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欺: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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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妃二人共同到卧榻处休息,司马淮饮下王芬姬奉送的醇香果酒,喉咙被劲而不烈的液汁滋润,心?神渐渐宁定下来?。

    “当真好酒,但似乎不是宫廷之物,贵妃亲手酿制的?”

    王芬姬扯了扯唇:“并?非臣妾亲手酿制,琅琊王氏地窖中的陈酿。”

    这话说?得沾几分傲慢,好似皇家很寒酸,王家有的东西皇帝却不曾尝过。

    司马淮神情隐晦,暗暗撂下了酒盏,索然无味:“好是好,贵妃已入宫,以后还是不劳破费娘家的东西了。”

    若知王氏的酒,他半口也不会饮。

    王芬姬低低诺了声?。

    歌舞上演,身披羽毛裳的舞姬甩着?水袖,翩翩然转着?轻巧的圈。丝竹管弦齐鸣,轻柔的音乐抚慰着?人的心?灵。

    司马淮眼皮渐渐朦胧,方才?的果酒虽饮得不多,后劲甚为?上头,脸色醺红,坠得太阳穴一阵阵突突跳。

    身畔陪驾的女?子清骨窈窕,眉眼处依稀与王姮姬有几分相似,袖口处绣着?几片梅花,活脱脱幻化成王姮姬的模样。

    朦朦胧胧中,她依偎在他身畔,道:“陛下,您好端端盯着?臣妇作甚?”

    司马淮轻皱了皱眉,明知是幻觉仍禁不住依恋其中,抚摸她的桃花面:“……不许叫臣妇,你?就是你?。”

    她怔了怔,顺从道:“好。”

    司马淮长长舒了口气揽住她微瘦的玉肩,朝思暮想?的人圈在怀中,竟是这般神奇的感觉,让人飘飘欲仙。

    她的脑袋轻轻蹭着?他,亦是温情脉脉,“陛下您醉了,我服侍您更衣。”

    司马淮哑声?:“你?那般傲气连夫婿都要求入赘,何曾服侍过旁人?”

    她血色极淡,一双眼睛雪亮灵动,勾魂摄魄,“我只服侍陛下。”

    司马淮遂张开双臂任她取下外袍,除下沉重的冠冕 ,束缚骤然轻松了,蠕动的喉结缓缓吐一口浊气。

    压抑良久的念想?再次蓬发,王芬姬姣好的容颜贴近在耳畔吐着?暖气,女?为?阴柔,男子阳刚,让他瞬间?有种互相补足的冲劲儿。

    “姮姮……”司马淮喉间吞咽着?燥意,嗓音极模糊,或许还留存着?一丝理智,不敢大声叫出这二字,越隐忍,越上涌。

    爱慕的情感中糅杂着?恨,她那日的无情历历在目,既然她已选择了郎灵寂,为?何还挥之不去萦绕在他眼前?

    舞姬滑如流珠的音乐越发勾魂引魄,让人情不自禁打开内心?的藩篱,本能沉溺其中,忘记尘世烦恼。

    时光不知不觉就蹉跎到了暮色时分,王芬姬伴驾,自然而然留下来?侍寝。

    龙榻之上,两对濡满细汗的身子陷着?,情似胶粘,相呴相抱,浅迎深递,一对儿快乐配偶。

    王芬姬将陛下侍奉得舒舒服服,近几日圣眷优渥,一直霸占着?侍寝的位置。

    在王家女?入宫之前,张贵妃独宠后宫;王家女?入宫之后,张贵妃恰似被打入冷宫,十?天半个月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王家女?俨然预定了皇后之位。

    龙帐之中,红浪滚滚,缱绻旖旎。

    午夜,直到内侍在外长声?唱了句,房事才?到此?结束,热水和巾帕鱼贯而入。

    司马淮先行清洗,脸上满是纾解的神色,里里外外透着?餍足。动情时他低哑唤的是“姮姮”,显然把她当王姮姬的替代品了。

    芬姬松松垮垮套上一层薄衫,满面疲惫的春意,对贴身心?腹道:“明天本宫要回?娘家一趟,见姮姮。”

