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后万安: 260-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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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德观上前半步,眼观君王神似不虞,轻声请示:“奴才去叫人起来?”

    “不必。”

    褚君陵被呼噜声吵得烦躁,瞧这两个废物就更烦,晓得叫醒人没用,转身出殿,问看守的侍卫周祁去处。

    “公子恐因骤雨复发腿疾,误了明日送瓜果的时辰,遂、”

    “遂顶着烈日摘果子去了?”

    侍卫话遭打断,闻君王质问,忐忑应是。

    “让你们看着人,就是这么给朕看的?”褚君陵将怒不怒,没见着人已够郁闷,再闻周祁禁足期间抗令外出,还挑在日头最烈的时辰,心更窝火,戾目扫过当值的几名侍卫,问谁放的人:“周祁放肆,你们也放肆?净觉得自己命比他硬?”

    “属下不敢。”

    几个侍卫不迭告罪,放行的那个心更提到嗓子眼,闻君王让擅自放人者跪近身去,局促往前挪了挪膝盖,紧遭一脚踩到胸膛,仰翻在地。

    “属下该死!”被踢侍卫不敢顾伤势,忍痛迅速跪正,听君王要合理解释,没得迟疑,据实道是奉命行事:“皇上前时下令,公子为采摘事宜外出,准以放行。”

    “…”

    褚君陵愠火微滞,似不料周祁钻这空子,又看解释确实合理,遂未深究,让几人去寻周祁回来。

    “公子已有奴才去请,外头天热,皇上不妨先进殿等?”

    没得君王理睬。

    “皇上?”德观当是他没听清,又轻喊声,即观君王眉头深蹙,不知是不满自己唠叨,还是因汗刺得眼疼,言语更小心:“龙体要紧,您就是不回殿也找个凉快地儿歇歇。”

    仍没劝得君王动身。

    “皇上实在担心,多派些人接应就是,您干晒着也不是办法。”

    褚君陵确实担心。

    他尚有奴才撑伞,金乌久晒都扛不住,果林再有树荫遮阳,热是实打实的,凭周祁那病弱身子,恐要中暑倒在外头。

    “伞给朕。”

    德观口舌嚼干,实在想不通圣上被那周家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值得如此上心,又见君王取过伞,非得亲去那林子接人,自荐代劳,遭褚君陵嫌恶拎到一旁:“莫挡路。”

    “此事哪须得您屈尊、”

    紧对上君王凌冽视线,德观久劝无果,只得噤声跟上。

    半路逢侍卫来报,道是附近能待人的地方找尽,皆未见得周祁身影,褚君陵怒下掺慌,眉宇间难掩的阴翳:“找不到就再找,连个人都看不住,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迂久仍未有个消息。

    反反复复找过,眼见就差掘地三尺,褚君陵乍然起个臆测,伞落在地,身让炎日晒得发寒:“德观!”

    “皇上?!”德观伞刚拾起,瞧君王身形踉蹡着后退,吓得急忙扶住:“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欲搀人歇往就近宫阙,反遭攥住臂腕:“附近可有弃井?”

    君王力道之重,痛得德观嘴直抽气,错觉骨头要碎。

    听此问句更是莫名,轻摇摇头,待想过头遽是惊愕:“皇上是怀疑公子投井自尽?!”

    褚君陵脸色已然难看到极点。

    “弃井尽有巨石封口,公子个人定推不动。”

    就是为防人畜尸身落进去发臭才封的井,压井石头自不会是寻常重量,单凭哪个武将想挪开都够呛,莫说周祁还是个病秧子。

    即便他真有此神力,奴才搜寻时早该发现异常,无人来报便是无异:“哪怕公子有轻生的念头,周氏几百口人,总不能不衡量。”

    分不清是中暑害的,还是遭圣上气压所吓,德观这会热不觉得,背上反倒凉飕飕的,尤其是‘周祁脱逃的可能大于轻生‘的话出口,凉意就更甚:“皇上…”

    “逃?”褚君陵脸色依旧难看,嘴角勾起抹似冷笑又不似的幅度,使得神色更为诡翳:“他能逃到哪去。”

    经德观一捋,知是自个关心则乱,想着只要周祁不奔死,逃不逃地都是小事。

    且不论时刻有暗卫盯着,光是宫中守卫森严,里外无人接应,那混账能走出宫门都算他能耐。

    思绪到这,轻朝暗处打个手势。

    德观瞧自家圣上一会喜一会怒,一会又扯着嘴怪笑,实在不像个正常人,唯恐龙体抱恙:“慢慢找总是能找着人,皇上身有不适,还是传太医看才稳妥。”

    “你哪只眼看到朕不适?”

    ’方才要不是他搀得及时人都摔了,还嘴硬!’清楚君王是个死要面子的德性,也不说破,道是果林到养心殿有多条路,周祁许是换了一贯路径,与找来的奴才错开。

    “即是没回,附近已然找过,皇上在此岂不白等。”

    褚君陵觉之有理,动身找往另外个地方。

    走着见德观嘴皮子发青,伞也撑得歪歪斜斜,眼趟趟的翻白,随时有栽倒的迹象,想是他今日宫里宫外几趟跑,至今没歇过脚,念住处路远,老奴才又一把岁数,没准人再跟着,转指个奴才送他回去。

    圣上体恤,使得德观大为感动,登时觉着一点头晕算不得什么。

    “奴才无碍,还能再陪皇上找找。”

    遭到君王极度嫌弃:“你别死在朕跟前。”

    德观:“……”

    —

    到底是暗卫中用些,不多时就寻到去向。

    得知周祁去了先前住处,人也活着,高悬的心才落到实处。

    “去那地方做甚?”

    “属下也不清楚。”

    周祁到地方就没换过位置,也就刚开始有几分震惊,似乎还落了泪,后头就一直杵在那儿,没换过姿势,表情更是空白,宛若被点了定穴似的,除却眨眼再没别的反应。

    ’何事专得找地方哭?‘

    还又惊又泣的

    “只他个人?”

    “属下走时是。”

    褚君陵越纳闷:“可有晒着?”

    听道周祁傻站着不算,还正对日照方向,气也不是,再想他身侧十余人跟着,竟没哪个长眼,更是窝火。

    连将眼前暗卫一顿训,却听又是奉命行事,丝毫没印象,怒问那暗卫是奉的哪门子命:“朕让你们干看着他遭晒?”

    “主子吩咐,除却危及公子性命之事,旁的尽不准属下等插手,也不必再同主子禀报。”

    在场几人尽不敢违令,只得任周祁行这怪举。

    “……”

    褚君陵想起来了,令是周祁给自个下毒那日下的,他只当是气头上的话,转头便忘了,哪料会有今日事故。

    “往后旦有此类情况,即刻来报。”

    觉不周全,又命人将周祁行迹举止记清巨细,按日来报。

    ‘再是那混账。’

    弄不清周祁又胡闹个什么,怕人真晒坏脑子,疾步赶到,远远却听得几声羞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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