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骨: 270-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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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与凌北照正好平齐。

    凌司辰望着那稚嫩的眼睛,又看了看他手中那轻轻晃动的玉壶。

    然后,他伸出右手,手背朝上,缓缓举至小儿面前。

    滕纹蜿蜒,如一柄长剑直直刻在手背,从正中一直拉到腕骨那截,剑柄纹路嚣张恣意,深黑线条嵌入肌理。

    偏偏阳光洒落,略微浮起的边缘又沾点金辉。

    “浇筑滕文可是慢工细活,你会吗?”

    凌司辰问得认真,又带点长兄的温柔。

    凌北照用力点头,眼睛亮亮的:“我会!颜哥哥教过我了!”

    说着,便双手举起玉壶,缓缓倾斜。

    圣水自瓶中倾注而下,颜色宛如流动的琼浆,半凝不凝,一线一线地坠落。

    水珠击落在滕文之上,反而如被吸引般沉入纹理之中。

    从手背至腕骨,先是亮了纹边,继而通入线中,那墨黑的剑形纹路在圣水浇筑下,一寸一寸亮了起来,由黑转金。

    最终,化成一把炽金锻剑,刻入手背血肉,温热,永不褪色。

    光线顺势洒下,映出阶下数十双眼中的微光。

    至此,礼成。

    *

    等凌司辰安排完大小事务,主殿各处也都点过,已是整整一日过去。

    他独自一人回枕书堂时,已是次日黄昏了。

    这是魔乱之后,凌司辰第一次回到枕书堂。

    门才一推开,便有残留的魔气扑面而来,满目疮痍映入眼帘——书架断两截,椅子翻在地上,墙上破个大洞,更别提一地狼藉。

    一眼望去,处处都是打斗与蛹物冲撞过的痕迹。

    凌司辰也不皱眉,弯腰就开始收拾。

    重新拼好桌几,纸笔拾起来,砚台放正了,书卷、法器都摆好或是收捡入匣。

    一套动作干完,他才长出一口气,直起腰来。

    正这时,门忽然“哗啦”一声被人推开。

    他转过头去。

    颜浚还是老样子,不爱敲门,一脸灿烂又无畏的笑。

    “宗主,”他神色明朗,手扬了扬,“照您吩咐的,从岳阳城请了修工回来。主殿那边已经接了人,一会儿也会过来看这边。”

    “怎去了这么久?”凌司辰说完,目光落在他手上,“你手里拿的什么?”

    看着是一只长盒子,暗红檀木打的,被颜浚拿着摇两下,里面像是有什么轻轻撞着。

    颜浚嘿嘿一笑,颇有些神秘,

    “您肯定猜不到我今天见了谁。”

    说着,他还往门外回头看了两眼,确认没人,才快步走进来。

    脚才站稳,脸色就正了,

    “她来找您了,宗主。”

    第275章 只要他们靠得够近,就什么都不怕

    一声脆响,盒盖刚掀开,

    凌司辰便一把将盒中之物夺了过去。

    搞得颜浚怔了一下,不过宗主有这样的反应,他倒也不意外。

    他细细看过去,在凌司辰手中握的是一串漂亮的水色颈链。

    珠子略有黯淡,编线却精巧细腻,看得出保养得极好,一直有人细心藏着。

    颜浚犹豫片刻,将盒中那张薄纸也一并递出:“这也在里头的。”

    凌司辰接过,展开。

    纸上,只有寥寥三字:“没水了。”

    视线在字上停了一息,少年宗主眉间一点点收敛下来。

    【“任何时候,只要没水了,我便替你添满。”

    犹记得那时,他这样承诺过。】

    看来,她也记得。

    凌司辰将那珠链紧紧攥入掌心,抬起头来,“她在哪儿?”

    颜浚挠了挠头,有些迟疑:“我不是一直寄宿在紫衣大姐姐那儿吗?之前送小公子回来时太急,剑没带上,今日原本是想回去取,结果刚好……就在她那儿碰见了姜姑娘。说起来,你知不知道她其实——”

    “废话真多。”凌司辰打断了他,“到底在哪儿?”

    颜浚一时噎住。

    宗主一向冷静沉着,极少出言打断旁人,

    可偏生,一提到那位姑娘,他就像变了个人。

    他却只好回答:“紫衣大姐姐可有手段,就这几天时间,就把整座银杏楼盘下来了,说是不做表面生意,改做内部运筹。我那几日也借宿在那儿——哎,宗主!”

    他话还没说完呢,凌司辰人影已经不见了。

    颜浚只好摇摇头,又兀自思考,低头喃喃:

    “两个人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所以说,这魔族之间……还真能动情吗?”

    ——

    凌司辰心中有愧意的。

    彼时明明说过要去找她,可到头来,却仍是留在了岳山。

    宗门重担、复兴之任,身后就是满山焦土。待到稍稍回神,竟再抽不出身来。

    可真要见到她,他又该如何开口?

    说自己即便身负魔血,也要背负这宗主之位,誓为岳山续脉重光?

    她又会怎么想?

    她那样强。

    身怀魔君之力,又在姜家备受宠爱,她从不缺依靠,也从不需要谁庇护。

    ——她或许已经不需要他了吧。

    其实也不过是分开几日。

    可他这几日一日当作数日用,躲不开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像脚下一层灰,扫不掉,也踩不实。

    越是被事事缠住,越是想她。

    太想了,反倒不敢多想。

    太想了,才不肯放松。

    怕一念起她,整夜都睡不着;

    怕一动身,就不肯再回头。

    可偏生,就是在他压得最狠的时候,她真的来了。

    ——

    从岳山到岳阳城,御剑也不过半炷香的路程。

    凌司辰落身银杏楼下时,远远地就瞧见了最高处露台上的人影。

    鲜红的衣裙,映照在晚霞里。

    只消一眼,就能刻进他的脑海中不散。

    他也认得那间房。是“荀鹤房”,整座银杏楼中最高、也是唯一一间带露台的房间。

    跨进银杏楼门槛那一脚有些急促。

    马尾有些乱了,衣摆拍着靴侧,沾着路灰尘土。

    他原就肤白,那张本应沉静的俊脸此刻泛着热意和风痕,有些迷蒙。

    楼里姑娘无不认识他,想来招呼他,凌司辰却没瞥一眼,径直抬脚往楼上冲去。

    被冷落的姑娘还愣着,旁边一个眼尖的拉她衣袖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楼上,

    “定是来找那位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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