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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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白榆仔细思忖一番。

    好像也没啊。

    她犹疑着问?:“你要不给?些提示?”

    带着满腔火气,裴月乌在房中来回走了?好几?遭,才又停在她面前。

    “他说你——”

    “说我?”

    “说你——”他似是?极不愿提起此事,反复调整过呼吸,才咬着牙挤出两字,“寿元。”

    池白榆想起来了?。

    她还以为她漏掉什么关键信息了?,原来是?这茬。

    “你说这事儿啊。”她浑不在意地移开视线,又摆弄起那茶壶,“你刚才喷火也是?为这话?用?不着气,他说得也不错。”

    要是?她能活个几?百上千年的,那不真成妖怪了?。

    “胡说八道!全是?胡说八道!”裴月乌气得心尖发抖,披散在身后?的头发都快炸起来了?,“平白无故地咒你早死,还不生气?若非想着你找他有事,真恨不得将他劈成两截!”

    池白榆突然意识到什么。

    百年寿命对她来说是稀疏平常的事,但对寿元动辄就上千年的妖来说,的确短了?些。

    这话也没法跟他解释,她想了?想道:“你也说了是胡说八道,那不听不就成了?。他又不是?地府判官,哪能凭一句话就定了别人的命数?”

    这话听着在理,裴月乌的脸色却没半点儿好转。

    自?打听了?曲怀川那话,他心里就跟有刺团子在滚似的,泛着钻心的疼,还闷得慌。

    可又无从排解。

    他在房中又徘徊两转,最终琢磨出办法:“还是?得分你一半妖丹。”

    池白榆:“……”

    他对寿元的执念这么深吗?

    “也不急在这一时,又不是?就活到明天,以后?再说吧——这些东西的确是?几?百年前的物件儿,和宅子里有些瓷瓶的花纹做工都差不多。”她把茶壶往他面前一递,“这上面有没有附着什么妖气?”

    裴月乌仔细探查了?番,道:“没,寻常凡物。”

    池白榆这才放下心,转而坐在椅子上,盯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帘。

    “你之?前和那曲怀川打照面的时候,见过他的脸吗?”她忽问?。

    “见过,怎的了??”

    “和如?今一模一样??”

    “那肯定啊。”裴月乌道,“也没见谁今天长这样?,明天又变成另一副模样?。”

    “伏——狱中所有人都见过他?”

    “差不多。”裴月乌思忖着道,“有几?人兴许没见过。”

    “谁?”

    “那五号妖狱里的整日待在房里,没见他出来过。”裴月乌稍顿,“三号房里的两条狼常年避着人走,兴许也没见过他。”

    这样?么……

    既然他的模样?没变过,那要么就是?伏雁柏根本不记得这号人了?,要么是?他变换过模样?。

    前者的可能性不太大,毕竟曲怀川说了?,他们?两家是?世交,哪怕关系不亲近,也不至于忘得这么干净。

    至于后?一种情?况……

    池白榆看向?门外?的雨帘,在心底琢磨着这事。

    这山雨来得突然,却迟迟不见走,眼?见着天色渐晚,雨势竟还在逐渐变大。

    中途曲怀川来了?趟,说是?雨大,天又黑,路上根本没法走,问?她可否在这儿将就着歇息一晚,明早再走。

    看着外?面的路的确没法走,池白榆只得应好。

    第169章 第 169 章

    夜晚。

    屋外的雨就没停过, 在屋瓦上敲出清脆声响。

    屋檐水接连不断地往下落,连成一片水帘。

    池白?榆没个正形地躺在床榻上,盯着那?模糊的水帘发怔。

    这床铺是裴月乌用净尘的术法打理过的, 但睡在上面仍有些不自在。况且她心里还?藏着其他事,更?合不了眼。

    偶尔能听见竹帘外面穿进?一两声响动——裴月乌在外面简单搭了个床, 说是要守着门口,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想着去找他问些事,但刚撑着床榻准备起身, 就有一阵浓厚难挡的困意袭上。

    不过迟缓地眨了两下眼, 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恍惚间, 她听见了鞭炮声。

    还?有模糊不清的缓声笑语。

    紧接着,她又觉得头沉得很, 像是压了什么东西在脑袋上, 连带着颈子都有些酸麻。

    随后有人在她耳畔说话,嗓音温和, 但也听得出略有些发紧,似乎在为何事紧张。

    “抱歉,”那?人说,“这等重要的日子, 却看不见你的脸。”

    她缓睁开眼。

    入目就是一片影影绰绰的红,似乎还?有摇曳的烛火。

    视线逐渐聚焦,她偏过头, 看见沈衔玉身着喜服坐在她身边。素日里松束的银发,此时经由?银冠束起, 打理得极为细致。?

    哪儿来的喜服?

    池白?榆抬起胳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穿着喜服。借由?一旁桌上的铜镜, 她看见她头上戴了不少?繁复发饰。

    难怪这般沉。

    她顺手拔下好些发簪头饰,斜瞥的视线落在沈衔玉身上。

    又是梦。

    经过起初的错愕后,池白?榆的意识渐渐代入梦境。没过多久,她就已经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梦境的设定——

    眼下应是她与沈衔玉成亲的日子。

    梦里鲜少?讲逻辑,因而为何会与他成亲,这里又是在什么地方?,她一概不清楚。

    她久没出声,沈衔玉迟疑着伸过手,轻轻压在她的手背上。

    确定她还?坐在身旁,他才微松了口气,又问:“目不能视,可否……用手来代替?”

    池白?榆偏过还?有些沉的脑袋看他,问:“怎么代替?”

    沈衔玉轻轻捏了下她的手,随后顺着她的手臂轻缓地往上移着。

    他的指腹抚过她的臂弯,再是肩头,最后轻轻落在她的颊边,托住她的脸。

    “偶尔会去想你的模样,但生来就不曾见过什么东西,实在难以想象得出。”他轻声道,手指划过她的面颊、眉眼……

    概是怕伤着她,他手上的力度放得很轻,引起一片微弱的痒意。池白?榆没忍住捉住他的手,道:“再胡乱摸一阵,脸上敷的粉,还?有口脂就全掉了。”

    沈衔玉轻笑出声。

    “是我的过错。”他又抬起另一手,试探着伸向床畔的桌上,从那?上面取过两个精巧的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她,“还?未喝过合卺酒,不过是规矩如此,你若不喜欢,用手碰一下这杯子便?好。”

    “不用,正好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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