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究竟怀了谁的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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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流……我阿耶没了,他们杀了我阿耶,他们用我阿耶的尸首筑京观……我没能救下他……”

    怀中身躯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只重复那句“我没能救下他”。

    颈窝传来濡湿的凉意,沈弱流怔了一瞬,胸口闷痛犹如万千淬冰的针刺,几乎不能呼吸,他尽力地展开双臂,瘦削的肩撑着高大壮硕,却如此脆弱的身躯,

    “我知道,我都知道,有弱流在……哥哥不怕,弱流在这儿,”

    纤瘦的少年抱着霍洄霄,并不坚实的臂膀将他拥进怀里紧紧护住,遮挡风刀霜刃,三千劫难,

    “我保护你,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我保护你。”

    ……

    霍洄霄从能下床走路,到开始处理军中事务,伤势一日一日好转起来。

    可就如神医所言,外伤好医,难治的是心伤。

    唯一的血亲,敬重的父亲,却眼睁睁地死在了自己面前,这样的伤,又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好转。

    霍洄霄变得少言沉默,整夜整夜发疯似的跑马,骑着飞电跑到仙抚关下,直至晨光熹微才回来……回来时往往身上刚愈合的伤口都挣裂了,血渗出外衣,触目惊心。

    看得神医痛心疾首。

    沈弱流知他是心里太痛了,只有身体也痛了,心中才不会那样苦。

    他并不阻拦霍洄霄,任着他发泄。霍洄霄跑马他便在清晨等他归来,为他处理伤口,再牵着他的手去感受在肚子里上蹿下跳的阿萨夜。

    这时霍洄霄总会露出惊慌无措,不可思议的表情,浅眸逐渐恢复神采。

    后来他不跑马了,只是夜里仍旧做噩梦。

    夜半惊醒,沈弱流便把他拥进怀里,耳鬓厮磨着安抚,“哥哥不怕,弱流在……”

    再后来,霍洄霄终于不做噩梦了。

    他变得沉稳,锋芒尽收。

    从前老北境王评价他如一柄出鞘长刀,太过锋利,太过狂妄,而如今却是再不见半点从前的少年恣意。

    沈弱流知道他并非失了锋芒,他只是蓄势待发,在等一个出鞘的机会而已。

    比起被仇恨蒙蔽双眼,这样镇定冷静的霍洄霄反而更令他放心。

    几月的抑郁绝望,终于在此刻打止。

    神佛庇佑,他的爱人总算安然无虞,康健如初。

    ……

    到北境的第二十日,沈弱流和霍洄霄去祭拜了北境王。

    将军埋骨处,黄泥尚且新。

    北境王葬在王妃边上,两座坟茔一新一旧,并立于天地间,沈弱流终于见到了霍洄霄的双亲高堂。

    霍洄霄将烈酒浇于坟茔前,跪地深深叩首。

    此刻面对这对为大梁守了一生江山,护万民安定,他心爱之人的双亲,沈弱流半跪拱手深深一礼,顺便替尚未出世的阿萨夜打了个招呼。

    ……

    又过了五日,退距仙抚关外的挐羯人又开始不安分了。

    大战一触即发。

    于公,大梁天子肚子里揣着大梁未来的储君,于私,是他重于性命的妻儿……霍洄霄是说什么也不肯让沈弱流再留在北境了。

    北风偃旗息鼓,东风粉墨登场,金乌暖,春意吐露,红蓼原草甸之上,冰雪尽消,露出星点绿色。

    霍洄霄送沈弱流出寒州城外三十里地。

    两人站于马车前对望,沈七沈九立在马车两边,福元等在一丈远处,暗处北境死士,北镇抚司暗卫,又不知有多少人一路护送,然而这刻临别,霍洄霄仍旧有些不放心,替他将大氅拉紧,幕篱带上,

    “弱流,万不可将幕篱摘下,我只能送你到此地了,路上保重。”

    沈弱流忽而觉得此景十分熟悉,几月之前,他也曾这样将霍洄霄送来北境,如今对换个过,境遇却仍旧一样。

    分别两地,不得相守。

    但此回……

    沈弱流掀起幕篱,抬眼望着眼前高大的人,“霍洄霄,待你归来,我们成亲。”

    霍洄霄含笑点头,“嗯。”

    沈弱流仍是不走。

    远山下,桃杏初绽,似粉如霞,霎时起大风,刮来几片落花。

    “霍洄霄,我忘了说……”沈弱流凝视着眼前人,忽而勾起笑意,“我心悦你。”

    大风过处,绯白花瓣簌簌而落。

    霍洄霄一怔,随后唇角勾笑,浅眸光华流转,“我知道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弱流,相隔千万重山,却踏平千万重山,孤身冒死来北境……他从未说过,可霍洄霄又怎么能想不到,此途的艰险,所遇的阻碍。

    那些耳鬓厮磨的二十多个日夜,那样忧郁的神色,抱住他的纤细臂膀,等他的无数个清晨酽夜,处理伤口时强忍住的眼泪,霍洄霄又怎么能不知道……为他愿舍江山皇位,为他孤身入险,为他至此。

    若非用情深重,又怎能至此?

    “可是弱流,成婚需三书六聘……”霍洄霄将他肩上一片花瓣拂落,俯身贴耳,含着笑音道,“我的聘礼呢?”

    沈弱流一阵错愕……

    可他什么都没有啊,金银珠宝太过俗,皇位江山太过轻,这世间究竟有什么可以配得上给霍洄霄做聘礼的呢?

    “你要什么?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沈弱流摸了摸耳朵。

    霍洄霄直起腰,食指点唇,挑眉含笑,“一吻足矣。”

    风止花落,众目睽睽,沈弱流此回没再回避,而是大大方方往前一步,揽着霍洄霄的腰踮脚,于他唇上落下一吻,

    “我此生唯你,再无其他。”

    霍洄霄垂眼,露出了这些时日最真切的一个笑,“我定为你赢下此战。”

    沈弱流摇摇头,抬手抚摸他脸侧,严肃道:“……霍洄霄,无论如何,我要你活着。”

    活着就好。

    “好。无论如何,我定活着。”霍洄霄抱起他,放上马车。

    金乌余晖中,马车辚辚朝郢都而去,此番山川异域,心却是同一颗心。

    *

    六月二十八。

    沈弱流于福宁殿生下一子,起名沈旻,乳名阿萨夜。

    旻,即为秋天。

    秋天的小月亮。

    他与霍洄霄相遇的秋季。

    七月,阿萨夜满月,圣上大昭天下,立大殿下沈旻为储,自此封闭后宫,永再不纳妃。

    旨意一下,群臣激愤。

    有怀疑大殿下母妃身份不明,意图混淆皇室血脉的……毕竟圣上从未说过大殿下究竟是谁生的。

    有殿上以头抢地,劝圣上收回封闭后宫旨意的。

    然圣上此番十分执拗,这些人在殿上一个不落地全被圣上舌战群儒堵得说不出话来,更甚至铁血手腕处置了一些怀疑大殿下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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