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云暮: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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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位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李心恬的虚荣在作祟,那么陈涣之呢?

    他究竟是清清白?白?,从?始至终都没对李心恬动过心,还是短暂动过却?放手了呢?

    她理不清。还有那封叫她仪态尽失的告白?信,究竟是不是陈涣之放在盒子里的?

    那上头还是打印的字,分也分辨不出字迹来。

    一下子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这些纷杂紊乱的情绪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陈涣之接连叫了她两句,曲疏月都没有回?过神。

    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走火入魔了你?”

    话赶话到这儿?了,曲疏月顺势就是一句:“陈涣之,所以你们?谈过恋爱吗?”

    “我刚才讲得还不够清楚吗?”陈涣之一只手搭在胯上,另一只手撑着栏杆,完全将她纳入包围中:“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非说有,那也只是同班三年而已。”

    他东方式温润的眉眼,乍然间气?急败坏起来,别有一种?倜傥在里头。

    曲疏月看笑?了,也许是为这个迟误多年的事实而笑?的,总之她笑?得很开心。

    她转了个身,望向?深邃而平静的海面:“没关系吗?那你怎么送项链给人家?”

    陈涣之也跟着靠过去:“我什么”

    他像想起来什么,忽然顿住了,曲疏月也伸手指着他:“我说对了,是不是?”

    “说对什么了你说对!”陈涣之就势握住了她的手:“是赵子嘉托我拿给她的,那天他坐上午的飞机就走了,去香港。”

    头顶轰的一声,曲疏月如遭雷击般愣住。

    一切都说得通了,赵子嘉高二就转去文科班,但还三五不时?的回?来看他们?,每次都要和李心恬说说话。

    但她忽然间,又没有那么高兴了。

    自己?耿耿于怀那么久的过去,到头来,不过一桩三五句话就能说清的乌龙,怎么不让人难过?

    这个世界上,人和人未免也太容易走散,连唾手可得的缘分,竟然也那么脆弱。甚至不需要有遗恨兴亡的误会,仅仅是为一句没有完全说开的话,就叫他们?相?隔天涯。

    曲疏月想到当年的恶语相?向?,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揪心,和在伦敦时?辗转难眠的夜晚,顷刻间沉默了下来。

    陈涣之侧身站着,看着她茶棕色的眼妆在夜光下,流动着点点星光。

    海上起了风,送来一阵咸腥的潮湿气?味,丝毫不讨人喜欢。

    陈涣之伸手去扶她的肩,张了张口:“曲疏月,你是不是”

    话没有说完,伏在栏杆上的背影一个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月上梢头,远近都没有草木花树,陈涣之却?窥见了春意。高低错落的芬香涌入他的鼻腔,闻之欲醉。

    他沉重闭上眼,箍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力道,心脏一阵发紧。

    曲疏月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微颤:“陈涣之,你说的对,我确实令人讨厌。”

    “不要随随便便冤枉我。”陈涣之松了眉头,费心纠正?她:“和你认识以来,我从?没有说过这句话。”

    隔了数秒,陈涣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个正?确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曲疏月:“”

    么得命。她到底在自我感动些什么啊!

    她奋力在陈涣之胸口捶了一下:“我用黎曼猜想得出来的,行了吧。”

    “您还知道黎曼猜想呢?”

    “”

    曲疏月用眼尾揩了下眼眶,情绪抒发得差不多了,懒得再理这个不解风情的人。

    水晶杯的光泽摇曳在南海的夜空下,铺满香槟色鲜花的长?桌上,堆满下午才空运过来的珍馐美食,配上大?厨的手艺,更添了一重色香味。

    琥珀色的液体从?香槟塔上流泻而下。雷谦明被围在了中间,曲疏月这会儿?走过去,很难挤得进。

    她站在更外层,端着一杯香槟看他切蛋糕,问余莉娜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还特意选在这么多人的场合,用这种?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告诉她,连当面对质的本钱都省了。

    余莉娜得意洋洋的:“也没多早,就是年前想起问了一次胡峰。”

    “你怎 么问的?”曲疏月说:“就这样直接说啊?”

    余莉娜奇怪地看着她:“这种?事儿?还有什么可迂回?的吗?我就问他说,陈涣之是不是和李心恬谈过?”

    “他什么反应?”曲疏月问。

    “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余莉娜想到就觉得好笑?:“就差跳起来问我,你在讲什么地狱笑?话?涣哥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曲疏月也听笑?了,塌下去的唇角又弯了起来。

    余莉娜看她这副样子,拱了一下她的肩:“人家从?来没有过女朋友,这下你高兴了吧?”

    她死犟道:“他是没有过女朋友,那只能说明他很忙,无暇顾及个人情感,又不代表他喜欢我。”

    余莉娜放下香槟杯,抱着臂,上下来回?扫了她一圈。

    曲疏月被她盯得发毛:“干什么?”

    “怎么没人把你当科研项目给研究了?”余莉娜不解地问:“一个身娇体软的小姑娘,是怎么做到嘴这么硬的?”

    “”

    曲疏月不再说话。

    过了会儿?,余莉娜不知道看到了谁,嘟囔着,娇俏骂了句:“十?三点。”

    曲疏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胡峰冲她敬了一杯酒。

    她说:“这趟回?去,跟你爸妈说了他的事吧?”

    “没有啊。”余莉娜摇摇头:“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说什么说。”

    曲疏月呛了一口酒:“你们?两个还要怎么才算是有了那一撇啊。”

    有时?候她觉得,她和余莉娜在感情生活里,真是天差地别的两种?状态。

    一个都同居且发生关系了,还觉得没有定数,是随时?要散伙的花架子。

    而她呢,夫妻关系倒是蛮牢固的,双方家长?都中意得不能再中意了,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过。

    余莉娜想了想:“嗯起码要到我觉得,他可以和我谈婚论嫁了。”

    曲疏月问:“你的意思是,他现在还不可以吗?”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宝诗龙项链,不甘地嗤笑?了一声:“你没看见他妈妈那个样子,在胡夫人的眼里我算什么呀?不过是有点钞票的老百姓。”

    “这话怎么说的?”曲疏月安慰她:“谁还不是平头百姓了。”

    余莉娜酸溜溜地说:“哦哟,人家可不是的,她身份比人高的。”

    没等曲疏月开口,又听见余小姐发表论调:“我肯定是不会去讨好她的,为个男人放下身段我可做不到,我爸爸妈妈也不会允许的呀。”

    余莉娜常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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