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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权经》 50-60(第17/21页)
她马上站起来,警告道:“好,今日便到这,寡人忙的很,也没功夫听你说了。但你要记得,只剩一次机会了。”???
郦壬臣迷惑道:“王上,您之前不是答应小人三次觐见机会吗?”
“是呀,是三次。”刘枢狡猾的笑笑,“在刑场那一次,不就已经算第一次了吗?”
郦壬臣:“……”
“齐国士人,退下吧。”
无情的君王没去管她的脸色,走下台阶。
郦壬臣却跪着不动,“若下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了,小人只求一事。”
“讲。”
“小人恳请王上记得小人的名字——郦壬臣。”
汉王脚步一顿,回身看去,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瘦俏又坚定。
“好。”
第059章 君臣演说天下势
君臣演说天下势
雍城又下起了雪, 宫宇屋檐被白雪覆盖,显出古城的韵味。雪花落在行宫的青砖上,走起来有点打滑, 有清道的宫人们出来打扫甬道。
郦壬臣一步一步走出棂星门,像她这种无官无级的士人是不配马车的,而驿馆还有很远。
雪越下越大, 走到城中心地带,人渐渐多起来,街道上的黄土路在雪水中变得泥泞, 粘污了她的棉鞋。天色阴云密布,一如她沉闷的心情。
汉王对她的态度,她还琢磨不出来。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她能留下的希望渺茫。
“是腰斩还是车裂,你自己选。”
冷漠的女声回荡在脑子里, 郦壬臣已经没有力气去抱怨了。她唯一的执念就是将高傒在最如日中天的时候拉进地狱!
为了这个目标,她努力了七年,也多活了七年。
她已将自己磨炼的没有情绪,没有哀乐。可是不知为何, 也许是今天的天气实在糟糕吧, 她竟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委屈。
她不知道这股委屈是从哪里来的,似乎所有人都可以残酷的对待她,她动动脑筋,于谈笑间化解就是了,可是,为什么偏偏那个人也这样对她?不该是那样的啊……
郦壬臣摇摇头, 很快清除掉这些小家子气的情绪,想这些有什么用?现在, 还是算算自己能活几天比较实际一点。
她分析若汉王果真没有兴趣,想速战速决的话,应该会很快就传召她。但不曾想,这一等就是十日。
……
温泉行宫。
刘枢一如既往的不怎么爱听课,她的桌案上展开着那卷《九国方舆图志》,起初只是快速浏览,未料到越看越起劲,不禁放慢了速度。
书卷按照国别分章排列,记录了天下九国的风土人情、山川关津、国体政体、商贸农业、水利工事等等。
刘枢不是没有读过这卷书,只是手头上的这一卷很特殊,简牍的夹缝里密密麻麻的批注,是一个有识之士的独特见解,令她大开眼界。
记山川关津,郦壬臣会额外列出一些冲要之地、军事要塞,详述攻守、得失之策。
记国体政体,郦壬臣会写下该国在实际中与书卷记录中的差距,评判各国框架体制的优劣。
记商贸农业,郦壬臣会列举出具体的资货财利,交通往来,指出各国税收分布权重,以点带面,作风险预测。
记水利工事,郦壬臣会将自己亲眼见过的工程详细描述,阐述它的利弊,并与古今战守联系起来。
郦壬臣为稷下之士七年,曾跟随郦夫子走南涉北,周游多国,她亲眼观察到各国风貌,比一般人丰富太多,也深刻太多,加之有自己的思想融入,由是,已成上品。
汉王枢一生都活在沣都,更从未踏出汉境半步,这样的一卷书对她的吸引力是空前的。
整整十天,她几乎是手不释卷的览过一遍又一遍。而后立即下令:
“召郦生觐见。”
这十天,对于郦壬臣来说漫长又煎熬,但对于刘枢来说,宛如一夕。
这一次的觐见地点有些特殊,没有在宫人眼杂的殿内,而是在温泉行宫山顶的凉亭,亭中狭小,刘枢的身边只陪着闻喜,其余侍从便统统被打发到山腰的露台上待命。
只有她们三人能听到彼此的说话声。
又是一个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色只是蒙蒙亮,眼前尽是浮云朝露。
大雪初霁,从亭中望去,山下雾凇弥漫,汉王拥毳衣而立,俯看山景,她们这场谈话是站着进行的。
“寡人读完了你的批解。”刘枢淡淡道:“嗯,尚可。”
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评价叫郦壬臣不敢掉以轻心,“王上厚爱,小人惶恐。”
刘枢转过身看着她,视线跟着笼罩过来,“不过,有一点写的不尽如人意。”
又是这种觉察的视线……
仿佛什么事情都逃不过这双眼睛,郦壬臣被压的只能更低的埋下头。
“小人不才,请王上明示。”
“寡人很好奇,你写了王政优劣,写了冲要攻守,写了民生资材……什么都写了,可是,为何偏偏不写诸国命门在何处呢?”
命门,即一个国家最要害之所在,就像人的咽喉,扼之则死,放之则生。
世上没有完美的国家,更没有完美的政治,一个国家总会有那么几点关键地方,毁之则溃不成军;也总会有那么几点,兴之则一跃腾飞。
历史上无数成功的改革家,无一不是切中了命门,扭转乾坤的。
郦壬臣道:“是小人学识浅薄,写不出来。”
开玩笑,这种刁钻的课题怎么能明明白白的刻在竹片上呢,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哦?是写不出来,还是不愿写,抑或不敢写?”刘枢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此时四下无人,你不妨说说,没准寡人听了高兴便留用你了。”
郦壬臣小心翼翼的思量片刻,坚持道:“王上恕罪,小人实在愚钝。”
“哈哈哈……”刘枢大笑,明白了她的谨小慎微,“你是会藏拙的。没胆子把话写明白,却敢来直觐?难不成,是有人保?”
郦壬臣背后一阵冷汗,这句话……是不是汉王真的怀疑她和相国的关系了?不过,就算她是高傒的门客,也不会保她的,这是高傒对她的测试。
她实话实说道:“小人出身低微,哪里会有人保护呢?就算您立即处死小人,也激不起风吹草动。”
出身低微的人会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远的见识?刘枢在心中默默想着,但没有说出来,因为这并不重要。
管她是什么出身呢,刘枢识人从不看重这些。金铲子铜铲子,有用就行。
“罢了,你不说,寡人替你说。听听和你想的是否一样?”
刘枢一扬手,撩起厚重的披风,指点江山道:
“天下有大国者六,小国者三,世事潮涌流变在于大,而不在于小。大国者,齐、鲁、郑、楚、郧、汉耳,分而辩之,各有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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