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软花柔: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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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不见?地背转过身子,无语地抬眼望天。

    然后元湛便亲眼见?到了一幕令他觉得新奇又诧异的场景。

    可惜依他四岁的心智,尚且无法参悟大人间的情葛纠缠。

    父皇仿佛是同妖妃争吵着什么,他看起来有些激动,墨眉紧拧,同从前在立政殿训斥大臣们?的表情一模一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妖妃却?垂着头,恍若未闻。

    任由?父皇一人站在她面前说的口干舌燥,她却?饶有闲情地给自己斟了杯茶,正细细撇开浮沫。

    太嚣张了!

    连元湛都如此?认为,元承绎自然也被她这全然藐视的态度激起更多怒意。

    他弯身拽着妖妃的胳膊将人扯了起来,扯着她重重砸进了自己的怀抱。

    父皇仿佛是怒极的神色,妖妃看起来十分柔弱,被扯的晃了晃,幸亏有父皇撑着她才险险站稳。

    而后她被压在父皇怀里,静静听着他的控诉,美?人面上?一双深长的娥眉也越蹙越紧,最?后仿佛是烦不胜烦。

    元湛眼瞧着她抬手,漫不经心地抚了抚父皇的脸,又一路抚到他的耳垂,轻轻勾了勾。

    手法无比熟稔。

    父皇的声调登时便降了下来。

    可他口中控诉不停,妖妃也敷衍地点头,应了几?声。

    仅仅如此?,父皇便完全被哄好了,松了桎梏,复将她整个人都重新搂进怀里。

    仿佛方才抱他一般。

    小?太子既觉惊讶,又觉得这副场景似曾相识。

    他试着回忆了一下,而后骤然想起,妖妃方才抚父皇的手法,像极了他抚粉鼻雪时的模样?。

    粉鼻雪是羽项国去年进贡的一只小?番狗,素日便是一副撒娇卖痴的做派,惯爱在他伏案凝神完成太傅布置的课业时从旁扰乱。

    主人越是忙碌,它便越是起劲作对。

    可元湛只消腾出一只手,这么随手一摸,那小?番狗便心满意足,服服帖帖。

    父皇素日并不待见?这只狗,可若他知晓粉鼻雪其实与他有些共通之处,想必便能就此?放下对犬类的偏见?。

    可惜不待他亲口将这一新奇的发现告知父皇,便叫那妖妃发现了他的踪迹。

    元湛方才看的太过投入,一时惊讶,竟不自觉将半边身子都自柱后露了出来,正正好好被谢韫望见?。

    她下颌抵在父皇宽阔坚实的肩头上?,一大一小?四目相对,妖妃对着他皱了皱眉。

    小?太子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她要向父皇揭发自己,已然缩起脖子,做好了被父皇骂到狗血淋头的准备。

    可妖妃却?主动抬手搂上?了男子的腰,愈收愈紧,主动往父皇怀里靠了靠,就此?站定这个姿势。

    不欲让元承绎转身。

    这才对着元湛扬了扬下颌。

    这是要帮他遮掩,叫他快逃的意思。

    小?太子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妖妃对他的讨好,脚底抹油,速速遁走.

    至中夜时分,正仪殿的灯火烛影终于寂静下来。

    谢韫玉肌汗湿,气若游丝。

    她艰难地抬手去推皇帝沉重的身子:“你出去。”

    元承绎不为所动,眸色深沉地凝视她半晌,忽而开口道?:“谢韫,再给朕生?个孩子吧。”

    “生?不出。”

    “谢韫!”元承绎狠狠顶了回去,叫谢韫疼痛难忍地蹙眉,“别以为朕不知晓你每次一个人在湢室里都干了些什么。”

    “你抠得干净吗?”

    谢韫用?一种诧异的眼光打量他,好笑道?:

    “你既然知晓,又何必说出来呢。我的确生?不出,你可以去寻旁的女子生?。”

    她此?生?都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男子,直至此?刻也一意孤行地认定元承绎终究会纳妃。

    元承绎又同她呛声:“朕是皇帝,朕都不急你急什么,轮得到你急么!谁跟你说朕不纳妃,睡腻了你就去寻别的女子。”

    “你竟还不腻么?陛下,你可真是贱得慌。”

    元承绎被她一堵,心头负气。

    可眼下境况也不太好发脾气,衣不蔽体,平白失了气势。

    他便也就此?沉默下来。

    谢韫已是倦极,力不能支,也懒得再叫他拿出去,渐渐睡了过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殿中安静了许久,沉默良久的帝王却?飞快地低声说了一句:

    “阿韫,从来都只有你。”

    少时没?有过晓事宫女,如今、日后也不会有旁人。

    谢韫,只有过你,也只能是你。

    可怀中的人娥眉微蹙,已然睡熟过去,并未听到素来骄傲的帝王偶然的一瞬低头。

    元承绎也不在乎。

    其实想一想,他背叛过她,她也背叛了他,所以他们?本就互相亏欠,就该这么折磨彼此?,到此?生?终了。

    他算不上?很?好的男子,她亦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两个不好不坏的男女也可以凑作一对,就这么不好不坏地过下去。

    毕竟深夜寂寞又漫长,他已然独自度过了上?千个没?有她相伴的夜晚,如今失而复得,怀里若有了温度,怎样?都会比一个人更容易入眠。

    帐中的男女沉沉睡去,灯花荜拨爆了一声,而后默默燃尽最?后一丝光明.

    元湛是在七岁那年知晓谢韫的真实身份的,彼时他正和裴隐一同在城楼上?吹风。

    两个一样?高的小?身影被夕阳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他伤心又愤怒,却?只能对着阿隐开口倾诉:

    “孤没?有料到,她就是我的母亲。多么可笑,她在我身边三年都不愿告知,就这么骗着我——世上?真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吗!”

    裴隐一双清澄的眸素来平静,她望住身旁委屈的太子,话音轻细:

    “阿湛,不要这么说,她生?下你便是对你的恩情。”

    她比阿湛知晓更多的内情,却?也受过阿娘的教诲,阿娘说,那些都是往事,便让它成空。

    阿娘特意嘱咐过,不要让阿湛知晓。

    “除了是你的母亲之外,她还有旁的身份。我们?作为小?辈,她生?下你已然足够伟大,你不必在心头怨恨她。”

    元湛沉默了一会儿,想起这三年间谢韫偶然也对他露出浅淡的关怀。

    再次开口时,话中哽咽已然平复许多:

    “她在明月阁待了整整四年,四年都没?能见?过天日。阿隐,你可曾去过远方?”

    裴隐自然去过。

    她随阿耶阿娘去过河东,亦多次出京游玩,她如今不过七岁,却?已然用?脚步丈量过大周的无垠疆土。

    见?过层林尽染的秋日好景,也听过万仞青山间的渔歌互答,亲眼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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