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香: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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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我这一路,也闻得够久了。”

    “瓶中毒液可还在?”奉云哀扭头,唇上一瞬炽热,险些乱了方寸,才知是气息撞上前,其实还差毫厘。

    “得到明日,才能细细分辨了。”桑沉草食指抵唇,轻嘘一声。

    幸而两人都懂武功,即便顶上隔了厚厚的棺,也能听个大概。

    有人道:“可有生人到访?”

    孟有慕许是又躲到桌底下了,声音若有若无:“不曾。”

    她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念的什么经,显得神神叨叨。

    这院子里四处堆满棺椁,又到处悬挂白灯笼,本就瘆人,这一念叨,更让人毛骨悚然。

    另一人道:“失礼了,寻英会在即,还请行个方便,我等收到密报,城中有可疑人闯入,不得疏忽搜查。”

    孟有慕还在念叨,并未出声制止。

    外边一顿咚隆,多半是棺椁被一一掀起。

    有人惊呼一声:“有尸体!”

    众人凑上前看,纷纷捂紧口鼻,被那腐烂尸气熏得接连仰身。

    “这尸从何而来?”

    孟有慕不冷不热地应声:“几位面生,往日来这的,可不曾问过这么多。”

    “你答就是,我等奉叠山盟代盟主之令行事。”

    叠山盟,怕就是那取替了瀚天盟的。

    短短几日,它竟连名字都有了。

    孟有慕道:“往常有人来这订制棺椁,尸体也顺带放在这了,有良心的会将棺材连尸带去下葬,没良心的,自然就留在这了。”

    这些人的武功不比孟有慕,没那乾坤挪移的功夫,光是掀几个棺盖,就已是十分费劲。

    众人找了个遍,途中也有触及那遮掩了地洞的棺椁,只是他们将棺盖一掀,没看出究竟,便将棺盖推了回去。

    门嘎吱关上。

    过了良久,木棺被笃笃叩上五下,其间隔与桑沉草叩门时一模一样。

    奉云哀松下一口气,转头问:“是要出去了?”

    桑沉草起身,发顶近乎触及棺材底板,可见暗室之狭。

    “我可否将师尊留在此处。”奉云哀淡淡问。

    “也好,不然明日那些人如若再来,还得费上一番气力藏尸。”桑沉草往棺材底板上猛叩几下。

    底板欻啦一声打开,好似一扇窗。

    孟有慕已在外边运起真气,令堆叠的棺材腾空而起,如此,两人只需翻个身就能出来。

    腾空的棺椁慢吞吞归位,未砸出大动静,只像山鼠咯吱叫唤。

    “你们眼下有何打算?”孟有慕问。

    “得看看今年的寻英会,那叠山盟有何打算。”桑沉草幽幽道。

    “怕是不好打听。”孟有慕摇头。

    “我有我的法子。”桑沉草看向奉云哀,五指往自己侧颊上一撘,轻摸面皮。

    奉云哀会意,错愕道:“你要潜进去?”

    “不只我。”桑沉草笑说:“还有你。”

    第52章 第 52 章

    52

    在这江湖中, 人亦是剑,剑会折,人自然也会折。

    奉云哀实在不想看着这人独自折在叠山盟里面, 沉默良久,不得不颔首答应,淡淡道:“也不知今年的花架会如何设置。”

    她不曾亲眼见过, 关于寻英会的所有, 都只能从奉容口中得知。

    奉容是如何同她说的,她心底的寻英会便是什么样。

    寻英会前夕, 那试剑台会被重重圈起,以免旁人潜入其中大动手脚,而在那期间, 势必要将赤颈连珠花移到花架上。

    花架便在试剑台的正中,是用金石雕成的重剑,而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它分毫。

    架高三十尺, 那赤颈连珠花独露花球, 而枝叶其它,俱是齐齐埋在架内, 以免被误伤。

    桑沉草嗤笑:“今年必不会再用赤颈连珠花,此时离花开,还久着呢。”

    奉云哀目光沉沉, 想到奉容耳畔那欲放的花苞, 也不知如若真像桑沉草所说, 将尸身藏在金石花架中, 那奉容在天之灵……会不会动怒。

    不过想来,奉容也不想枉死, 她定也是想知道真相的。

    桑沉草自顾自道:“那得用花期足够长的花才能取替赤颈连珠,寻英会持续七日,能开足七日而不蔫巴的,当真少之又少。”

    奉云哀皱眉道:“但我们此时潜入又能如何,他们必不会像放置赤颈连珠花那样,提前安置其它花株,否则寻英会才刚开始,花就要谢了。”

    “先去看看,那石剑的内里有无玄机。”桑沉草道。

    奉云哀还真不知道,石剑的详细,奉容从未与她说过。

    边上,孟有慕忽地出声:“听说金石重剑里面是空的,往年会有人藏在里面,以便给赤颈连珠花添水。”

    桑沉草笑起来,悠悠道:“我还以为那金石花架重剑还能有什么玄机,那样的话,花若是蔫了,岂不是可以直接在里边将之换掉?”

    孟有慕摇头:“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

    “我们何时走?”奉云哀索性问。

    “歇一歇,明儿走。”桑沉草打了个哈欠,径自走向侧厢,扭头道:“明日易容进去,便无需鬼鬼祟祟,也不会引人起疑。”

    倒是有几分道理,想必叠山盟今夜必不能安宁,毕竟那“潜入者”还未被揪出来。

    此时贸然闯入,怕是火上浇油。

    孟有慕见桑沉草推门,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冷不热地睨过去一眼。她捡起地上的木针又开始织衣,全不顾线团已经沾灰。

    奉云哀跟过去,本以为这地方会简陋到连张床都没有,不曾想屋内陈设竟还挺齐全。

    桑沉草吹开桌上薄薄一层灰,坐下悠悠道:“今夜换我坐着,省得日后说我不待你好。”

    “我不会向旁人说起。”奉云哀不解,也不知对方口中的“旁人”是谁。

    奉容走后,大抵也无人在意她好不好了。

    桑沉草托起下颌,一副稳坐不动的姿态,眸光往床畔一斜,“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也不曾待你不好。”

    奉云哀实在不知要如何接话,这好与不好的,她其实并未细究过,如今两人非敌非友,谈何好与不好。

    非敌非友,又那般亲昵,那算什么?

    “怎的不出声,是我待你太好?”桑沉草揶揄。

    “你心里清楚。”奉云哀也不睡床,坐到桌的另一侧,冷声说:“此事一了,你我各走各的,这种令人遐思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秀秀遐思什么?”桑沉草扬起唇角,压低的嗓音甚是魇魅。

    奉云哀道:“关你什么事。”

    “当真冷情啊,秀秀。”桑沉草哂道。

    屋内未燃灯,那房门一合,便只有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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