    心?腹领命而去。王家的女?儿虽然入宫为?妃,省亲不受限制,来?去自由。

    王芬姬悄悄吞下一颗避子丸。

    司马淮稍后清洗回?来?,躺在她旁边也睡下。

    虽同榻而眠,各怀鬼胎。

    ……

    翌日午后,王芬姬便坐马车回?到了王氏老宅,熟悉的娘家。

    冯嬷嬷早已等候在门口,行礼过后,面带微笑引她到家主?的书房。

    “就小姐正在午睡,不过姑爷在,贵妃娘娘请吧。”

    “有劳嬷嬷。”

    王芬姬随冯嬷嬷的脚步进入内宅。

    她被送到宫里当细作,为?掩人耳目一般通过书信联络娘家。这次情况却有些特殊,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跨过垂花门至书房,郎灵寂正风清骨峻地负手立于窗栅之前。

    旁边美人榻上王姮姬蜷缩成一小团,朱唇无意识翕动着?,身上盖着?郎灵寂的外衫。

    “中书监。”

    郎灵寂道:“贵妃娘娘。”

    因为?心?上人庾奂被牢牢掐住死穴,王芬姬才?心?甘情愿入宫为?妃,为?王氏密切监视皇帝的一举一动。

    她对接的顶头上峰正是郎灵寂。

    王芬姬瞥了眼王姮姬,犹豫着?:“我有事跟你?们禀告。”

    郎灵寂亦凝视着?熟睡中沉静而美丽女?子,声?线不由自主?放柔了,“她近来?劳累,有什么事便和我说?吧。”

    王芬姬咬了咬牙,一瞬间?有些羡慕这种岁月静好的日子,随即正色道:“诚如中书监之前所?料,陛下仍对姮姮有心?思,常常把我当作她发泄。”

    脖颈间?残余的几颗红淤,正是昨晚司马淮弄出来?的。

    司马淮偶尔会走神,露出一副遗憾而思念的模样,曾偷偷在御书房中描过一幅王姮姬的丹青,后自行销毁了。

    郎灵寂眼神如山巅夹杂细雪的微风,几不可察冷笑了下,“还有呢?”

    “宫女?之中凡五官形态有一处长得肖似姮姮的,都能得陛下的额外照顾,甚至有暖龙榻的机会,伺候陛下起居。”

    “陛下给她们的赐名也音似姮姮,如蘅蘅,恒恒,横横之类的。”

    郎灵寂陷入全然的沉默,这些话听起来?不太让人接受。

    王芬姬抿了抿唇,自从入宫后她就知道了这位中书监的手段,陛下这样觊觎臣妻,指不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郎灵寂死水无澜:“好。知道了。”

    王芬姬说?完了这件事,又谈起了朝政的动静,“陛下近日频频召孙寿入宫秘密议事,写信给驻守广州一带的将军岑道风,有鱼死网破之势,对我王氏下手。”

    覆灭琅琊王氏和夺娶王姮姬本来?就不冲突,覆灭王氏的同时,美人也如探囊取物般得到手。王姮姬只是个病弱的姑娘,手无缚鸡之力,若真有家破人亡被囚禁在深宫的那一天,唯有任人宰割。

    覆巢之下无完卵,王氏门第如今对姮姮来?说?是一道保护罩。

    “我特意回?来?一趟,想?提醒你?们小心?,陛下蠢蠢欲动,怕是很快要……”

    郎灵寂摆摆手,中规中矩道:“清亦是臣浊亦是臣,君要臣死臣焉能不死,谋逆乃是万世耻辱的大罪,王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为?之。”

    门阀世家擅长的是在背后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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