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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太后万安》 第74章 第32章(第2/3页)
存在,取缔南直隶北直隶所有收容官妓的所在,对此制定出相应的律例。”
治标不如治本,这的确是太后的处世之道,但很多人到底是没料到,她竟会做到这地步。
礼部尚书去守先帝皇陵之后,左侍郎倪元华便代行其职,执掌礼部。他与宋阁老私交尚可,事先已得到消息,此刻恭声道:“臣奏请太后娘娘,具体如何施行?礼部即便不能为皇上、太后切实分忧,起码能尽力告知朝堂之外各色人等,安抚人心。”
“倪士郎有心了。”裴行昭一笑,“哀家与内阁、英国公的意思是,男子流放概为服役,罪臣的女眷为何不可?张阁老、乔阁老、英国公,烦请你们与大伙儿仔细说说。”
这事情的章程,张、乔两位煞费苦心,难得的是英国公也时时跟进,私下里给了不少完全可行的好建议。
事情已成定局,裴行昭便不需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分量越重的臣子,越是需要政绩加持。而若相反,或者事过之后需要担责,便是她的事儿了。
三人躬身称是,张阁老先出言道:“到何时,纺织、刺绣、舂米、酿酒、制茶、造纸等等,都是不可或缺。朝廷可以从这些方面着手,选择相宜之地设监牢。”
乔景和接道:“罪臣女眷前去服役,过了年限便可离开监牢,另谋生路。如此一来,戴罪女眷可为朝廷谋利,不需再以色侍人。”
英国公晓得二人有意给自己留了余地,对他们颔首一笑,不急不缓地补充道:“因关押的多为罪臣女眷,监牢所在之地不宜偏远,却可在南北直隶选择偏僻的所在,废弃不用的地方并不少。牢头狱卒所需人手以女子为佳,内阁与我已拜托杨郡主、林郡主悉心挑选管教,事情定下来,二位郡主便可从速着手。”
随后,有官员提出枝节上的问题,三个人一一作答,直到将准备充分十分细致的章程全部说清楚。
不少官员一面听,一面不自主地颔首表示认可。
裴行昭做了最后的陈词:“有老话儿说祸不及妻儿,又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官妓、营妓的存在,却与这些背道而驰。连坐是古来已久的,只是,何必无休止地羞辱罪臣?种种酷刑还不够谁撒气平民愤的?
“站在金殿上的诸位,用官场的话来说,都是熬出了头的,很多事不消说,便可推人及己。
“今日同朝为臣称兄道弟,来日我获罪落难,妻妾女儿儿媳妇沦为风月之地的老鸨名妓,你得闲时前去捧场,甚至成为哪一个的裙下之臣,不惜杀人害命也要将弱女子养为外室——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世情?哀家是如何也理解不了的。
“至于营妓,日子更为艰辛,随军而行,白日里下厨浣衣,夜间服侍军中将领就寝,三不五时地当众献艺,美其名曰鼓舞士气。士气是靠声色鼓舞的?不过是为了享一时之乐、视人为玩物的托辞罢了。
“哀家从军到离开军中那些年,所经的上峰、过命的袍泽都不认同营妓的存在,朝廷送过去,一概奏请先帝另行安置。至于哀家麾下,也从未有过营妓,哀家带的兵从没有声色鼓舞士气,却是例无败绩。
“真有色心的,你给他再多营妓,他还是会犯下强抢民女的死罪;明白征战是为家国是为止战的将士,在两军阵前的每时每刻,只有御敌杀敌之心。
“自先帝在位期间起,军中允许女眷随行,也允许在军中成亲,有家眷的、尚未成婚的将士住所是分开来的,军中弟兄的女眷,有很多表现卓著,对此,哀家感激先帝。
“说到底,越是不开化的没有人性的国家,越是不把女子当人,譬如哀家最最痛恨的恨不得将之灭国的倭国,有不少男子开玩笑说,倭国是男子的极乐之地,据说那里的男子出门、回家时,女子都要跪在门口送迎。然后呢?那里的男子可曾有一丝人性?可有一丝良知?能偷就偷,能抢就抢,只要有机会,便是烧杀淫掠无所不用其极。
“大周没到那种地步,但对女子不公不仁之处颇多,倚红楼一案,令哀家反思良多,决意修改一些相应的律例。当然,哀家会先征得皇上允许,再着刑部、大理寺、监察院联手落实。
“你们不要以为,哀家今日举措,只因自己是女子。起码不全是,起码哀家清楚,每一个人都是有父有母,才得以来到这尘世。饮水思源,对女子多一些善待,才对得起世人挂在嘴边的孝道。
“说的委实不少,却不知诸位能否听到心里,给几分体谅。
“眼前之事,哀家心意已决,你们可有异议?”
阁员与英国公率先跪地,高声道:“臣等谨遵太后懿旨!”
下一刻,其余臣子亦齐齐跪倒,高声附议。
事情便这样定下来。
“平身。”裴行昭一拂袖,转而着内阁拟旨,晓瑜各方官员,之后才说起太宗皇陵之事,“太宗皇陵,哀家派得力之人前去探查过,已在着手修缮、加固之事,一个月左右便能办妥,诸位可心安了。”
修缮加固是用不了一个月的,往外搬东西却要慎之又慎,得耗费一些时间——杨攸想着,心生笑意。
不出一日,金殿上决议之事传遍街头巷尾,与此同时,太后降罪贾府、贾府一应人等贬为庶民的消息亦是人尽皆知,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元琦听说之后,愣了好半晌,才意识到太后究竟做了些什么。
又推翻了一项祖制,而且进行得顺风顺水。
何为只手遮天,何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元琦总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心里开始一阵阵发寒。
没来由的,心里出现了那样一幕:年轻俊朗的男子微微蹙眉,叹息,说终归是不堪用的。
她若不能成为太后的助力,若一直被这样晾着……前路,便全然没有了吧?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得尽快想法子才是。
想什么法子呢?一道宫墙,隔着的是两个世界,即便她想得发疯,也不可能如愿见到太后。
裴显明显已对太后言听计从,倘若再送信过去,说不定会大张旗鼓地找上门来,训斥她一通。
难道真的要成为弃子么?
不,不是还有裴宜家么?那可是祖母要她接近来往的人,大可以明打明地殷勤地走动起来。
元琦快步走进自己的小书房,亲自翻箱倒柜了好一阵,找出两块上好的墨。
这是那个人赏她的,她视为珍宝一般,在眼下,却不得不忍痛割爱。
她找出个样式古朴雅致的匣子,把墨放进去,又写了张拜帖,吩咐丫鬟从速送到裴府。
在暗中观望的老六、老九瞧着,有点儿无语:这小丫头采用的是寻常人用滥了的路数,不能靠近目标,就从目标的亲人下手,殊不知这是太后最厌烦的。
但是,她们什么都不能说,日后甚至什么都不能看到了,太后已经吩咐下来,说这差事到此为止,明显已经连先前的那点儿好奇玩味都没了。
裴行昭惯于谨小慎微有备无患,但另一面又有着常人难及的魄力:哪怕明知你是个祸根,我也不当回事,因为料定你斤两有限,累死你也翻不出什么浪。
元琦的礼物送出之后,得到的裴宜家的回话是眼下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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