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丑夫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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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和清言几乎每天都往他家去一趟,能伸手的都伸手帮忙。

    到了正日子那天,寿宴是定在了中午办,清言和邱鹤年一大早就去了村长家。

    跟之前刘财成亲的架势也差不多了,半个村子像点样的桌子椅子都被借过去了。

    男人们搬桌搬椅、烧猪毛、褪鸡鸭毛,女人和哥儿们有的在灶房忙活,有的摆碗筷,有的在布置寿堂、挂寿图贴寿联,时不时还得照应一下哭了的孩子。

    今天申玟也来了,清言招呼他和他们一起摘菜。

    李婶看着申玟,笑着感叹道:“你这孩子,越长越显年轻了,现在看着跟二十七八似的。”

    申玟抿着唇笑了,说:“李婶就笑话我。”

    几个人坐一起边干活边聊天。

    那头有个汉子张着沾满了鸡毛的两手,喊道:“这褪鸡毛的水满了,谁给换个水哎!”

    清言见摘菜的人手多,便答应了一声,说:“我来换。”

    那汉子见是清言来了,脸竟都有些红了,想挠头又看见手上都是脏的,两手简直不知道往哪摆了。

    清言却没注意这些,他挽了挽袖子,弯腰将地上那盆水给端了起来,这热水还冒着烟,里面都是拔下来的鸡羽毛,味道不大好闻。

    今天要干活,清言就穿了件灰色的粗布袍子,外面套了件村长家的花围裙,他端着水盆走到了院门口。

    院门半开着,一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到了门外的路边上,正有人被马夫扶着手臂从马车上下来。

    这应该是来赴宴的贵客了,清言端着盆避让开,打算让那刚下马车的人先进门,那人的脚步慢悠悠往里走去,好像是不经意地转头看了他一眼,脚步倏地就停住了。

    这人年纪应该很年轻,穿了一双皮底高腰软靴,束口是丝的,垂在鞋面上的袍子是绸缎的,一阵风吹过,那袍子的下摆随风轻荡了荡。

    不知怎么的,见到这一幕,清言的眼皮突然一跳,一时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人在他面前停留的时间过长了,清言不得不抬头看了过去。

    只一眼,清言差点把手里的水盆摔到地上。

    这是个年轻男子,双眉斜飞入鬓,一双丹凤眼眼尾高挑,鼻若悬胆,唇形竟有几分像佛陀,殷红而饱满。

    这是清言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最俊美的一张脸,却也是他心中比噩梦还可怕的存在。

    他就是原主那缺了大德的奸夫杨怀。

    清言看向这人时,这人也正低头看着他。

    在清言手里的水盆差点掉下去时,这杨怀及时伸出骨节分明白皙的手,几根手指轻轻搭在盆沿上抬了一下,清言连忙借力抓紧了,这盆子才没扣到地上。

    清言垂下眼皮,低声道了声谢。

    那杨怀看着他笑了笑,收回手去,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丝帕,擦了擦手,道:“客气了。”

    说完,他就带着那侍从迈步院子里走去。

    不过也就几句话的工夫,都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但清言觉得难捱的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他身体僵硬地出门去倒水,听见院子里村长的声音热络地招呼着:“说了不用过来,还非要来,折腾这么远你说干啥吧!”

    那杨怀爽朗地笑道:“哪里远了,马车跑起来,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再说这是我太姨姥过八十大寿,就算是要赶几天路,我也得来啊!”

    那边在热热闹闹地寒暄着,清言的心却如坠冰窟。

    在他刚来这个世界没几天时,在家门口见过一次杨怀。

    后来清言也试着打听过这人做什么来柳西村,但附近的村民都不清楚。

    如今再次毫无防备地见到了此人,清言才明白,这杨怀竟是村长家的远亲。

    可是在原主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及此事。

    而且原主是在县城赶集时,与这杨怀相遇相识的,这人本应从没出现在这村里过。

    清言再一次觉得,他就像是在一本大纲剧情固定的书里,小事小情都由着他自己做主,可一旦涉及到书里的主线剧情,他就好像被框在一个框里,就算他怎么躲怎么藏,该遇见的还是会遇见。

    杨怀是他的劫数,也是和原主一起,将邱鹤年推向断头台的推手之一。

    清言暗自握紧了拳头,他绝不会让自己和邱鹤年陷入那种境地。

    事在人为,该遇见是会遇见,但他不信该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

    清言倒完水,去洗了盆子,又装了一盆子热水放了回去,那褪鸡毛的汉子连忙起身接过去。

    “清言!”

    是李婶在喊他过去一起烧水焯菜,清言答应了一声,赶紧过去了。

    活干得差不多了,邱鹤年来找清言回家换衣袍,一会寿宴就开始了,这种场合穿干活的旧衣不太合适。

    他一上午都在寿堂里帮忙,村里会写字的不多,字写得好的也就他和张文生,张先生还在私塾里忙,写写读读的活便落在了他身上。

    清言才削完地瓜,手上还沾着些碎屑,他朝邱鹤年笑了笑,道:“我洗个手,马上好。”

    邱鹤年就站旁边等他,清言低头时,碎发掉下来粘在他鼻梁上,有些痒,他皱了皱鼻子,转头看向男人。

    他也没说话,邱鹤年就心领神会地抬手把那绺碎发给拨开了,轻轻掖到了他耳后。

    清言朝他眯着眼笑了。

    他没注意到,有人闲适地倚靠在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目光意外地来回看着他和邱鹤年,尤其在邱鹤年脸上的疤痕上停留了好一阵。

    那之后,又看了正灿烂笑着、满眼依赖地看着身边男人的清言好一会,神情里透出些惋惜来。

    这人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踩着皮底软靴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清言低头擦手时,邱鹤年回头看了眼门口刚才那人站着的位置,目光沉了下去。

    ……

    说是换件好衣袍,其实也没特意穿得多显富贵,寿宴上大都是本村村民,大多都过得苦哈哈的,穿得齐整干净,不太随意就可以了。

    邱鹤年就换了件外面的袍子,清言干的是厨房的活,比较脏,就把全身衣袍里外都换了。

    他怕耽误了时辰,穿得很急,阿妙见他回来了,还要亲亲热热地在他腿边上绕来蹭去,喵喵地叫,弄得他脚都不敢挪了,生怕踩到它。

    在他手忙脚乱地系里衣带子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接替了他手里的活,几下子系好以后,又拿来外袍等他伸胳膊穿好。

    衣袍都穿好了,又照镜子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

    全弄好了,清言拍打了一下衣袍下摆,说:“我好了,咱走吧。”

    说着,他就转身往屋门走去,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了回去,撞进了男人坚硬温热的怀里。

    邱鹤年低头看着他,清言虽意外,但当然乐得和他这样亲亲热热的,仰头也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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