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图关: 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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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

    陆霄逸到的时候,两边人对暗语,而后以礼相迎。陆诏年瞪大眼睛,一出声就被陆闻恺捂住了嘴巴。

    陆诏年支吾不清,陆闻恺却听明白了,耳语道:“对暗号懂不懂?……你别出声,我慢慢跟你解释。”

    陆诏年点了点头,陆闻恺便稍微松了手。

    待到吉时,人也到齐了。红旗管事点燃了忠义堂神台上的大红蜡烛,烛火照亮“大义参天”关二爷画像。

    红旗管事站在香堂正中,念念有词。言毕,他退至神台侧面,高呼迎圣接驾。哗啦啦一众人皆起身而立,朝关二爷画像。

    “天空彩云飘,圣人下□□,弟子来接驾,恭请坐中堂!”

    霎时炮火轰天。

    陆诏年捂住耳朵,仍不舍得挪开目光。只见会堂里的人依序跪拜,而后红旗管事再唱口令,请大爷上座,宾客上座。

    “蓝旗闲五、巡风附六,两厢落座,凤尾幺哥,辕门待候,有位者得位,无位者站立叙话。安位已毕,请龙头大爷升座主盟!”

    陆闻恺护着陆诏年不掉下山崖去,低声告诉她,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陆诏年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场面肃穆中透着传奇色彩。

    “天下袍爵是家,汉留大义总堪夸;结成异姓同胞日,香堂盛开棠棣花!”

    弟兄们歃血、赞酒、宰牲,将鸡血滴人酒盅。大爷带头端杯,路在关帝像前发誓,而后将酒一饮而尽。

    陆闻恺估摸着差不多了,带着陆诏年下山。

    陆诏年见了血,怕兮兮地说:“我第一次见人发毒誓……”

    陆闻恺这时还不知道,陆诏年其实胆子小,当晚回去就做噩梦。后来和母亲一起去了寺庙敬香,她才安心了。

    *

    今年母亲抱病,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便去不了。陆诏年和又绿一起,照例去敬香了,求得平安符,同书信一起寄去笕桥。

    山城里像是没有春天,几场暴雨过后,冬去夏来。

    这日,陆诏年抱着药罐子从二楼下来,让又绿拿去洗。又绿问:“夫人今日可好?”

    陆诏年叹息:“这副药方还是姨母特地去成都找名医开的,怎么母亲吃了一月有余了也不见好?家里没一个人信西医,母亲以往那么看重大嫂,大嫂让母亲接着去看西医,可母亲竟觉得这是害她。”

    又绿道:“那还不是因为之前麦老爷那么劝老爷,让夫人看西医,结果去看了也没查出什么来,反而因为服用了西药头疼。”

    “是药都有副作用,这西药不也是?”陆诏年有些烦心,转念道,“一会儿你去邮局一趟,看看有没有我的信。”

    “小姐……”又绿忧心道。

    “少爷!大少爷!”勇娃子的呼喊要掀翻屋顶似的。

    又绿急忙走到前厅,责备道:“喊什么喊?夫人刚喝了药,睡下了。”

    勇娃子敷衍地点了点头,快步往里屋走去。

    勇娃子是陆霄逸同乡的孩子,黔川军阀交战时,他父亲不幸身亡,陆霄逸和其他几个弟兄便一起照顾他们一家老小。那些年农田产收并不好,每天都有人因饥饿而去世,没多久勇娃子的母亲因饥饿与疾病过世,陆霄逸就把勇娃子接到了身边。

    勇娃子给陆闻泽做书童,但不太擅长念书,读写水平至今还停留在小学。后来他怕被陆家撵出门,跟着武师学了身功夫。陆闻泽出门在外,几遇险情,因为勇娃子才化险为夷。

    不过家中女眷不知道这些事迹,又绿只当他身无长物,连收拾行李也做不好的朽木。可他颇受大少爷优待,还总以一张天真烂漫的笑脸示人,让又绿很看不顺眼。

    难得见勇娃子慌里慌张的样子,又绿不免拦下他,问:“有什么大事?”

    勇娃子顿了顿,蹙眉道:“局势……”

    七七事变,北平战事紧迫。

    *

    一夕之间,大街小巷的茶馆里全是谈论战事的,即使门上贴着“休议国事”的告示,也抵挡不了人们对局势的争论。

    有人说这是局部战争,即便战火烧过来,巴蜀自古易守难攻,敌人打不来的。

    一开始,就连陆霄逸也对家里人这么说。八月,第二次淞沪会战爆发,空军迎战,陆霄逸坐不住了,赶忙让陆闻泽发电报到笕桥军部,他要知道编队部署。

    陆闻恺还未毕业,没有编属。但陆闻泽接到南京急电,政府有重要的事让他去办。

    冯清如每年都会送他出门,这次心情不同,她没忍住,掉下眼泪。

    陆闻泽轻轻揩去她的泪,将她的碎发别到而后:“我是去办事,又不是上前线打仗,你该感到庆幸了。”

    冯清如低头道:“国府要你去办事,这个关头,什么差事,非得你一个生意人去办?”

    陆闻泽诧异,冯清如又道:“我知道,平日你的生意多靠那些达官贵人帮衬,如今他们有困难,你应当伸以援手。可这到处都在打仗,你这一走,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你,今日且让我耍下性子罢。”

    陆闻泽笑,将冯清如揽入怀:“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这天下小雨,陆闻泽不让家里人相送,和勇娃子带着轻简的行李便离开了。冯清如一直站在楼上张望,不见人影了,还不肯收回目光。陆诏年见了,拿起用人的油纸伞,一下冲出公馆。

    石板路滑,陆诏年慌慌张张追到街上。陆闻泽他们没走太远,她大声唤“大哥”,冷不丁吓了勇娃子一跳。

    “怎么了?”陆闻泽撑着伞走过来,见陆诏年头发都有些湿润。

    陆诏年呼吸急促,一时说不出话,抬手攥住陆闻泽衣衫。

    “小姐,我们赶时间呐!”勇娃子急切道。

    “大哥,”陆诏年咽了咽唾沫,“我一直没和告诉大嫂章小姐的事情。你要是借故不回来,像父亲当年一样——”

    陆闻泽忽然笑了:“我当是什么事情。你放心,我不会把别的女人带回家。”

    陆诏年看了大哥片刻,点了点头,可还不肯松手:“你到了南京,若是方便,你,你……”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看望闻恺的。”

    “人们说战事很快就会结束的?”

    “小年,你长大了,两个哥哥不在家,你就要负起担子。母亲身体不好,你大嫂处理家中琐事,难免照顾不周,你要帮衬着。”

    “嗯……”

    长街雨巷,回荡着一声声“号外”。

    笕桥空战大捷,我军战士英勇之姿,见诸报刊,振奋人心。可陆诏年听到的,却是前线一再溃退,上海沦陷,兵临首府。

    *

    远方,碧空如洗。

    轰炸机在高空翻转,作出高难度缠斗动作,然后以一道优美的弧线滑行降落。

    陆闻恺从驾驶舱走下来,不远处几个学员朝他吹口哨。

    航校的飞行课是按阶段教学的,考过初级才能上中级课程。陆闻恺入航校两年,科学、机械课门门优,飞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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