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不是断袖: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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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伸手把门打开。

    门外果然用木托盘装着一碗深褐色的汤药。

    闻端没急着去拿,而是站在门口,掀起眼皮,往不远处看了一眼。

    他这段时日住的地方,乃是一间客栈。

    安昌王来到曲田县后,就派兵把这个不起眼的客栈团团围了起来,却不敢贸然命人杀了闻端,仅是让人远远地看着他的房间。

    比如现在,闻端就敏锐地瞥见几个身影闪进了客栈二楼的尽头拐角,似乎很畏惧与他对视上。

    闻端站了一会儿,才俯身将托盘拿起,端着药进了屋。

    听见关门的动静,那几个躲在角落里的人才心有余悸地探出头来,还压低了声音道:“他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吧?”

    “不知道,没看见……”

    “我们成日停留在此处,会不会沾染上疫气?几日前听说他快死了,怎么今日还能好好的来开门……”

    “放心吧。”为首的一个道:“王爷说了,染上重疫者,不出半月,必死无疑。”

    另外两人还想说什么,突然听见一声极轻的动静,像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但等他们张望时,却见走廊上静静悄悄,哪有人关门?

    而闻端的屋子里,已经现出一个浑身灰袍的男人,垂着头站在一角,嗓音低低道:“官爷,反贼命人在护城河后挖壕沟设障,附近的兵力皆有调动,正往曲田县集中。”

    闻端在书案前将药喝下,淡声问:“圣上快到了?”

    “是,”灰袍人道:“圣上的车驾已经驻扎在离此地三十余里的地方,在下看见咱们的人发的信号了。”

    闻端的视线复又落在那封谢桐的信上。

    墨痕早已干透,字迹却依旧清晰。

    谢桐的字是他一手教出来的,闻端熟悉每一个字的走形,甚至闭上眼,就能想象出那人垂睫执笔的模样来。

    信上字迹洒脱,最后一列的字尾都往外飘,显得很有几分迫切似的。

    闻端想,谢桐写这一封信时,心情应是很好的。

    而自己这么多日都没有回信与他,那年轻的天子,是否会因此苦恼生气?

    短暂的沉寂后,闻端开了口:“圣上如何?”

    灰袍人默然半晌,像是仔细斟酌了一下言语,才说:“……舟车劳顿,夜难安眠,醒时多半在钻研地形与兵力图。”

    说完后,因为许久没听到闻端出声,灰袍人犹豫了会,还是抬眼去看。

    他望见闻端一手支额,墨眸定定看着窗外,竟似是在出神。

    灰袍人不敢贸然出言打搅他,于是静候了片刻,才听见闻端道:“圣上可有问过……?”

    话虽然并未说完,但灰袍人明显了然,低声答:“圣上每日都问官爷您的情况,但——”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先前没有官爷您的许可,我们未将您的情况传达给圣上。”

    闻端长长的眼睫覆下,掩去眸中神色。

    “以后碰见这种情况,不必再来问我。”他缓慢道:“圣上既然惦念,如实告知便好。”

    灰袍人低头应是。

    听见桌案前传来沉沉的咳嗽声,灰袍人又问:“官爷,如今京城增援的兵力已至,您的药……还要减分量吗?”

    他想了想,还道:“安昌王不过区区一反贼尔,官爷此时胜券已握,何必再作践自己的身体。”

    灰袍人小心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是让圣上看见,也不免心疼。”

    闻端轻瞥了他一眼:“本官知道了。”

    “照你说的做吧。”

    *

    一日后,从京城而来的军队与西南驻军相汇,共三万余人,简单休整后,与安昌王的叛军隔河相望,严阵以待。

    谢桐骑着马从营地出来,一路行至队伍最前端,在一片寂静中望向对岸。

    安昌王就在几十米外。

    谢桐看着这个曾经最为熟悉的皇兄,竟在对方脸上瞧不出半点当年的影子。

    眼皮沉沉垂着,露出的目色阴暗凝滞,不过才四十余岁,脸上已经爬满皱纹,束在冠中的头发也黑白参半,全然不复谢桐记忆中意气风发、稳重可靠的大皇兄模样。

    许是为了颜面,安昌王今日特地着了一整套的亲王服制,玉冠蟒袍,衣袍虽华丽,却更衬得他年老瘦削,暮气深重。

    “皇兄。”谢桐开口唤。

    河对岸,安昌王的脸皮抖了抖,阴阳怪气地笑起来:“如今您已是圣上,臣怎还担得起‘皇兄’这个称呼?”

    谢桐淡定自若,控着马儿踏前几步,语气冷静:“长幼有别,即便父皇传位于我,皇兄也依旧是兄长。”

    他这一句没有在安昌王面前用“朕”的自称,对方显然注意到了。

    没等安昌王有所反应,谢桐就紧接着道:“如今与皇兄两地阔别已近十年,不知为何,皇兄竟要在曲田伪造圣旨,行此反贼之事?”

    安昌王点点头,笑了一声:“好一个反贼。”

    “那圣旨既有圣上的朱批,又有玉玺印,怎会是伪造的假圣旨?”

    他眯起眼,直盯着对面的人:“若非圣上在曲田倒行逆施,做些天怒人怨之事,令得百姓叫苦不迭,本王也不会替天下人站出来,与圣上理论理论。”

    谢桐轻挑了一下眉:“既然是假圣旨,那为何不取出来,与朕批过的真圣旨比较比较?”

    “……”安昌王说:“本王到曲田的第一日,已将那假圣旨烧毁,废止了上面荒唐的命令!”

    “哦?”谢桐忍不住道:“那朕怎听闻端闻太傅说,他已将假圣旨从曲田官府中取出保管,只等送回京城,便可一知真假呢?”

    “还有,”谢桐又说:“曲田县中那灭绝人性的种种条例,明明是朕的太傅废止的,怎么到了你嘴里,都成了皇兄你的功劳?”

    年轻的天子将缰绳一甩,居高临下地俯视对岸的人马,冷冰冰地吐出最后一句:

    “还是说,安昌王你把城中的百姓都当成聋子瞎子,以为带兵围在外头,就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令所有人都信你这番胡言乱语?”

    安昌王脸色骤变。

    话不投机半句多,谢桐懒得再与他论些不阴不阳的废话,安昌王也急躁难耐,两边很快就发起了冲突。

    本以为只是初步接触的第一场小战,安昌王还留了大半兵力在后方。

    毕竟两人有着血缘牵连,按常理来讲,谢桐肯定不能一次赶尽杀绝,必会留有双方停战的间隙,来怀柔劝解,以显示天子的仁厚之心。

    安昌王计划得很缜密,等到黄昏日落时,这一战应会停歇,趁这个时候,他就……

    他想了许多,唯独没想到谢桐完全不按寻常套路来,第一次进攻便已是倾尽全力。

    重重大军踏过护城河,碾碎安昌王的部队布下的拙劣陷阱,直逼得叛军步步退让,快到了曲田县主城门外,安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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