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侯: 3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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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众人退去,宁桓方才道:“阿姐,我近来一直在想,李侯想送你走的心思必然不正当,这不正当可能是针对我,也可能是针对靳相,或者是既针对我同时也针对靳相。”

    这些话靳渊跟她讲过,温听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倒是对于小皇帝这般小小年纪就能想出这些来颇为感慨。

    果然是打小在皇宫里长大的,跟她就是不一样。

    “我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应,这段日子不敢见阿姐,一来是阿姐那日太过欢喜我有些难过,二来是我气恼自己不争气,无法护住阿姐。”

    温听不知宁桓竟存了这种想法,慌忙解释道:“那个,我不是欢喜我要离开京城,我是以为你要出巡,而我只是顺带跟着你去扬州。至于护不护得住之类的,你还是个孩子,自顾无暇,我不怪你啦。”

    温听这话并为劝慰到宁桓,他隐在桌下的双手攥了攥,复又平静下来,“阿姐你放心,总有一日我能护得住你,管他什么李侯靳相,都休想欺负得到你半分!”

    温听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你真的不用自责。我此去扬州,归来无期,他们总不会追去扬州欺负我吧?倒是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宁枳霍然抬首,“阿姐你不气?你不气靳相弃你不顾?你当真以为你此去扬州,会一路风平浪静,让你安安稳稳地在那荣华之地,享无上尊荣?”

    温听:“我…”

    “还是你早与靳相私下有了什么约定,所以才能这般安然?”

    宁桓言语犀利,直戳要害,温听被拆穿了心思,眼神不免闪躲,却被宁桓轻易捕捉到了。

    他苦涩一笑,“果真如此,倒是我自作多情,白操这番心了。”

    宁桓话尽于此,下了软榻便往外走。

    温听忽而一阵心慌,她总觉得不能就此放任宁桓离开,于是也跟着下了榻,快步追上去,拉住了宁桓。

    “我不是瞒着你跟靳渊私下有交易,只是他与我说了些事情,我们俩开诚布公谈了下,我觉得跟他合作利大于弊,所以才…”

    宁桓冷笑,“你又怎知他不是在哄骗你?”

    “可他为何要哄骗我呢?”温听不解。

    宁桓一哽。

    为何要哄骗你?自然是因为你无知,因为你傻,因为你好骗!

    可宁桓不愿挑明她的身份,他固执的想保留住这仅剩的一层面纱,假装她还是他的阿姐。

    这样才显得他不是那般可怜,那般孤独。

    宁桓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阿姐,你愿意信他我不拦着你,有些南墙不自己撞过了,便不会死心。”

    “只是你且记着,这一路我无法护你,你诸事定要小心。”-

    第二日一早,温听在同样的时间被常代用同样的手段弄醒,坐在妆奁前生无可恋地由着常代捯饬。

    常代继续给她讲述今日所需注意的事项,“一会奴婢陪您等在正阳宫大殿外,等候礼官传您上殿。待步入正殿后,奴婢便不能跟着了,之后那段路需要公主您自己一个人走。在接近正位之时,你须得先给陛下行叩拜之礼,之后执酒祭亲,接受百官朝拜,方为礼成。”

    温听昨日被那五重华服热掉了半条命,又被那四斤重的鎏金琉璃八宝簪累去了剩下的半条命。一想到今日还都得再受一次罪,便愈发觉得生无可恋。

    “那我今日什么时候可以用午膳?”

    常代神情里有一丝丝尴尬,“百官朝拜后,宫中是设了宴的。只是公主即刻便要动身前往扬州,这宴是…”

    常代没有说完,但未竟之意十分明显。

    宴是确实有宴,但她作为一个被外放的假公主,没有资格享用。

    温听再次觉得这糟心的公主不做也罢,“行了行了,那我们抓紧时间,早去早了。”

    常代再一次拦住了温听,“公主,今日跟昨日一样,须得等辰时方可出门。”

    温听简直要绝望了,“那我此刻再回去躺一会总行了吧?”

    常代默默瞅了一眼温听身上那费了半个多时辰方才穿好的朝服,沉默不语。

    温听特别深沉地叹了口长气。

    温听上到正阳宫大殿之上,给宁桓行叩拜礼时,偷偷觑了眼他。他的脸色比昨日似乎还要白上几分,眼底一片沉沉的黑,看向温听的目光全无半点往日的热忱。

    温听深知宁桓在计较什么,心下无奈地叹息了声。

    她并非不相信宁桓,也并非真的对靳渊偏听偏信到了不辨是非的地步。

    只是靳渊坦诚布公,诚的是她温听这个人。而宁桓从始至终关切依赖的,是他的阿姐。而她不过是占据了他阿姐身躯的一缕魂魄,并非真的是他的阿姐。

    更何况,昨日他那般轻易地猜测出了靳渊在此事上有自己的算盘,让温听忽然意识到,他亦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

    常代是她近身之人,所以很轻易看出了她的伪装。那宁桓作为宁枳最亲密的弟弟,就真的看不出她的不同了?

    若是真的没有看出便罢了,若是看出了却依旧像对待亲姐一样亲近她,那宁桓心思之深沉,比之靳渊之流,也只深不浅了。

    温听觉得她此刻像是被逼上了绝路,不敢赌也不想赌。

    阿爹在世时与她讲过,商人做生意讲究的是筹码,而非人情。谁手中的筹码更重,商人便偏向谁。

    而如今,她抛开所有人情,仔细掂量了宁桓和靳渊的筹码,自然地偏向了靳渊。

    三拜之后,温听缓缓起身,站立于宁桓左前方,接受百官朝拜。他看到百官之首,李善和靳渊泾渭分明,连做样子的躬身动作都不曾做,才深刻明了了宁桓尴尬的处境。

    她并非真正的宁枳,做不了他坚强的护盾,只能努力保护好自己,不授他人以把柄。

    而往后之日,天南海北,也只能各自安好了-

    宁枳的仪仗在公主里规则是最高的,即便放置整个大成,也只比李蔓稍次一些。

    温听一边感慨着奢靡太奢靡了,一边由常代搀扶着在车架中坐稳,而后仪仗缓缓离开京城,向着扬州方向进发。

    车架很大,里面一应用品俱全。常代提前做了准备,将车架里放满了温听爱吃的糕点零嘴,因而虽未能吃到宴席,温听也吃了个半饱。

    温听以为仪仗会就此行进下去,直到到达驿馆,才会停下来。

    哪知不过行进了一个多时辰,温听才刚吃完糕点,换了身舒适的衣裙,仪仗便渐渐停了下来。

    温听好奇地掀起车厢右侧的帘子想一探究竟,常代已经起身走到车架前,准备打开车门。

    只是开门之前,她又扭过身来,对着温听笑了笑,“公子说要来送您一程,奴婢想跟您个惊喜,就一直没说。”

    惊确实是惊到了温听,至于喜…

    常代眼看着方才还懒洋洋躺倒在软垫上的温听瞬间坐直了身子,整理下妆容后便催着她赶紧下车,不由得莞尔。

    此处是京城近郊,四周空旷无人,只有一座粗简的茶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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