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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陛下究竟怀了谁的崽》 40-50(第19/21页)
,背篓里背着些山果,走了不远寻到处人少的地方,铺开在地上……果子外皮紫色,有的熟过了从中裂开条缝,里头莹白的果肉裹着黑色的籽儿,将裂开的和好的分开两堆,姑娘嗓音清脆开始叫卖。
离姑娘不远处住脚,沈弱流打量着,没敢贸然上前。
霍洄霄扫了一眼,抱着长刀悠悠道:“郢都坊市间最便宜的香也得五两银子往上,伊迪哈出自仙抚关外,自是不会低于此数……臣倒是好奇,一个能随手拿数十两银子买香的金枝玉叶,又怎会来此乱市之中卖山果?”
那个姑娘年岁大不过十六,面有菜色头发枯黄,叫卖声孱弱,中气不足,明显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致。
浑身并无任何装饰,磨得发白的袖口中一双手粗糙长有老茧。
自然不会是什么金枝玉叶。
她携带的那股香味,更不像什么熏香头油脂粉……淡淡的,浑然天成,就像是在某个春日,路边开满了花,芬芳馥郁,恰好有人经过,不小心沾染了满衣襟的香味。
生于九重宫阙,物尽齐全,吃穿用度莫有不精,所用之香亦是如此,沈弱流自然对这些东西十分熟悉。
霍洄霄嗅不见香味,也并不熟知香料,但却能从那姑娘衣着装扮,外貌身形瞧出端倪。
“……圣上觉着这香味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呢?”他浅眸微眯,看着沈弱流。
打哪儿来的沈弱流自然不晓得,“朕觉着并不像是熏香之物,且问清她是从何处来此地的……”他道。
若说是不仔细沾染上的,待问清姑娘从哪儿来再细查便是。
霍洄霄自然也意识到这点,“臣与圣上不谋而合。”
怕吓着那姑娘,他将怀中佩刀单手捏住,抓着沈弱流一只手握住刀鞘,“佩刀给圣上暂且拿着,臣去去就回。”
沈弱流未来得及开口,霍洄霄便松手走了……一个没拿稳,刀坠着下落,迫使人弯腰才堪堪拿稳,沈弱流这刻发现,此刀看似轻,掂量起来却少说也有七八斤。
不比那混账手握刀挥砍自如,他单手竟握不动,双手也显吃力。
混账成日带着这么个东西出入,竟也不觉得累?沈弱流心下愕然。
不过想起那双孔武有力的臂膀,鼓起的肌肉,以及压迫感逼人的高大身形,倒也说得过去……莫名地他有些脸热,赶忙住脑,将一些画面挥散,目光下落于双手中。
刀通体漆黑,并无半点篆刻雕纹,隔着刀鞘都能感觉到那股令人心底犯怵的森寒之意。
霍洄霄似乎从来不将这柄刀假手于人,想是极为重要之物,现下却这么毫无防备地给他,是觉着他可信呢,还是真不怕如前所说,自己拔刀相向,砍了那混账的头。
沈弱流嘀嘀咕咕的。
最后确定了一种可能,那混账目中无人的狂傲劲儿,指定是觉着以他的力气,要拔出这柄刀绝无可能。
却在这时,霍洄霄手中提着个布袋,含笑走了回来。
沈弱流收敛神色,等他下文。
“有劳圣上,走吧。”霍洄霄将佩刀单手接过,却未说什么。
沈弱流倒是不急,只是跟着他走出闹市……这刻,金乌西沉,已坠至山头。
*
马车走到坦道尽头,便不再往前。
“吁——”车夫停下马,背身朝车厢内道,“二位爷,不远便是下山村,前方路窄,马车怕是过不了了。”
原是霍洄霄问那姑娘来处,起先见此人面生,又生得一双浅眸鬈发,穿着佩戴虽然称不上华贵,却暗透考究,姑娘支支吾吾并不肯坦言相告,直到霍洄霄拿出一锭银子买了她的山果,并指着远处气度恍若谪仙的沈弱流笑说只是自家主子老家出自附近村子,顺口一问而已。
姑娘一看沈弱流并不像坏人,再看那定银子,咽了口唾沫终于松嘴说是下山村的人。
马车无法前行,二人只好下了马。
周围荒草半人高,草丛中,稀稀拉拉的几根枯树枝头昏鸦不时尖啸,风飒飒而过,无端凄凉。
马抬蹄嘶鸣,车夫得了允许,解下马牵着到不远处河流中饮水,沈弱流目光逡巡一圈,突然觉得此地有些熟悉。
霍洄霄捕捉到,“圣上来过此地?”
“算不得来过。”沈弱流目光朝向南侧的麻石坦道,有了个大概,“只是再朝南几里地便是先农台农神庙……朕之前说过春季亲耕礼,朕要亲自种下禾苗,故而有些印象。”
霍洄霄没说什么,看着蜿蜒去路,“再往前路可就不好走了,难保不会遇险,圣上金枝玉叶,不若在此等那两个北镇抚司的饭桶来,臣一人去查即可。”
沈弱流总觉得他这句话暗含嘲讽,可那双浅眸并无戏谑之意,反倒是很认真,虽不好说什么,却被勾起一身反骨,冷硬道:
“你一人去查,如若遇险能保脱身?还是你觉着朕柔弱无力,是个拖油瓶?还是你并无十分把握能护朕全身而退?沈七他们跟在附近,如若出事,自有后手,你不必多虑。”
到了这种境地,往前不安全,往后也不见得安全。
几人一同去,霍洄霄万一出事也好有个照应。
听此言,霍洄霄觉着沈弱流实在是太低估他了,他手中还从来没有过护不住的人,办不成的事儿。
担心却还是担心的,这么个金枝玉叶,玉瓷似的人要是磕着碰着,总有人要心疼死。
“圣上意愿,臣不敢阻拦……”霍洄霄抱着刀,俯身隔着幕篱凝视他,“圣上放心,臣即便是舍弃这条性命,也定护你周全!”
他没笑,浅眸深深的,犹如九州月下一弯寂静的湖泊,澄澈透明。
这样的尽忠投诚之言,沈弱流不知听过多少,唯独从这条拴不上的疯狗口中听到,觉着十分突兀……这混账的嘴里,十句话亦没五句是真的,可这句,冥冥中沈弱流却觉得是真的。
就像是他真的会把这条命给自己似的,就像是他此言一时出口,许诺却是一生似的。
适时风动,掀起幕篱,正对上那双浅眸,沈弱流只觉得心几乎要从喉咙中蹦出来,胸腔中蝴蝶几欲展翅,
“朕、朕……沈七他们会保护好朕,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儿吧。”他挪开目光,慌乱无措。
生平头一回,有这种感觉。
沈弱流不敢细想,掩饰似的大步朝前。
霍洄霄呆愣在原地,瞧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挑眉:这又是怎么了?
金枝玉叶的人,心思也细腻得跟上好的薄胎白瓷似的,轻不得,重不得,太难琢磨。
*
神医说过,略走几步只要不是剧烈的动作,对腹中胎儿有益无害,沈弱流走了这一段倒真没觉着有何不适。
霍洄霄抱刀闲庭信步。
不远距离便见着了几户人家,想来是已到了先前女子所说的下山村,二人未敢贸然上前,只是在村子周围游荡打探,若遇见村民,便称作是去郢都做生意的商人,不小心迷了路。
转了大概半个时辰,也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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