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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不夜侯》 34-40(第10/13页)
老黑人如其名, 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下。他手脚比常人要长上许多,人又很瘦, 皮肤还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但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若不是温听之前听到人声,单是看老黑的模样,兴许还会继续认为他是鬼。
但既然是人,也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劫我?”温听仍旧坐在小马扎上,仰着头问老黑。
老黑看人的目光很平很目,连眼珠转动的都比常人要慢。
“跟我走。”他并不回答温听的问题,只是又说了一遍。
温听干脆扭过头去,“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老黑眼珠转了转,似是不解又似是不耐烦。他站了两秒,干脆弯下身去,再次将温听扛上了肩膀。
温听冷不丁腾空而起,吓了一跳,下意识便开始挣扎,“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老黑手指一伸再次点了温听的穴道,“跟我走。”
他第三次重复之前的话。
温听受制于人,说不得话动不了腿,只能睁大眼睛,狠狠盯着老黑。
然而老黑只是一门心思往前走,对她的盯视无动于衷-
温听被老黑架在肩上,穿越了大半个营地。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沾染着厚重泥土的地面。
她突然有些后悔。若是刚刚听从老黑的话跟他走,此刻还能看看她所在之地是何样貌,兴许也能找到机会逃脱。
现在倒好,被人架在肩膀上,从一个地方运去另一个地方继续关着,活像个睁眼瞎。
不多时,老黑在一处房屋前停下,温听听到一阵开锁的声音,然后她被放了下来,紧接着肩上被点了一下,手脚重新获得自由。
“你…”
温听才刚开口,老黑那又平又目的眼睛看了过来,“将军说,让你先在这呆几天。”
他说完便重新关上门,并落了锁。
温听没说完的话便硬生生卡在了嗓子里。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作为囚犯本就没有人权,何况这人也没虐待她,还给她提升待遇换了个更好的房间关着。
她应该感恩而不是谩骂。
温听努力提着嘴角保持僵硬的微笑,结果一转身看到床榻上躺着个人,瞬间魂飞天外,下意识就想往外跑。
脚尖才刚转了个方向,她又硬生生停住了。
先不说此刻房门紧锁,她并不可能出的去。但她细细回想起来,方才视线扫过床榻之上,那身量那打扮,好像是个姑娘家?
温听将信将疑,慢吞吞地将脚尖又转了回来,几乎是一步一挪地,靠近了床榻。
那人穿着一袭素白的衣裳,青丝如瀑,只发间簪着一支玉簪作为点缀。眼睛上蒙着四指宽的眼纱,看不清五官,但温听直觉是个绝色佳人。
温听缓缓伸出手去,想摘下她的眼纱。但手甚至途中,又缩了回来。
“哎呀,未经别人许可便擅自揭开他人的眼纱,与窥探他人隐私无异,不可。”温听拍了下自己伸出去的右手,半扭过身去。
可不过片刻,她又忍不住转回了身子。
“老黑既然将她与我关在一处,想来也是被抓来的。等她一会醒来我就能看见她的真容了,那提前看一眼,应该也没什么吧。”温听自言自语地说服着自己,再次伸出罪恶之手。
手指搭在那人眉骨之上,温听到底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又一次惋惜地收回了手。
她再次叹了口气,“也罢,我便等她醒来,自己摘了这碍事的眼纱吧。”
温听环顾四周。这屋子空旷简陋的很,除了一张床榻,只有一张半新不旧的桌子。她在桌边坐下,不抱希望地拎起茶壶晃了晃,果然空空的。
她放下茶壶,拄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榻上的人。
不多时,她脑袋一歪,栽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宁枳再次睁眼时,视线所及之处,依旧是一片黑漆。
她动了动手腕,并没有被捆绑住的痕迹,便抬起左手,扯下了遮住眼睛的眼纱。
眼前依旧一片黑漆,想来是天色已晚,而屋里并为点灯的缘故。
她缓缓坐起身子,揉了揉依旧有些难受的额角。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点动静,像是谁坐在桌前,轻轻挪动了凳子。
“谁?”宁枳警惕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声音并不大。
但桌边的人还是听见了。
温听睡得本就不舒服,听到床榻那边传来问话声,瞬间惊醒。
“你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抬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
这才摸索着,点亮了桌上的灯。
烛火并不算多亮堂,但这屋子本就不大,床榻与桌子靠的又近。两人四目相对,同时一怔。
到底是宁枳沉着冷静,更早一步反应过来。
“温听?”她低声问道。
熟悉的远山眉,瑞凤眼,本是十分寡淡的长相,现如今那眉眼亦变得鲜活起来。
温听犹带犹疑,“宁…枳?”
柳叶眉,杏核眼,眼尾处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那确实是温听过去十六年见惯的,自己的长相。
此时那张自己见惯的脸,却露出她十分陌生的,温婉的笑容。
“此刻算不上什么好的时机,地点也有些微妙。但我还是想说,温听,很高兴能见到你。”
温听舔了舔唇,心情仍旧很复杂,“说实在的,我挺不能适应自己看惯的脸,对我说出这般客气的话来。”
宁枳又是一笑。
她打量了下房间,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视线重又落回温听身上,“你可知这是哪里?”
温听点了点头,“这是陵仙山。”
“陵仙山?”宁枳缓缓眨了下眼睛,“倒是忘了问,你怎会出现在此处?”
温听咬了咬唇,神色中出现一丝尴尬,但还是将山脚下发生的事情讲给宁枳听。
她本能地信任着宁枳。
宁枳听完温听的话,皱眉思索。
从温听的话语中来看,劫走她的人应当是有计划为之。而这陵仙山是扬州城的一个禁地,想隐蔽地建这样一座军营,必然是少不了官府的支持。
而绑走她的是裴沛和谢祥,他们既能将她藏于此地,那这个地方便与裴家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知这裴顺,到底是靳渊的人,还是李善的人。
这般鸡鸣狗盗,藏头缩尾的行径,宁枳还是更偏向于李善。
宁枳思索期间,温听也在考虑着什么。她思来想去,还是从桌子旁起身,走到宁枳身边坐了下来。
宁枳思绪抽离出来,有些怔愣,还是让了让身子,有些疑惑地瞧着温听。
温听咬着下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我能问你件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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