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后佛尊他火葬场了: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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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脚下放着一盆炭火,木炭发着猩红的颜色,偶尔弹出一星半点的火星子,在安静的室内发出哔剥声响。

    那女子侧颜清隽,肌肤雪白,头上规规矩矩地顶着一盏乌纱帽,帽檐往下的莹润光洁的额头上,往左的方向上有一瓣莲花?????印迹。

    她修长的指尖执着一张纸卷,纸张单薄,炭火盆中的热气烘着,这一张纸卷被带得四下轻转,隐约可见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的赤色的字。

    越往下看,她一双眉头也跟着不自觉蹙起,左额那瓣花印在浅浅拱起的眉头上渐渐往额心靠去。

    “沈大人,这是景玉山的身份信息和生平过往。”

    一个穿着绿色官袍的青年拿着几叠文书记录,从屋外走进。

    房门突然打开,屋外的风雪从那青年的身后扑簌着进来,沈冰灵桌案上压着的纸卷都被吹得哗哗作响。

    她随手将摞在旁边一把椅子上的书卷撤下,招呼着来人坐下。

    “杨县丞,我刚来姜城不久,可否劳烦你替我解答几个问题?”

    “大人但说无妨。”

    她将原先拿在手中看了许久的那纸红字诉状递了过去,“景玉山状告之人,是如今的翰林院修撰,今春二月会试的榜首-荣斌?”

    那青年规规矩矩地接过状纸,只看了两眼,俊秀的眉头便也立马拧在一起,呈现出与他整个人斯文弱质的气质不太相符的表情来。

    “正是。”

    “状纸上说,荣斌在青山学院读书,若他真有考中榜首的实力,想必此前在书院应当颇有才名,不知县丞此前可听说过此人。”

    “也许是为人低调,之前在青山书院,荣斌的才学倒是不太出众。”

    杨砚知道她的意思,这景玉山状告荣斌偷换他的考卷。如今景玉山已经死了,她便只能先从荣斌下手,看看他是否真有榜首之才,以及,景玉山之诉究竟是确有其冤,还是空穴来风,随意攀诬。

    沈冰灵刚来姜城,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

    景玉山的事情,其实在她往姜城上任前就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荣斌是翰林院学士荣春衫之子。

    说起荣春衫,便不得不提到礼部的崔有道。

    二人年少时曾是至交好友,后因政见不合,便渐渐从年少时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的知己之情,演变成如今你争我斗,水火不容的政敌之怨来。

    连带着他们的两个儿子也被摆上了对弈的棋局,成了明争暗斗,互相倾轧的筹码。

    荣斌与崔有道之子崔松生一同在青山书院念书,今次科考也是一同参考。

    二月刚放了榜,荣斌得了榜首,而崔松生恰恰好好落在他后面。二人的名字挂在榜上,一前一后,好像是代表着荣春衫与崔有道的一番缠斗中,荣家在这个时局,这个节点,占了上风。

    荣春衫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扬眉吐气,耀武扬威的机会。放榜之后在春风楼为荣斌开了一天一夜的宴席,请了十几桌的人来,酒肉饭菜,舞乐箜篌,好不热闹。

    而这流水一般的宴席下来,荣斌喝高了竟开始满嘴胡话。又是说到贡院与他爹是如何关系,又是说到自己考场上写的文章是如何惊才绝艳,得了上甲。众人也捧着他,叫他吟诵几句,好让他们开开眼界。

    荣斌便在春风楼二层的雅间上,对着众人念起他作的文章来。

    雅间在临街的位置,四面都是大大的窗子,天气晴好时,四面窗子大开,在里头赏景饮酒,别有一番乐趣。

    他在兴头上,念赋文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直到春风楼下走过一个棉布长衫的落魄青年,那人听了他念的东西,好似着了魔一般,直直地冲上了楼抓着荣斌,当着众人的面说荣斌念的那篇文章是自己写的。

    众人只当他是落了榜,精神上受了刺激,无人将他放在心上。他又连夜冲去了贡院要求查阅自己的试卷。

    自然不会有人搭理他。

    景玉山后头又闹腾了许久,甚至从姜城的县衙一路告到大理寺。但荣家是什么样的地位光景,他一介落魄书生,无凭无据,妄图控诉权贵,讨要公道,又哪里会有人愿意蹚这浑水。

    更不要说荣斌后来赴任大理寺,一个是如日中天,世代簪缨的荣家,一个是落了榜满嘴胡话的穷酸书生。孰是孰非,众人心中早有论断。

    这世道,强大才是话语权,从来如此。

    景玉山从开春告到入冬,一开始还有些人愿意看看热闹,时间久了,竟是热闹也没人看了。原以为他还要继续再告下去,只是近日不知怎么又渐渐平息了下来。

    直到沈冰灵昨日到任,今日便在城郊小屋里发现了一桩命案。

    是关于景玉山的命案。

    景玉山竟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读书人寒窗十余载,度过多少清寒贫苦的年岁,冬日过后,本以为是春暖花开。最后竟将半生热血缩成这样小小一张诉状,赤色的血字是他憋着一口不服输的气留在世间最后的遗言。

    那景玉山或许是走投无路,或许是听了沈冰灵的几桩传闻,便豁出一条性命,将状告到这里来。

    他生前求告无门,死后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舆论。

    真是可悲。可叹。

    杨砚看向眼前这个姑娘,她侧着耳朵,听得仔细。在他讲到一些关键之处时,她还拿着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一番。

    冬日的寒气逼的人伸不开手脚,她一只素手在纸上游走,也看得出有些许僵硬冷涩。

    他突然也有些好奇,眼前这位年少有为的新任知县,能否对得起景玉山这份素昧平生却孤注一掷的信任,又是否愿意堵上自己的大好前程,为一个已死之人,讨要一个说法。

    杨砚说了许久,炭盆熏烤着,喉咙都有些发干滞涩。

    沈冰灵递过来一盏茶水,杨砚接过,轻声道了声谢。

    接着便听她站起朝着门口喊了一声:“修竹!”

    那道声音极宏亮,发着勃勃生机。

    炭火盆中的木炭烧得有些久了,烧尽了的炭堆在盆面上,积着白灰。

    底下的倒是烧得正旺,伴着沈冰灵的一声叫喊,压在下面的几块烧红的炭火塌了一块,红色的火苗上来,渐渐地将面上的老炭盖了过去。

    新火续旧炭,那热意升腾着往上,杨砚握着杯子往唇边送的动作突然都慢了几分。

    门外传来‘嗒嗒’的脚步声,然后便是一个小少年拉开一角门缝,从外头探进头来,“大人有何吩咐?”

    “备车,去礼部。”沈冰灵将那诉状收起,拢在袖中,又去架子上拿了件斗篷,慢条斯理地穿了起来。

    修竹动作颇快,片刻便已准备妥当在外头等着。

    “大人去礼部做什么?”

    杨砚也跟着出了门,这会的雪正大着,一脚踩在地上,他的靴子都要陷进去一大半。

    “去看看景玉山的卷子。”风雪寒气逼人,沈冰灵这一次开口没有了方才的嘹亮气势,反倒能听见她齿关紧咬的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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