲便是这般对他说的。

    彼时父亲的身体已然很不好,曾经叫阖城闺秀倾慕的俊美脸庞,瘦得只剩一张挂在骨头上的皮,能挥动百斤长槊的强健身子,也枯瘪得连从病榻上坐起来的力气也无,浑无半点昔日纵横沙场的风光。

    唯独望向他的眼神,依旧深邃刻骨。

    那是他第一次从父亲眼里,看到那么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块——

    担忧、遗憾、不舍……可就是没有恨,甚至还透着深深的歉意。

    可父亲为什么要有歉意?

    明明他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每每家国有难,还都是他一骑当先,救大乾于水火。自己肩膀叫利箭捅了个对穿,仍坚持行军,只为在春耕前t?,帮边地百姓把农田夺回来。

    反倒是那些高居云端、从未在沙场上搏过命的世家大族们,一直享受着父亲的恩惠,却从未同他道过一声谢,临了还要反过来吸他的血,啃他的骨,要他的命。

    就连他自己,也是害父亲至斯的凶手之一。

    当天傍晚,父亲便自尽在自己房中。

    瘦弱的身子佝偻在月洞窗前,头颅低垂,四肢坚硬,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手里还紧紧捏着一枝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凤凰花,枝头系着泛旧的花笺,上书:一弦一柱思华年。

    每一个字,都叫鲜血浸透。

    一代英雄传奇就此落幕,没有亲人举哀,也没有万民供奉。

    临别前,父亲还留下一封亲笔手书,再三叮嘱自己务必将他的头颅割下来,交给行宫外头那些早已翘首盼望许久的宫使,和三更堂的死士。

    每一步都需他亲力亲为,万不可借他人之手。

    晚霞火辣辣泼洒在他身上,他不禁有些晕眩,一时间都分辨不清,地上那片鲜红究竟是父亲的血,还是那天的夕阳实在太过刺眼。

    倘若有人问他,这世上他最敬爱的人是谁?

    他会毫无疑问回答,是父亲。

    可若问他最不希望成为的人又是谁?

    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说,是父亲。

    那是他三世跌宕人生中见过的最为光明磊落的君子,一生大公无私,一生淡泊纯良,却也因为顾全大局,而一生受制于人,一生不得自在。

    那日亲手割下父亲头颅的时候,他就曾暗暗起誓,绝不重蹈父亲的覆辙。

    他要大权在握,他要一人天下!

    无论权势、金钱,还是女人,只要他想,都必须归他所有。

    所以阿珩,别怪他这辈子又来纠缠,但凡他还有一口气,就不可能再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在自己面前第三次。

    阿兄吗?

    呵。

    她从前可是一直唤他“忌浮”的。

    天子的表字,极尊的名讳,只有她有资格这般喊,也只有她能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阿珩……”

    他情不自禁又呢喃了一遍。

    晚风无情,吹散他话尾的余音,那令他百转千回了三世的名字即将消散于尘世间,他固执地又喊了一次,不肯让这声音就这么消散。

    沉静的面容仿佛无欲无求的谪仙,出口的每一个字,却都滚烫着难以抑制的爱欲,和毫不掩饰的贪念。

    第22章 打情骂俏

    七夕过后,日子又有条不紊地继续向前行进。

    胡氏在小岩庄之事上栽了大跟头,由她安插进百草堂的人也都跟着拔出萝卜带出泥,叫沈盈缺剔了个一干二净。

    少了这群硕鼠的掣肘,度田之事也进行得越发顺畅。

    几处人丁稀少的荀家庄园已陆续丈量完田亩,可谓“硕果累累”,正由积善阁归拢数据,等着最后一并呈交给天禧帝发落。

    庄上的管事和田庄所属的荀氏旁支及其附庸急出一嘴燎泡,又是纠集人手上百草堂在都城的总舵闹事,又是埋伏在沈盈缺下山查账的必经之路上,想来个“擒贼先擒王”,结果不是被槐序和夷则揍得鼻青脸肿,就是被嘲风和鸣雨带领的黑甲卫打得连自个儿老母亲都认不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人不服,扯着嗓子喊:“晏清郡主假公济私,仗势欺人,我等不过是在替天行道。你们一个是以济世救民闻名天下的江湖帮派,一个是让羯人谈之色变的黑甲卫,难道连这点是非善恶也不分吗?联起手来一块欺负咱们平头百姓,还算什么英雄,称什么好汉?”

    于是当天夜里,“英雄好汉”的老大哥萧妄便现身说法,不联手,不仗势,单枪匹马来请这位带头喊话的兄台“指教”一二,还不允许人家不答应。

    反正不答应也会挨揍。

    谁敢来劝,也一并跟着被邀来“指教”。

    你跪地求饶,他就以“百年望族出身的子弟不可以这么没骨气”为由来揍你;

    你躺平装死,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就称“从来没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求,一定好好满足”,然后持之以恒地来揍你;

    更可恨的是,等你挨完几天打,好不容易把伤养好,他又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说什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让本王领教领教诸位荀氏子弟是否比前几日有所进益”,然后乐此不疲地继续揍你。

    等事情闹大,告到天禧帝面前,某人也只表示,一切都是秣马厉兵,强身健体,为南朝将来北伐羯虏做准备,练兵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大家都误会啦。然后扭头又把那群告状的人胖揍一顿,美其名曰:亡羊补牢。

    如此鸡飞狗跳了一阵,朝堂上下还真清静不少,不仅反对度田的声音少了,连那些呼吁沈盈缺将度田之权让渡出去的声音,也再听不见。

    某人一时间找不到人来练兵,还由衷地感叹了一句:“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沈盈缺不知该如何评价,知晓他是为了给她撑腰,才如此狂悖,心里颇为感激,于是很大方地帮他“破解”这寂寞如雪的人生——邀请他一块去后山采杨梅。

    都说荔枝乃果中之王,岭南的荔枝更是受世家追捧,千金难求。可比起这种纯粹甜腻的瓜果,沈盈缺更喜甜中带酸之物。是以一到夏天,旁的勋贵家眷都绞尽脑汁使人从岭南运来荔枝解馋,她却独爱乐安一带的杨梅,每每宫中有进贡,她都要拿冰湃着,吃上好几天。

    那日偶然从周时予口中得知,覆舟山后头也栽了一片杨梅树林,眼下正当丰收,她便格外兴兴头地拉上秋姜他们,一道去了后山。先是看婢女内侍们摘,后来自己也拿了篮子去摘长在低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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