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图关: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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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们找艘小船,慢慢游回去。”

    “你就游荡。”

    “夜晚游船兜风,古时候叫雅兴,你可晓得?”

    吃过饭,江上下起小雨,等他们走到廊桥上,雨忽然大了,停泊的小船在风雨中摇荡。

    “看来不能游船了。”陆诏年很失望似的。

    白小姐轻轻叹气:“那么早些回去吧。”

    “我送你。”施芥生道。

    “你送小年呀。”

    陆诏年道:“不用,我叫辆车就回去了。”

    “伞……”白小姐让伙计拿来两把伞,一把给施芥生。

    施芥生忙撑伞,追上陆诏年。

    风要将伞掀翻,施芥生尽力握住伞柄,把陆诏年护在伞下。

    “收到我的信了吗?”

    施芥生问了好几遍,陆诏年才听清:“啊,好像是。”

    “还没来得及拆吧。”

    “抱歉啊,这些天家中……”

    “没关系!”

    茶肆传来说书先生激昂的声音,陆诏年忘了接话。

    施芥生道:“我想你最近对那些物理问题也不太感兴趣。”

    陆诏年乘人力车回了家,身上淋湿了,伙计着急地把人领进屋,几个用人忙着给她换衣服、打热水漱洗。

    陆诏年听之任之,最后喝了碗药。女用怕她苦,还拿了两颗糖,她没吃。

    “不苦啊。”

    陆诏年关灯,睡了。

    苦味慢慢从咽喉涌上来。

    *

    翌日早,陆诏年下楼吃早餐。陆老爷听说了昨晚的事,关切道:“昨晚下那么大雨,怎么还从外边回来?”

    “和表少爷他们下馆子了,忽然下起了雨。”

    “没感冒吧?”

    “大嫂让我吃了药,没什么要紧的。”

    “还是回来好啊,在家里,这么多人照应。”

    “嗯。”

    “多待些时日罢。”

    陆诏年淡淡的没应声。

    二姨太道:“幺小姐这么闷着也不好,现下城里有头脸的人家都在办舞会,我看啊,让小年多去玩一玩才好。”

    “是吗?”陆老爷随口一问。

    二姨太笑道:“是呀,我叔公家的孩子,银行工作,认识好多朋友,让他给幺小姐作伴……”

    陆诏年不客气地打断:“你也知我是陆家幺小姐,什么叔公家的,恐怕给我提鞋也不配。”

    二姨太尴尬不已,陆老爷似未察觉,如常地看着报纸。

    冯清如解围道:“小年惯会玩笑,可别吓着二姨太。要说这舞会么,何须凑别人的热闹,我们陆公馆也可以办,也是该办一场了。”

    陆闻泽附和:“这些时日,城里不乏议论,认为我们因此同军部的关系变得紧张,来来往往的人家也多言语试探,办个舞会借以扫除,不失为佳策。”

    陆老爷放下报纸,道:“嗯,我看芥生平日好风雅,小年同他合奏怎么样?”

    二姨太娇嗔着,想再为叔公家的孩子谋说,陆老爷淡笑道:“我喜欢听小年弹琴。跳什么舞,你会跳舞不就成了?”

    哪里是说跳舞,是说跳舞的人出身风尘,别想跟陆家女儿攀亲。

    二姨太心里忿忿不平,只怨自己来得晚了。若是早些年就进了陆公馆,有个一儿半女,这陆家最受宠的幺小姐还轮得到陆诏年么?

    不过,来得早又有什么用,那姨太太色衰爱弛,唯一的儿子死了,一个人遗落乡下小院,老爷早把她忘了。

    二姨太心中不爽利,吃过早饭就去司令府打麻将了。

    以前姨太太也常去司令府,可这位置,到了时间总该是要让的。

    陆公馆里,冯清如避开耳目,宽慰陆诏年不要同二姨太一般计较。

    “舞女出身罢了,谁人不想好呢,可她全然不顾这个家,更不顾及我的感受,贪得无厌。当年还是章亦梦,如今?父亲看上的是什么东西!”

    没料到陆诏年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冯清如愣了下。

    “现在是一点规矩也没有了……本来,连我也不守什么规矩……”陆诏年叹息。

    冯清如道:“改日同我回乡下小院可好?小孃一个人,怕是苦闷。”

    “我怕小孃见了我,不高兴。”

    “怎么会呢?做完法事那天小孃还跟我说,梦到二少小时候了。他去上学,你偏要同他一起去,他赖不过你,背你走了一截路,把你丢黄桷树下,你回家告状,害他被夫人罚打手板心。”

    冯清如道,“小孃很怅然,说那时候该多照顾你一些,说不好你们就不会闹别扭了。”

    陆诏年眼睛湿湿的。

    “你看,小孃是惦记你的。”冯清如道。

    陆诏年却道:“那你呢?大嫂,你可梦到过他?”

    “就是那几天吧,我记不清了,你大哥应当记得,醒来一语不发地坐了半晌,我一问,他就掉眼泪了。”

    陆诏年茫然无措:“他都一一见了你们,可怎么就不来见我呢?他走后我就再没梦到过他,一点预兆的梦也没有,如今这么久了……”

    “你小哥哥从小就惯着你,怎么舍得来跟你告别,再惹你伤心呢。”

    陆诏年怔怔抬头,“是这样?是这样啊,他连死都不肯让我难过啊。”

    *

    舞会开始了。

    陆诏年和施芥生弹琴、跳舞,被达官贵人们拦着喝了好多香槟。月亮露出来时,陆诏年带施芥生爬上房梁。

    “这座城,还真是纸醉金迷呀。”

    施芥生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终于把这些时日藏在心里的事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那会儿他像往常一样拆开陆诏年的来信,信中没有题目,无关理想,只有一个少女焦焦灼的心事。

    他吓了一跳,继而失落。踌躇好些天后,他写了回信。陆诏年很快再来了信,只说她想明白了,一笔带过。

    她想明白了什么?要放弃那位学长,还是同学长的女友一较高下?他不希望她受伤,却又不知该以什么立场来劝慰。

    面对陆诏年,他总觉得自己缺乏资格凭证。

    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谈论,他不能不顾及她失去兄长的痛楚。今日舞会气氛高昂,他按耐不住了。

    可说完就有些后悔,他怕自己显得轻浮。

    “我当然有喜欢的人。”陆诏年笑意盈盈。

    施芥生一颗心沉没了。

    “有那么喜欢,喜欢到容纳不下别的人?”

    “很奇怪吗?”

    “他喜欢你吗?”

    “应该是吧,他怕我伤心,都不肯来见我。”停顿片刻,陆诏年双手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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